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流逝：本君明明說的是話少，神秘。為了帥？我可不曾說過！

墨彤：都一樣，都一樣……當時一時震驚，所以走神了。）

可惜十五不是流逝啊，流逝可是少言少語又個性十足，這種傻里傻氣的孩子和他可是不能相提并論的呢。

但此時我也忍不住吐槽了，因為一旁小鹿的問題吸引了我的注意，并且成功地扎心了！

“那么你還是要去以身犯險？本著自己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想法，去撩一個渣男？”

我怎么可能毫不在意。要你們去刻意接近一個自己都質疑對方人品的人，你們會去？

可問題是他可是流逝的凡胎啊！雖然他不是流逝本尊，可他也算是半個流逝吧。要我毫無芥蒂是不可能的，但要我毫不留情也是不可能的。

而這邊小鹿還繼續咄咄逼人著，他一反常態地非要問出我個答案來。可這種做決定的事情，又是我所深惡痛絕的，因為做了決定就要承擔之后所有的后果啊。

“還是說，你已經喜歡上了上仙，為他甘愿委屈自己？”

我沒有抬頭，只是一直結巴著說著我字——我不明白小鹿此刻怎么為何拋卻了以往固執堅持的禮數，以往我或許會喜聞樂見，但此刻卻對他的態度茫然無措著。

果然十五還是站在我這邊的，他見我無力應對小鹿的問題，也或許不太喜歡小鹿的態度。他原本笑嘻嘻的樣子突然僵住了，可愛又胖乎乎的小孩開始為我打抱不平開來。

“這是主人的事，白鹿仙童一定要逼迫主人回答嗎？”十五特地在仙童二字上著重強調，雖然他的話配上他的臉，一點氣勢都沒有，但我還是很感動于他的維護。

當然這并不是說明我反感了小鹿，我們畢竟從小玩到大，我也理解他的為人，他也是為了我好才如此這般的。

于是我拉拉十五的衣袖，并且出口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我只是一時難以想明白罷了。但是我答應過流逝要去尋他下凡的，我會信守我和他的承諾的。”

小鹿直視著我，里面有我看不清的一些東西，我以為他是質疑我的決定，所以連忙又解釋道：“他渣也渣不到我的，我堂堂仙子，連個凡人還奈何不了了嗎。況且，我分的清，他是明景白而不是流逝。”

小鹿嘴角一撇，竟然笑了出來。我越發不懂他了，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果然你還是喜歡上他了，一如既往地……”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我豎起來了耳朵也聽不到他最后說了個，但是他說我喜歡上了流逝這點倒是真的，所以我也沒有反駁或者追問什么。

十五見狀，反過來扯了扯我的衣袖，便喊我下凡去找流逝。

而我呆呆愣愣地不知道是不是該再和神色不對的小鹿說些什么的時候，小鹿突然揚起了頭，沖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并且說道：“仙子，仙子，考慮考慮帶上我唄。”

我嚇了一跳，這家伙不會也是個神經病吧，這一驚一乍的，我這小心臟可經不起折騰。

我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鹿的腦袋。雖然我并不知道仙人生了病會不會腦袋發燙，也不知道瘋了的人會不會有著涼的癥狀，但我還是這么做了。

“沒病吧。小鹿你今天怎么也不正常？”

小鹿見狀還是笑笑，義正言辭地解釋道：“我這不想著考驗一下仙子嘛，看仙子對上仙的感情真不真摯嘛。畢竟依仙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性格和一遇挫折就想跑的脾氣，我估計你可能會做出放棄的決定嘛。這要不考察好了，我都沒有幫你的心情了。”

我嗤之以鼻，噘了噘嘴巴，不屑地回答說：“誰需要你的幫助啊？我帶著十五和紫英劍就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害怕什么啊？還有，你之前怎么不說跟我一起下凡啊？”

“這不是上仙安排我讓我照顧好你嗎。但是之前我以為你隨隨便便就放棄了，跟著你也沒什么意義。現下見你這么認真，我就放心了呀，這不得完成上仙給我安排的任務了嘛。”

聽到這里，我確實無話可說。再者，帶上他只有好處不會有壞處，所以我自然也沒有反駁。

他還不是凡人需要管吃管住管飯什么的，免費的幫手，當然要帶上。

所以平昇城內，赫然出現了我們三個人，男的帥，女的美，小的可愛。

我當然也沒有想太多，只想著終于有人來幫我解決一些事情了，自顧自的嗨了起來。

之前只有我和十五兩個人，十五還是個小孩模樣，我自然放心不下靠他。

眼下，雖然小鹿關鍵時刻老掉鏈子，但不關鍵的時刻還是很有用處的吧！

所以我們進城之后，我讓他看著十五，自己就跑去了不遠處的小市上去看那些看起來稀奇古怪的凡間玩意了。

當然自然地，也無心去聽二人說了些什么悄悄話了。

“我希望你不要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十五稚嫩的聲音卻吐出了沉重的話語。

但白鹿也不是吃素的，根本不在乎一個小仙的警告。他也根本沒有在墨彤眼前那么溫柔體貼了，整個人冷冰冰地看著十五，頗有當年戰將的風范。

十五當然也和墨彤一樣，屬于有些欺軟怕硬的，一見白鹿的神情，咽了口唾沫就諂媚地笑道：“隨您，隨您，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而白鹿還是未曾言語，一雙眼只顧著盯著不遠處的墨彤。

說實話，他挺失望的，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墨彤和他都變了，可墨彤的選擇卻依舊未變。

但他又有種詭異的心安，這讓他感覺不是自己無能而是命中注定，所以也稍微沒那么難受了。

白鹿還想起了來自流逝的警告。流逝要他和墨彤保持距離，流逝要他不要覬覦墨彤，流逝要他保證墨彤的安全……因為欠流逝一個人情，再加上他有把柄在流逝手里，所以他只能乖乖應允。可他內心的掙扎，又有誰能體會。

他知道墨彤心里一直有流逝而墨彤毫不自知，可他不提醒也基于流逝的警告也不敢阻撓。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做法。

在流逝下凡后，白鹿才敢決絕了一把。他一念之差，阻礙了墨彤去找流逝的步伐，也故意不給她仙鏡。他甚至癡笑流逝竟然傻傻地拜托他給墨彤幫助，他怎么可能幫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去撩另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