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陳墨就起來了,不過臉色看起來不大好,以往她換了地方都是不大好睡的,可是昨夜卻有些反常,剛躺下去沒多久就迷糊了,只是睡得很不安穩,很久了沒夢到母親,昨夜母親卻一直出現在夢里,對著她笑,“沐沐啊,想娘了嗎?我想你了。”醒了一會,又睡過去,母親又回到夢里了,“沐沐,我送你個禮物可要啊?”……這樣的夢一直持續到早上天亮。
曹焱和徐昭下樓時,陳墨已經在吃早飯了,昨晚曹焱在徐昭房間里,一待就是一夜,剛坐下來,看到陳墨臉色不好,只以為是她傷痛,連忙問道“少夫人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陳墨搖搖頭,“沒事,只是昨晚沒睡好罷了,快些吃吧,吃完了就走。”曹焱盛滿一碗,咕嚕咕嚕就吃起來,其實他還挺喜歡跟著陳墨的,這少夫人除了話少看著有點冷之外,其它什么都很好說,還可以自在一些,仔細想想,跟著少主經常受罰,而且少主也是座大冰山,除了對少夫人他就沒見少主對誰那么溫柔過,所以想來想去,還是跟著少夫人好。
吃完飯,陳墨并沒有多待就直接就要走,還沒走到馬車旁邊,看到馬車下面有個毛茸茸的腦袋一縮一縮的,地上有些食物,不知是哪里弄來的,有的直接放到地上可能都沾灰了,一個小孩躲在馬車下面狼吞虎咽的還以為別人看不到。曹焱看了看陳墨,假裝沒有看見,徐昭一眼也看到了,“怎么有個孩子?”陳墨沒說話轉身回去坐著喝了杯茶。
過了一會,陳墨才出來,馬車下面的孩子不見了,地上還有些骨頭,陳墨上了馬車便離開,一路上只告訴曹焱盡量快些,少夫人說的話他不能不聽,可是少主又囑咐過他不要趕路,沒辦法,眼下只有誰在就聽誰的咯,不過一路上他還是得小心,所以還是走了大路,大路繞是繞了些,可是平坦,這樣的話馬車不顛,曹焱問過陳墨后,邊直接往大路去。
一天的路直接跑到巨縣,陳墨看看天色,便說在巨縣過一夜,第二天再走,褚家離平城不算太遠,所以不用多趕,休息一夜再說。夜里陳墨又開始做夢了,夢里還是有母親,母親總是笑呵呵的,跟前夜一樣,一直說是想她了,還要送她個禮物,又是這么的,一夜都是半夢半醒,好像真的見到母親了,又好像是做夢。
早上起來,陳墨的臉色更加不好,這樣的半夢半醒比醒著還折磨人。陳墨不知道為什么,這么些年很少夢到母親,但這兩夜怎么老是夢到,夢里母親也在笑,但是卻看不清臉了,人人都說夢到笑其實是哭,那么母親是在哭嗎?為什么?還有母親一直說要送她禮物是什么意思呢?陳墨的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對,首先一連兩個晚上都做這種夢就很不對。
曹焱接過陳墨的東西放在馬車上,“少夫人,少主囑咐我路上帶您去看一下大夫。”本來若是陳墨好好的他也不會這么說了,可是看陳墨的臉色還不如昨天,這樣很不放心啊!陳墨揉了揉額頭,“那這附近可有醫館藥堂?”曹焱馬上點點頭,“有有有,很快的,就幾步路就到了。”陳墨點點頭,那就去吧,也不是多大的事,剛好頭也有些疼,不然褚修交代過他們的,她若不去,可能得罰,她跟褚修這么久了,也算了解他,只要事關自己,他都不容許有小錯誤。
三人一路過去醫館,走了幾步,陳墨只覺得頭有點昏沉沉的,忽然,陳墨一下子就要倒下去了徐昭人就在她身后,連忙一把扶住,“陳姑娘!你怎么了?!”陳墨扶著他站定,這是怎么回事,身體怎么會這么差?大概昨夜沒睡好吧,徐昭攙著陳墨走向醫館,曹焱則是連忙提前去藥堂找好大夫。
“咚”的一聲,一定銀子放在柜臺上,“馬上叫你們最好的大夫過來,快點!”掌柜的一看銀子,“好好好,馬上馬上,去,馬上去把錢大夫過來!”錢大夫才過來,徐昭他們就進來了,曹焱連忙讓開讓陳墨過來,“快給我家少夫人看看!”錢大夫急忙過來給她把脈,說來也怪,才進藥堂,陳墨覺得好像就沒有那么糟糕了。
陳墨感覺自己好一些了,剛剛暈那一下是怎么回事?轉頭一看,就見一男子扛著個小女孩出去了,小女孩好像睡著了一樣,而且這孩子,好像正是昨天早上馬車下面的那個,因為她身上的那件紅衣服和昨日的一模一樣,昨日這孩子一人在馬車下面吃東西,并未見其他人,而且就這個男人的穿著也不可能住的起那的房間,快要出門時,男人說了句話,口音跟給她看病的大夫一樣,和明顯是這個藥堂的人,那這孩子會跟他是什么關系呢?
不過對于這事陳墨并沒有太在意,大夫給她看了一下,說并沒有什么大事,只是精神狀態不好,今日最好注意休息。給她弄了點安神的藥,跟她想的一樣,昨晚睡覺感覺比跑一天還累,她也是很少會這樣的。既然沒什么事,他們便不多待了。
才從藥堂出來,看到一群人圍著指指點點的,露出一角紅衣服,陳墨走了兩步停住了,“曹焱,你去看一下吧。”曹焱便往人堆里去,沒一會就出來了,“就是昨日那個小姑娘,好像是生病了,跑到藥堂里,被里面的人扔出來了。”陳墨又轉回去看,徐昭和曹焱將人隔開,不讓推到陳墨,眾人一看這女子打扮是個有錢人,派頭也不小,便讓開了。
陳墨低頭看看這孩子,一臉的污穢,似乎是吐了,應該是昨日吃的食物有問題,衣服破爛不堪,頭發結成一團。陳墨微微皺眉,這么遠,她是怎么到這來的?也算與她有緣吧。于是對曹焱道“帶她去看看吧。”曹焱抱起孩子,并沒有嫌臟,帶她去了藥堂里。
藥堂的老板看到曹焱進來,連忙又迎上來,一看他懷里的孩子便有些嫌棄,曹焱掏出一定銀子,“給她看!”掌柜的連忙叫來大夫,有錢什么都好辦啊!這也就是個小縣城,也沒什么有錢人,就像這個孩子,大家都有心想幫忙,可是誰都給不起這個錢,眾人見陳墨救了這個孩子,直稱是活菩薩,陳墨笑著搖了搖頭走了,活菩薩嗎?可是不是有人說話自己是個魔鬼嗎?那她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