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航沉默了良久，低低來了句：“那個女孩好像挺喜歡他的，還有之前的那個……任嘉欣？”

“對，是這個名字沒錯。”程南悠點了點頭，“其實相比藍晶晶，我更喜歡任嘉欣。我覺得任嘉欣比較適合大路，只不過大路這個人從來不吃回頭草的。分了就是分了，沒有挽留的余地了?！?

“你有沒有覺得，任嘉欣和藍晶晶有點像。”

顧北航偏過頭，別有深意地盯著程南悠看著。

程南悠凝眉不解，“像？哪里像？”

“笑起來的時候?！?

顧北航又轉過頭看著遠方，說道。

程南悠愣了愣，沒太想明白，她們倆笑起來的時候很像嗎？她倒是沒有看出來啊……

笑起來的時候，都和你很像。

顧北航心下想著，略微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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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南悠接到來自醫院的電話的時候，整個人是懵掉的，直到她現在站在手術室門口，一旁的女人哭哭啼啼個不停，程南悠也還是愣著一旁，腦袋一片空白。

老程出事了，出車禍。很嚴重，直接送進了手術室，程南悠沒有看到他，但是來的時候看到了好幾個嚇哭的小孩。

據說身上全是血，據說可能救不活了。

程南悠以前想了很多次老程死掉的那一天，以前她有事沒事就在心里暗暗詛咒老程趕緊掛掉?？墒钦嬲搅伺R近這一刻的時候，程南悠卻發現自己內心格外慌亂。

她忽然有些怕了，她忽然有些慫了。

她是恨老程沒錯，可是現在她卻發現，老程要是真的就這么死了，她會不甘心的。

老程欠她的，欠她媽媽的，都還沒有還，他怎么可以就這么撒手人寰？

“程南悠。”

當程南悠滿臉頹喪地坐在座位上放空自我的時候，顧北航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程南悠轉過腦袋，望向了顧北航。

顧北航穿著校服，神色凝重，一步一步朝程南悠走了過來。

程南悠站起身來，看著顧北航，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開口就說了句：“你怎么來了？不用上課嗎？”

顧北航沒有接話，但是顯然他是逃課過來的。

顧北航走近程南悠，將程南悠一把擁進懷里，程南悠靠著顧北航溫厚的胸膛前。她之前一直都僵持著沒有哭，可就是這個時候，她卻忍不住了，眼淚決堤似的朝外涌出來。

顧北航感受到了身前人的顫動，伸出手，輕緩地撫摸著程南悠的腦袋，低聲安慰道：“別哭了，我在。”

程南悠點頭，明明是不想哭的，可就是忍不住一個勁兒地流眼淚。

她以前一直詛咒老程不得好死，可是現在，她卻那么想他活下來。

老程從來就沒有對她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也許是天生的血緣的羈絆，這一刻真正的生死關頭，程南悠卻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活過來。

一旁的女人哭得眼睛都已經腫了，抬頭看著程南悠，以及程南悠身旁的顧北航。她原本是想說些什么的，可終究話到嘴邊也給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