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能耐
- 墨守陳規
- 朝晨
- 2175字
- 2019-05-15 14:29:17
儷妃去過大牢的事,很快梁策也知道了,不等梁策質問,儷妃的哥哥,大將軍謝明霑就帶著妹妹來認錯了。梁策看在謝明霑的份上,自然不可能計較,只是言語上說了幾句便過去了,再怎么說,面上也不可能太難看。
儷妃回去后也被哥哥教訓了一頓,這謝明霑雖說是個大功臣,可是還是比較明理的,所以對于這件事情上,他也不會包庇妹妹,覺得妹妹是受了委屈,首先他就很清楚,梁策封他妹妹為儷妃是為什么,其次,牢中的是何人,他也明白。
陳墨想出去,自然不用去爭得梁策的同意,因為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所以那日莊文心說那話,陳墨才覺得好笑,文心真的是人長大了,可是腦子卻不見長,莊家那邊,陳墨也讓人去了消息了,文心這個樣子,陳墨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但是始終莊文謙那邊,面上說不過去。
為什么說梁策不同意也得同意,因為今日朝上可是發生了不小事情,遼國派兵駐扎在鹿恩,格鞍一道,對著梁國虎視眈眈,大有威脅的架勢,孟煬更是派使臣來,表面說什么來慶賀梁策登帝位,其實暗地里警告梁策,必須放了陳墨。
這會梁策終于明白,為何當初遼國莫名其妙的就退兵了,難道是因為陳墨?但這次,到底是為了陳墨,還是陳墨只是個幌子,遼國不過是想借著梁國這會人心不齊,想趁火打劫,這個梁策也不知道了,因為他想不明白,孟煬怎么可能會為了陳墨,搞這么大架勢。
孟煬這么做,不單單是自己的想法,還有一部分是來自于褚家,當時褚家傳信給孟煬的時候,孟煬知道這件事也很生氣,陳墨也幫過他不少,再加上陳墨還是褚家的主母,這事他自然要出頭。
遼國的事情是一樁,這是大事。去了就是瑧王了,梁策想不通,怎么瑧王也摻和進來,他把陳府在慶陽的地位以及影響,分析個透徹,所以要治陳墨的罪,瑧王是極力阻止,陳墨當時阻止梁策,就等同于是謀反,但這個罪名,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背的。
當然,前面說的,都是褚家的意思,褚家之所以不出手,是怕陳墨為難,褚修了解陳墨的性子,她還沒嫁進褚家,陳墨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有原則了,而在梁策的理解,也是有些偏了,他認為遼國是在為出兵找借口,而后者瑧王的事,瑧王不過是跟自己對著干,可是雖然他是這樣理解,但是解決的方法,最好的就是放了陳墨。
當然,有關陳墨的事還不止一兩件,后面的事,梁策也很頭疼,墨門是一個江湖勢力,而且這江湖上,也是多少人不敢惹的,本來江湖人是不招惹朝廷的,可就這么幾天里,有關墨門的事,就已經讓梁策暴跳如雷了,這時候他才明白,江湖勢力才是最難擺平的,因為他的手伸不了那么長。
然而,這也只是其中一件。自從陳墨進了大牢之后,陳府在慶陽城就開始不安分了,從最開始大批的撒銀子高價收購,壟斷了慶陽城中很多生意,再到后面的哄抬物價,刻意斷貨缺貨,慶陽城中亂糟糟的,擾亂了市場,經濟運轉已經出現了很大的問題,戶部尚書一直不停的上奏折,問題很明顯,就出現在陳府。
再者就是朝中人心本來就不穩,雜七雜八的事里,何長生紀常等人都起了一定的作用,所以任何一件事都在逼著梁策,他想拿陳墨開刀,顯然是不可能的了,因為他要顧慮的東西太多了。
梁策伸手將桌上的奏折等等全部都掀翻在地上,“想怎樣?他們要造反嗎?啊?!”何長生和戶部尚書站在一旁,不說話,何大人是過來說修運河被阻的事,這是不用說也知道是墨門干的,可是沒有證據,而且朝廷派兵鎮壓根本就沒用,當然鎮沒鎮壓,只有何長生知道,他倒是事越大越好。
結果何大人這邊才說完,戶部尚書就來了,陳府這樣的做法,影響帶大了,陳府哄抬物價,經濟就開始縮水,大部分人手中的銀子被掏空,朝廷倚仗什么?如果在不加以阻止,他實在沒辦法了,到時候國庫都會被掏空的。
可是繞來繞去,就是一個問題,陳墨,這才是梁策最冒火的,難道真的就不能拿她怎么樣?梁策一拳砸在桌子上,都是事,為什么都是事?這是要逼死他嗎?
如今梁策也算明白了,為什么兄長千方百計的要算計陳墨,為什么一直說陳墨是個威脅,這時候,他才領教到,自己看中的女人這么厲害,他是高興呢?還是憤怒?
梁策要賜死陳墨,這道旨根本就下不去,阻攔他的太多了,他也不可能秘密殺了陳墨,他還真是不了解陳墨啊,她到底有多大能耐呢?人在牢獄之中,還能掌控外面一切,他還真是把她看得太輕了,不僅他殺不了陳墨,就算他能殺了陳墨,這外面的攤子,他又該怎么收拾?這也是個大問題。
陳墨算了算日子,估摸著是能出去了吧,不容易,梁策能撐這么久,真的不容易,這幾日她倒是過得清凈,自從上次的事情后,就沒人敢來了,當然有一個人除外。
“陳墨,我該怎么說呢?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次好好認識你啊!當真是本事挺大的!!”梁策的語氣可以聽得出,有點生氣。陳墨笑笑,“皇上過獎了,本事?我能有什么本事,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我也是被逼無奈了,皇上也知道,我在這里也待了些時日了,刀就架在脖子上,皇上,我也怕啊!”
梁策看著陳墨,陳墨也直視他,這樣的對視,不知道都多少次了,那時候他是王爺,到現在他是皇帝,她直視他的時候從來沒有一絲畏懼和閃躲,甚至無視他的憤怒,這個女人,好像從來沒有什么事會讓她害怕的。
梁策眼里的憤怒,慢慢化為一種難以言明的情緒,突然,他一下子抱住陳墨,還不等陳墨動手推開,就松開了,背對著陳墨,“你走吧……”
陳墨沒有說話,就離開了,都沒回頭看一眼。梁策坐在這張陳墨睡過的床上,手輕輕撫摸著她枕過的枕頭,好一會,出來時吩咐了身邊的宮人,將被子送到他的寢殿,他終究是放不下,他得感謝這些阻攔,給了他很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