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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記憶遺失

  • 大巫妻
  • 誰是誰的傀儡娃娃
  • 2183字
  • 2017-12-03 18:25:25

日色東升,暖陽色取代了漫天的青光。

一身青衣的男子手撐著石面,昂著脖子,坐在山崖邊上,他的雙腳,就垂掛在深淵那一面。

一只裝滿了藥草的竹簍放在男子身邊。

若是男子出門采藥,又若是天氣晴好,他必是會采摘好藥草后就坐在這里,一動不動的看著遠(yuǎn)山那頭,靜靜的看著青光褪去,霞光漫天。靜靜的看著烏金從亮眼變的不可直視的刺目。

男子,名九象。

此刻,九象閉上了眼,手朝身旁一摸,熟練的將竹簍抱到了自己身前。不待眼睛睜開,他就身體朝懸崖那面一傾。

九象的身子就直直的往下墜,其下,是林木沖天的枝椏,雖披了濃綠的葉子,看著柔和,但從那么高的地方墜落,依然可以將肉體捅出數(shù)個窟窿眼來。

在被那些枝椏刺進(jìn)的前一刻,九象睜開了眼,同時身子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沒進(jìn)那樹樹濃綠中。

地上的枯枝嘎嚓一聲被狍子皮做的鞋踩斷,九象輕巧的從樹上穩(wěn)穩(wěn)的站在了地面上。竹簍里的藥材半點沒有撒出,只是九象的臉上、脖頸間和手腕上有被劃花,細(xì)密的血珠滲出來。

青衫略有刮破。

九象注意到衣衫的口子,劍眉輕凝起來。他放下竹簍,就地坐下,從袖間取了針線,脫下衣衫、穿針引線,就地縫補(bǔ)起來,片刻功夫,口子被縫起,九象才將衣衫再穿上。他又將青色發(fā)帶解開,將凌亂的頭發(fā)也用手撫整齊,再扎起發(fā)帶。

如此整理妥當(dāng),九象才又將竹簍背到身后,然后打跨步的走在山林之間。每一步的騰挪跳躍,都無比的輕松飄然。

然后,九象跨過一個凹坑。

凹坑內(nèi),嘴角帶血、衣衫臟破、發(fā)絲凌亂的鹿鳴如嬰孩一般卷著身體側(cè)躺著,一天一夜內(nèi)落下的松針葉薄薄的蓋在她的身上。

九象自然看到了鹿鳴,早在一天前,他就看到了。那天,他停留了,但這一次,他并沒有做停留,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她的生死,就那么淡笑著朝前飄然而去。

山腳下。

“娘,我回來了!”近家門,九象喚了聲。就有一名老嫗自己搖動著粗糙的輪椅從屋里出來。

老嫗笑著,雙目坍塌,里頭的眼珠子已沒有了。但她的笑容帶著滿足和幸福。

“剛好,能吃了。還有啊,天氣暖和的很,你帶回來的那幼崽,你抱讓它到院子里聞聞太陽!”老嫗笑著道。

九象邊應(yīng)是,邊將竹簍放下,進(jìn)屋再出來時,他的懷里,抱著那頭鹿的幼崽。

他輕柔的將幼崽放到草墊上,才起身,眼睛就朝籬院前頭瞧。

那邊,有人來了!

......

鹿鳴跑開,海棠沒找到人,就跟著啞伯急急的回了家里。

老阿婆聽完,整個人都緊張的顫抖起來,她擔(dān)心啊!怕啊!但眼下她得當(dāng)這個家的主心骨。

老阿婆忙的求著四鄰到處的找鹿鳴。但是一天一夜過去了,人依然沒找到。也沒誰說看見過她家小姐的。

老阿婆就去求齊藥婆,奉上重金希望齊藥婆能幫忙找一名擅長找人的巫覡。重金齊藥婆那邊的人收了,但巫覡事什么時候會有,沒準(zhǔn)話。

直到一名扎麻花辮的老嫗說,她知道鹿小姐在哪?但是她也要一萬兩銀子才肯說。

老嫗提出的數(shù)目,老阿婆想都不想就答應(yīng)了。老嫗就帶了老阿婆、海棠和啞伯來接人。

老嫗帶著幾人翻山穿林向前,老阿婆吃不消,只能留在后頭等待,海棠和啞伯跟著老嫗。

老嫗手指前頭,“那------!”

海棠和啞伯忙的朝巫覡手指的方向低頭跑去。

“小姐!”海棠一眼就看到了凹坑里的鹿鳴,眼淚嘩啦的就下來了。

......

“怎么又哭了呢!”鹿鳴抬起手,摘去海棠臉龐上的淚,“都說了,這不怪你的。是我自己......。”

鹿鳴蘇醒后,已經(jīng)知道自己走失的事情了。但她想不起來,自己為什么突然從茶樓走失了。也想不起來,自己如何會在那陌生的深山老林里。

完全沒有印象啊!她最后的記憶停留在說書先生的那段話上。那段話說北疆的血色婚禮呢!

血色婚禮,怪可怕的!

“小姐!”鹿鳴手抬起,袖子自然滑落,也就露現(xiàn)出她胳膊上被刮破的傷痕。海棠心疼自責(zé)的越發(fā)深了,眼淚是止也止不住。海棠是覺得,是自己沒看好小姐。自己要是跟牢小姐了,哪里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小姐之前就病過,肯定是病沒有全好啊。

“乖,莫哭莫哭啊!”鹿鳴拉著海棠的手安慰。

這邊老阿婆端了湯藥進(jìn)來,見到海棠在哭就有些不悅,拉下臉來,“外頭哭去,莫惹了小姐煩心!”

海棠拖著哭腔應(yīng)聲是,關(guān)門出去了。

“也不關(guān)她的事!”鹿鳴內(nèi)疚的看著老阿婆道。

“沒將小姐照看好,就是她的不是!”老阿婆恨恨說道,“小姐快將這藥喝了吧!”

鹿鳴嗯了聲,接過老阿婆手里的藥,張口便喝。

......

“噗------!”

曹啟將入口的藥全數(shù)吐在了丫鬟的臉上,嘴里罵罵咧咧的,“娘的,這么苦,這什么藥啊!”

“死丫頭,滾!”小張氏將丫鬟一把推開,上前看著曹啟笑臉相撫,“啟兒啊,這是上好的醒魂湯呢,齊藥婆親自配的!喝下去,你就好了!”

“什么醒魂湯!老子我好著呢!”曹啟一邊將碗丟開去,一面揭被褥要下床。他已經(jīng)在床上躺一天了,實在是悶死了。

“不成的不成的,齊藥婆說了,你是傷了魂呢,不好好將養(yǎng),不行的......!”會短命的,齊藥婆是說。但小張氏可不敢這般說。

“什么魂魂鬼鬼的!”曹啟卻是不信,平白無故的躺這什么都不讓干,還要喝藥,他實在是受不了,他還約了朋友一起去喝花酒的呢。

小張氏哪里勸的住曹啟,只能看著曹啟下了床出了門去,然后長長嘆息一聲。到底不是自己生的,小張氏想。她到是想自己生啊,生不出來啊!

“你去哪?”院間廊上,曹啟遇上了其父曹儒恭,也就是這赤石城的知縣。

在曹儒恭的身側(cè),還站著一名著深藍(lán)衣的老嫗。

老嫗比如鷹勾,眼神犀冷,一上來就盯上曹啟。曹啟被看的十分不舒服,習(xí)慣的要出口呵斥,卻看到其父對老嫗態(tài)度恭敬的說道,“這便是犬子!”。

“你可還記得,你因何會出現(xiàn)在城外,并傷了魂?”老嫗雙手互攏在袖,上前一步越過曹知縣,目光如蛇舔向曹啟,聲音平平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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