八月二十九。
由于這個八月是小節(jié),所以這個月只有二十九天,也就是說明天便是白夜與各大隱藏實力約定交易的日子,而今天白夜卻依舊一個人無所事事的逛著夜市。
就在白夜逛夜市的時候,逸塵、沙映雪和孟越新三人卻在干著白夜所吩咐的事情。
白夜知道只要自己一出飄香樓,肯定會有人盯上自己,所以他并不打算親自行動,于是他便將任務(wù)分配給了逸塵、沙映雪和孟越新三人。
對于申州的夜市白夜是非常熟悉的,這條夜市街上的每一個攤位買什么東西,什么東西多少錢白夜都能夠倒背如流,而此時走在夜市街上的白夜卻表現(xiàn)的如同第一次來這里一樣。
對于白夜的演技就連青云子這樣的江湖大佬都佩服不已,更別提那些在暗處跟蹤白夜的“尾巴”了,僅僅走了百余米白夜便已經(jīng)摸清跟在自己身后的“尾巴”一共有五條,甚至白夜還能夠大體猜出這些“尾巴”的位置,但他卻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白夜走著走著,突然轉(zhuǎn)過了頭,白夜的這一轉(zhuǎn)頭讓跟在身后的那五條“尾巴”嚇了一跳,然而白夜的這一突然轉(zhuǎn)頭并不是因為他們,而是剛剛一張面龐從其眼前錯過。
雖然只是稍縱即逝,但那張面龐卻如烙印一般瞬間烙刻在白夜的心頭,那張臉并不是白夜第一次見到,但真實的看到這張臉卻是白夜第一次,因為那張臉之前一直是出現(xiàn)在白夜的夢中。
從白夜七歲那年便經(jīng)常夢到一個女孩,而自此之后幾乎每個月都會夢到這個女孩一到兩次,隨著年月夢中的女孩也在成長,而就在昨夜白夜又夢到了那個女孩,那女孩的面容跟剛剛與白夜錯身的那個女孩一模一樣。
這個女孩并不是那種嬌媚的相貌,但卻十分俏麗,尤其是那雙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或許有人并不覺得這個女孩漂亮,但在白夜眼中她卻是最美的。
白夜自然不會任由這個女孩與自己錯過,在轉(zhuǎn)身之后,白夜快速的在人群中搜尋著那張面龐,然而在白夜回追出十多米的距離卻依舊沒有再發(fā)現(xiàn)那個女孩。
白夜笑了笑,在心中對自己說道:白夜,你小子是受金疙瘩和沙映雪的刺激了吧,竟然開始幻視了。
白夜同時心中還告訴自己:也許真的是她,沒能找到她,也許是上天的安排,現(xiàn)在還不是我們見面的機(jī)會。
帶著這兩種想法,白夜繼續(xù)在夜市閑逛著,同時白夜也在想著夢中那個女孩所喜歡的東西,在那有限的幾個夢中白夜無法知道那女孩最喜歡的是什么,但他清楚的記得在他九歲那年,夢中的女孩告訴過他,他喜歡吃冰糖葫蘆。
帶著夢中的記憶,白夜不知不覺來到一個賣冰糖葫蘆的攤位前。
這個時節(jié)距離山楂完全成熟還有將近半月,所以現(xiàn)在的山楂雖紅但果肉偏硬,味道也是那種帶有澀味的酸,所以這個時節(jié)的山楂冰糖葫蘆并不太手歡迎。
白夜來到的這個攤位前只有一個瘦骨嶙峋的老頭,對這條夜市街十分熟悉的白夜并不認(rèn)識這名老者,所以他基本可以斷定這名老者并不是這條夜市的固定攤主,而是一名來此“插尖兒”商販。
從這老頭身材和衣著,白夜基本可以斷定這老頭家中并不富裕,如此寒秋竟然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短褂,而且這見單薄短褂上還有好幾個補(bǔ)丁,這更加肯定了白夜的猜測。
老者并不像其他商販一樣大聲吆喝叫賣,并不是因為天冷,而是因為不敢。
要知道在這條夜市街上,所有的位置都是有固定攤主的,即便因為個別原因攤主沒來,其所占的攤位也會空著,當(dāng)然也會有這個老頭一樣的“插尖兒”商販會趁固定商販不在的時候借其攤位做買賣,然而這些臨時“插尖兒”商販卻都不敢大聲叫賣,以免被人舉報或是引來這夜市街的“街管”。
白夜看著老頭可憐剛想買兩串冰糖葫蘆,卻不想突然沖過來兩個手持哨棒的“街管”。
這倆“街管”剛想動手收拾一下這名“插尖兒”的老頭,余光卻突然瞄到了一旁的白夜,當(dāng)即兩名“街管”的動作停滯在半空。
白夜望著這倆“街管”,收起了自己剛剛摸出來碎銀子,笑著對兩位“街管”道:“喲,這不是六爺和八爺嘛!”
聽白夜這樣稱呼自己,這兩位“街管”渾身都哆嗦了起來,其中那個被喊做八爺?shù)摹敖止堋笔种械纳诎舳级堵湓诘厣稀?
白夜彎身撿起八爺抖落在地的哨棒,笑著說道:“兩位怎么不認(rèn)識我了。”
兩名“街管”立馬收起動作,老老實實躬身站在白夜面前,大氣都不敢喘。
這倆“街管”之所以會如此害怕白夜,是因為之前他們吃過好幾次白夜的虧,雖然每一次白夜都沒有要了他們的性命,但白夜給他們留下的那些記憶卻絲毫不遜于直接殺死他們。
白夜就這樣盯著這倆“街管”,大約過了十幾息后,那個被白夜喊做六爺?shù)摹敖止堋辈蓬濐澪∥〉恼f道:“白夜,您又來了。”
“怎么不歡迎嗎?”白夜的這一問嚇得兩名“街管”差點(diǎn)跪下。
不過白夜很快就走上去摟著兩位“街管”的肩膀在兩人耳邊輕聲道:“別怕,爺我今天心情不錯,不會收拾你們。”
聽白夜這么一說,兩位“街管”連忙點(diǎn)頭哈腰的道謝。
而白夜立馬有露出一個詭笑,說道:“唉,今天出門太急促忘了帶錢,可又突然想吃糖球葫蘆了,怎么辦呀?”
還是六爺機(jī)靈,聽白夜這么一說立馬扯下自己的錢袋直接遞給白夜道:“白夜,您用我的便是。”
白夜伸手去擋,口中說道:“這樣不好,就跟我搶你們的一樣。”
聽白夜說到“你們”,八爺立馬會意將自己的錢袋也摘下往白夜面前送,同時嘴里還說著:“白夜您一定要收下,這么久不見,這點(diǎn)意思算是我們兄弟倆孝敬您的一點(diǎn)酒錢。”
見八爺將自己錢袋一并遞來,白夜這才伸手抓過兩人的錢袋,更不要臉的是白夜竟然當(dāng)著這兩位“街管”的面點(diǎn)起了錢袋里的錢。
白夜清點(diǎn)完錢袋后,從八爺錢袋掏出兩文銅錢分別交給這兩位“街管”的手中,并笑著說道:“大冷天的,你們也不容易,這兩文錢你倆就去買碗熱粥暖暖身子吧!”
接過白夜遞來的兩文銅錢,那兩名“街管”當(dāng)即道歉,然后轉(zhuǎn)頭快速離去。
望著離去兩位“街管”的背影,笑著輕笑著掂著手中的錢袋,經(jīng)白夜剛剛的清點(diǎn),這兩個錢袋一共有銀子十一兩多點(diǎn)。
在兩位“街管”走遠(yuǎn)后,白夜重新轉(zhuǎn)向那名賣冰糖葫蘆的老頭,而此時這名老頭看白夜就如看到了活閻羅一樣,這也難怪,畢竟在老頭眼中那些“街管”就像是地獄小鬼一般,而這些地獄小鬼見白夜都表現(xiàn)如此,他自然要拿白夜當(dāng)?shù)鬲z閻王一樣來看了。
白夜微笑著對白夜安撫道:“老大爺,您放心,我雖然也是惡人一個,但我從不禍害窮苦百姓。”
老頭半信半疑的望著老頭,并沒有說話。
白夜對老頭又問說:“老大爺,您這冰糖葫蘆怎么賣?”
老頭連忙搖手說道:“不不不,這位大爺您如果想吃拿就是了,不要錢,不要錢的。”顯然這名老頭對白夜依舊十分恐懼。
然而白羊卻直接抓過老頭插滿了糖球的桿子,將剛剛從那兩名“街管”那里敲詐的錢袋全部丟給老頭,并對其說道:“你的冰糖葫蘆我全要了。”
老頭連忙往回遞著錢袋,說道:“要不得,要不得這么多錢。”
然而白夜卻拔下一串冰糖葫蘆吃了一口,回說:“老大爺,我覺得你的冰糖葫蘆值就可以了。您回去以后用這些錢做點(diǎn)其他營生,不要再來這里了。”說完白夜便扛著插滿冰糖葫蘆的桿子離去。
而那名老者則是滿目熱淚的對著離去的白夜磕著頭,說著謝謝。
白夜沒走多遠(yuǎn),便有人從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白兄,沒想到你竟有一副菩薩心腸。”
白夜不用回頭便已猜出身后之人便是剛?cè)肷曛荼銜簳r分別的花有時,所以白夜只是笑著咬了一口冰糖葫蘆后說道:“冰糖葫蘆很好吃的,要不要嘗一串。”
花有時什么話也沒說,直接從白夜扛著的桿子上拔下一串冰糖葫蘆咬了一口。
花有時這一口,立馬讓其面如旁色。
白夜這才轉(zhuǎn)過頭笑著道:“哈哈哈哈……花兄看來是不喜歡吃酸呀!”
花有時連忙將口中冰糖葫蘆吐掉,回道:“這樣太酸了。”
白夜連續(xù)兩口將手中的那串冰糖葫蘆吃完,然后笑著道:“花兄,這冰糖葫蘆跟故坊客棧的苦酒一樣,需要用心去品。”
聽白夜這么一說,花有時又咬了一口冰糖葫蘆,在嚼了幾下后又吐掉后,道:“看來我是真的沒有白兄那般悟性。”
白夜笑著指向前邊另一個攤位道:“花兄,我建議你去嘗嘗前面的金桔、蜜瓜和山藥串子。”
“我覺得還是山藥更適合我。”說著花有時在前面攤位買了一串冰糖山藥。
白夜則是笑著應(yīng)道:“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花有時咬了一口手中的冰糖山藥后,對白夜問說:“白兄,你這邊事情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白夜笑著回道:“差不多,你呢?”
花有時又咬了一口冰糖山藥,回道:“我那邊的事情自然已經(jīng)辦妥,不然也不會來找你了。還有就是這山藥串子真好吃。”
“那就好。既然喜歡,你就再買幾串好了。”
“好東西更要適量,不然就變味了。”
“那今晚我就陪你嘗遍這夜市的美食好了。”
“榮幸至極。”
說著兩人便一起逛起了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