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澤的的舉止說不出的優雅迷人，馨蕊看的有些著迷，瞧見越澤笑吟吟地看著自己，才察覺自己的失態，俯身欠了欠，“多謝公子，已無大礙。”

“嗯，喝藥吧。”

修長的手指，馨蕊端起藥碗，仰頭喝掉，半點沒有察覺到藥的苦澀。

等到來年的春天，馨蕊的身體也好的大概。對自己的身世很少提及，越澤也從沒有主動問過，好像一直在等待馨蕊的主動提及。那邊靖瑤每日看著兩人有說有笑，感覺很奇怪。終于有一天，越澤和靖瑤兩人在亭子里休息時，正在埋頭練字的越澤頭也不抬地說，“小瑤，你覺得馨蕊姑娘如何？”

“唔，挺好。”靖瑤想了半天，實在是想不出可以夸贊的詞。

“看來，要和你的夫子聊聊了。”越澤沾著墨，又寫了兩字，“先來過來，看看這兩字如何？”

靖瑤走過去，就看到白紙上赫然寫著“馨蕊”兩個大字。

“怎么，不好？”越澤放下筆，抬頭示意靖瑤坐在自己身側，“馨蕊姑娘做你的嫂嫂如何？”

“不行！不同意！”靖瑤皺眉，厲聲制止，沒等越澤開口，“你知曉她是何人嗎？就胡亂想提親？”

“知曉。”

“你知曉？”

“是。”

靖瑤剛要開口，瞧見從遠處走來的馨蕊，閉口不言，扭過頭去。

“越公子，是何時，知曉奴家的身世？”

“從一開始。”

“是，是嘛。”馨蕊低頭，看不見神情。

靖瑤察覺一絲不對勁，扯著嘴角，頗有點不屑地問著，“那，馨蕊姑娘你的身世是什么？說出來，叫我也聽聽，如何也都算不得難開口了吧！”靖瑤的語氣不善，被越澤用眼神制止，剛想開口安慰馨蕊不要介意小妹的話，就聽她柔柔的嗓音緩緩道來。

“奴家的父母正是前面山頭的山賊，當時越公子救起奴家的時候，正是奴家的被剿之時，是奴家的父親幫助奴家逃出來的。然而家父和家母，已故。”

靖瑤有點詫異，馨蕊的舉止，甚至比自己更像大家閨秀，竟然是山賊的女兒，而后又有些鄙夷，哼哼說：“你可知，澤哥哥說要娶你為妻，你覺得可配？”

“靖瑤！”越澤皺眉，“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公子，您別責怪瑤瑤。奴家確實配不上公子。”

“好了，都住口，都回去吧。”越澤攏了攏衣袖，看不出喜怒哀樂。

這下終于和之前靖瑤負氣質問越澤是否確定要娶馨蕊，和靖瑤獨自一人拽花瓣的場景連起來了。

知夏呼出口氣，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太沒出息了！竟然出汗了！看莫默看的入神，湊過去，小聲詢問：“莫默姐，你看懂了嘛？”

“唔，好像有點明白了，可是我記得知了好像提過說，自己演的是個女俠的啊……難道是我記錯了？”

“沒有，了了也是這么和我說的，說是女俠也是山賊。”舟啟言輕聲應和著。

莫默一聽就更郁悶了，所以這個劇到底是什么劇？大型古裝武俠愛情青春疼痛？

大婚前夜，越府上燈火通明，一方面是準備明日的婚宴，一方面……

“少爺少爺，西頭餅鋪家說這幾天都沒見著小姐！”

“醉花樓的老板娘也說好些時日見不著小姐了！”

“少爺少爺！”突然跑來一個侍從，喘著大粗氣，“城門鐵匠鋪家的小女兒說，前些日子傍晚十分，見著小姐出城去了！”

越澤驀然想起那天，靖瑤跑來質問自己：“是不是一定要娶那個女人？”

“不是那個女人，你是要喚她嫂嫂的……”

“你喜歡山賊是不是？那好……”

“我做了山賊，你是不是就喜歡我了……”

越澤擰眉，這個靖瑤，真是一天都不省心，招手喚來仆人，“你帶些人，出城打聽打聽。”

第二日，仆人回來，低頭在越澤耳邊耳語，聽完后的越澤扶額，哭笑不得。

“夫君，小妹……”馨蕊看著這個執意要娶自己的男人，心里是歡喜的，自己也是一顆心都在他身上的，可是為了自己，使他和得靖瑤變得如此，心里著實有些愧疚。

“此事，說來話長……”

話說靖瑤出了城門，很不意外地就被不久剛占山為王的山賊抓走，靖瑤一路地配合倒也讓山賊小頭目有些吃驚，不多會兒，就打成一片。

然后靖瑤就提出自己要做這里的寨主。

本來相談甚歡，一聽這話，原來寨主瞪眼，“你這女娃娃，口氣不小！”

“那這樣，你敢不敢和我比試，你輸了，我來做寨主，我輸了就自認倒霉，如何？”見他猶豫，又補上一句，“真刀實槍的來，敢不敢？”

“如何不敢！老夫怕你這小兒不成！”

“那好，明日午時，臺上見！”

靖瑤在越家的時候，知書達禮，詩詞書畫是完全不搭邊。

有天回來身上多處有擦傷，一經詢問才知，被街上的孩子嚷著是沒有爹娘的野孩子，靖瑤氣不過便動手打了上去，拳腳并用，來不及就直接上嘴，雖然最后自己也是掛了彩，但是一對多，他們竟一點便宜沒討到。

之后靖瑤就吵著嚷著要學武功，越澤被纏的沒辦法，便同意了。

以往琴棋書畫是請過夫子的，可是靖瑤毫不上心，這武功卻學的異常認真。

“如此，小妹真的做了寨主？”馨蕊噙著笑，溫柔地詢問著。

“她那點三腳貓功夫，怕是使了些詐。”越澤笑著搖搖頭，無奈地接著沾了墨水，抬手揮毫。

“要不要接小妹回來？”

越澤手上的筆一頓，而后連著寫了幾個字，開口道：“只怕是她不愿回來。”

最懂靖瑤的，怕是只有越澤了。

比試的時候，靖瑤確實使了炸，靖瑤雖學的認真，可是女兒家的力氣和男子到底還是天壤之別，更何況那個寨主還是五大三粗的壯漢，知了便提前在他的食物里下了巴豆，在場上又利用自己的靈活，逼得他一腳踩空摔下臺子。本來這一摔是沒什么，可壞就壞在這里被靖瑤算過，埋了小竹劍，虛脫的原寨主一摔，便咽了氣。

靖瑤拍著手，看著臺下死掉的人，諷刺地笑著：“山賊……”

臺下歡呼，“恭喜恭喜！”

到此，靖瑤變成了這虎威寨的新寨主。

燈光變暗，知夏一眨不眨地盯著舞臺，捅了捅身旁的莫默姐，“我姐，真成山賊了啊！可是……她是不是對女俠這個詞有什么誤會？”

“可能就你姐覺得她這還算個俠，大概是俠盜，俠盜……”莫默扶額，小聲回應。不過這個是不是也太狗血了？關鍵自己竟然覺得挺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