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山莊園,一路向市區方向走著,蘇然的心里,卻蒙著一層深深霧霾。
在給小沫解釋漂流獸種的時候,其實還有一點,他沒有說。
那就是漂流獸種的傳播距離,能在地球發現獸種,說明星際獸族,離這不遠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從地球的歷史來看,已經幾十萬年沒有出現過星際獸族的蹤跡了啊,而現在,難道是地球所在的空間,又要與星際連通了嗎?”
這個想法把蘇然嚇了一跳,他就是來自遙遠的星際,而現在這些獸類,不會是借著種子,一步一步探到這里的吧?
要是這樣,可就麻煩了,以地球現在的科技水平,不要說遇上厲害的高等星球侵略者,只被一些低等星際獸族盯上,那面臨的將會是毀滅。
甚至都不用星際獸族大舉來犯,就是大規模有指向性的,傳播一次獸種,對地球上的人類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希望在他們發現這里之前,我能將地球升級的足夠強大吧...”
蘇然心中十分忐忑,來到地球之后,他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地方,無論是這里的人,還是這里生活,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有了回家的感覺。
看著燈火通明的街景,他心生感慨:
“希望這份安寧,能夠持續的久一些。”
假如真的是星際獸族來犯,那么給他升級科技的時間,按以往的經驗來看,長則十年,短則三五年,甚至最快也就一年,獸族肯定會到。
“不管如何,我得快些了。”
正在走在路上,突然看到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醫院門口,一閃而過。
“是可欣嗎?”
蘇然有些不確定,因為他已經把治療藥劑給過可欣了,難道還沒有治好她父親的病?
來到醫院大廳,蘇然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而此時的大廳里,已經沒有了可欣的影子。
幾番尋找之下,蘇然在一間腫瘤科的重癥監護室外,停下了腳步。
透過病房門上的小窗,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可欣。
此時的她,端著一碗稀飯,喂給病榻上一個年邁老者,旁邊一個戴著眼鏡的男醫生,正翻看著病例檔案。
“病人情況越來越差了,如果一周之內,再不動手術的話,恐怕...”戴眼鏡的男醫生一邊說著,又遞給了可欣一張收費單,“這是之前用藥的費用,你現在去交一下。”
以蘇然強大的目力,遠遠的看到,收費單據上的總額為7萬元。
“醫生,怎么才一個星期,就用了這么多藥?”可欣拿著繳費單,不可置信的說道。
她的父親自從住進醫院,很快已經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而現在,更是連親朋好友借的錢,也沒了。
“很多藥物,都是進口的,價格自然貴了,”眼鏡男醫生被問道這個問題,有些不耐煩道:“要是真交不起,我建議你們辦理出院吧,這個病,本來就是絕癥...”
一聽這話,可欣的眼淚滴答滴答的就落了下來。
她的父親,三個月以前,還在工地干活,剛進醫院的時候,也只以為是勞累過度,沒想到仔細一查,竟是肝癌晚期。
正在這時,重癥監護室的房門被蘇然一腳踢開,剛才的所見所聞,本就讓他十分不悅,而再看到可欣一身紅裙,面容憔悴,顯然還在做陪酒女的工作時,他更是怒不可遏。
“先生,這里是重癥監護室!”兩個女護士,說著就要把蘇然往出趕。
但迎接他們的卻是蘇然冰冷的聲音:“滾開!”
還在說著醫藥費事情的男醫生,此時轉過身來,指著蘇然怒吼道:“你是干什么的,馬上給我出去!”
顯然以他‘高貴’的身份,蘇然這種‘農民工’病人家屬,只能被呼來喝去。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今天這個‘農民工’有點猛。
蘇然提著男醫生的領子,一把就把他扔的飛出了病房,狠狠摔在了外面的過道上。
看到這一幕,所有病房里的人都傻了,心道這人是干什么的,怎么這么大的殺氣。
可欣也愣著當場,見到蘇然面色不善,她急忙上前問道:
“喂,你怎么了,發這么大的火?”
看到站在眼前的,兩個大大黑眼圈的可欣,蘇然不知為何,心中一疼,這種感覺,他十分不喜歡,就像當初自己無論如何掙扎,都會被星球里的貴族踩在腳下一樣。
但可欣不一樣,她遇到了自己,難道還要受這樣的苦,蘇然正是憤怒在這一點上。
“蠢女人,我給你的藥劑,為什么不用!”蘇然厲聲問道。
可欣懵懵懂懂,當初她真的以為蘇然是在說笑,哪里有一個藥劑,就能治好絕癥的,那樣的話,絕癥也太兒戲了吧。
“啊,我...”可欣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什么,被蘇然的霸氣所折服,一顆心臟砰砰直跳。
此時病榻旁邊,一個中年阿姨打扮的婦女,看女兒被一個農民工打扮的人,連番呵斥,頓時不悅道:
“你誰啊你,憑什么對我女兒...”
“你閉嘴,沒你說話的份!”
蘇然的話讓可欣都驚呆了,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可欣也有些不高興了:
“蘇然,你干什么?”
將可欣紅裙的肩帶拽了拽,蘇然又厲聲道:“那個陪酒女的工作,你以后要敢再去,小心我打你...的屁股。”
一把將這家伙的手打開,可欣眼中飆淚,這個工作,何嘗是她想去的,家里的一攤花費放在那,她不去干這個,還有別的辦法嗎。
“我不去,你養我啊!”想到自己這幾個月來,受到的委屈,可欣的難過的哭了起來。
可欣媽媽此時也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在她看來,眼前這個男子,顯然是可欣的追求者,從他一身裝束來看,還是屬于最窮的那一類追求者。
其他病床的家屬,此時也對蘇然指指點點起來,懾于蘇然一進來時的威勢,他們紛紛小聲說道:
“切,沒錢還來玩這一出,人家姑娘長的那么漂亮,總不能跟你一起喝西北風吧~”
“我養!”
說出這句話,蘇然仿佛擔起了巨大的責任一樣,不但是對可欣,同樣是對地球。
從身上取出一個紙袋,放在了病床邊的小桌上,蘇然說道:
“這些錢,你先用著,以后真的別去那種地方上班了。”
說罷,也沒去看可欣滿面的淚水,出門離開了。
他實在想出去透透氣,回憶起以前那些壓抑的日子,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夜晚的涼風,吹在蘇然的臉上,讓他心中的郁結,減輕不少,等冷靜下來,回想起今日自己所為,他不由失笑,難道自己對她動了感情?
搖了搖頭將這些思緒統統扔掉,蘇然望著星空說道:
“去找標哥喝一杯吧,從明天起,開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