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此行前來，是想與你二人商議合作之事。”

秦慕雪呼了口氣收斂了情緒，神色恢復到了原樣，所言沒有任何委婉之意，可謂單刀直入。

“合作？”

雪與李大山相視一愣，對此有些疑惑。

少女見二人反應，便明白他們對新生考核具體如何進行并不清楚。

“往年墟祖總校新生考核規則多以擂臺賽制為主，就是將各種族新生陣營打散，設置擂臺隨即抽簽對戰排出名次，最后只錄取排名前兩百位的新生。”

雪皺起了眉頭，沒想到這新生考核出乎意料的簡單粗暴，只取其中實力最為強大的新生，如此本就相對弱小的人族能通過考核的人數自然寥寥無幾。

“這種考核方式對我人族很不公平。”

秦慕雪對此憤慨，她講了很多往年考核發生的事情。

人族有很多實力強大的年輕強者，只可惜多數人的異能并非是與敵正面硬撼，其異能真正恐怖之處還未能完全施展，便在擂臺上戰敗。

墟祖總校方對此根本不多加理會，最終這些年輕強者只得心如死灰被送往各處分校，每一屆新生考核都如此重蹈覆轍。

得不到公平，一些人族頂級家族或是勢力便索性不再讓后輩來參加新生考核，久而久之來參加考核的人族新生便一屆不如一屆。

“我很好奇，既然是隨即抽選對手的擂臺賽，哪來合作一說？”

聽罷講述，雪反而更加疑惑，“莫說合作，你我到時都可能成為擂臺上的對手。”

秦慕雪輕笑，早已預料到雪的問話，眸光燦若星辰，“我們得到隱秘消息，這一屆新生考核雖排名錄取的規則不變，但如何判定排名的方式卻有了變化！”

“秦小姐可否透露一些詳情？”雪立刻問道，他一直苦惱于沒有考核如何進行的具體情報，如今面前便有一個知情者，自然想要多些了解。

“具體如何進行我也不清楚。”

秦慕雪無奈搖頭，緊接著說道：“但我們還是打聽到一些情報，此次考核可能會以無規則亂斗來判定名次。”

“無規則亂斗？”雪仍有些不解。

少女很坦誠，沒有對問題感到任何厭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為雪與李大山仔細解釋。

原來，所謂無規則亂斗便是將所有新生安排到一個無人區內，不限于任何方式手段，在指定時間內盡可能的擊敗敵人，數量決定名次，敗者則直接淘汰。

“若你的情報屬實，屆時所有新生彼此都是競爭關系。”雪微瞇著眼睛。

“沒錯。”秦慕雪臉上掛著一抹笑意，對方顯然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所有人彼此都是敵人，那么相對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利益相同便能統一戰線達成合作！

“再蠢的人也應該明白，在這種亂斗中孤軍奮戰是最先被淘汰的。”

“秦小姐如此坦誠大方，我二人還有其他選擇嗎？”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而后話鋒一轉沉聲問道：“可如果決定名次的方式并非亂斗，那秦小姐的這份坦誠便會成為人情，屆時我二人的處境豈不是很尷尬？”

李大山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憨愣并不代表愚笨，他明白雪話中的暗指。

對此，秦慕雪狡黠一笑，“若并非我所預料，二位也無需有任何負擔，來日方長就當這是我秦家的一份善意。”

話已至此，對方也并非有任何強迫之意，若繼續優柔寡斷自己難免顯得矯情。

“合作愉快。”

雪不再猶豫拂去心中雜念，坦然接受了對方的提議。

一行三人感到有些意外，原本還想著雪怎么著心中也得有一番考量，沒想到會如此果斷，這與印象中他在人前寡言謹慎的樣子有些出入。

秦慕雪直視對方的雙眼，通澈分明且真誠淡然，仔細看來在那對異色眼瞳的映襯下，這個帶著面具氣質有些妖異的少年給了她一種神秘的感覺。

雪上前幾步，探手伸向少女，這個舉動顯得十分突兀。

“你小子要干什么？”秦謹峰瞪著眼睛厲聲喝道。

丁坤更是直接擋在少女身前，目光冰冷審視著雪。

對于二人的反應雪有些詫異，探出的手定在了半空，他的雙眸依舊通澈沒有任何雜念，“書上說雙方達成合作，都要握手或者擁抱慶祝，難道不是嗎？”

真摯甚至有些單純的問話，讓險些發作的二人僵在了原地無語凝噎，異能者敏銳的感知遠超常人，雪居然真的沒有任何一點其他的歹意。

噗哧一聲，秦慕雪竟掩口而笑，雪沒有常識的表現讓她覺得十分有趣，這還真是一塊什么都不懂的木頭。

她越過了丁坤，伸出纖纖玉指，半握在了雪的手上。

雪手上的皮膚白皙細嫩，就好似女子一般，那柔軟的觸感有些出乎意料。

少女心中莫名悸動，除去嫡親外她幾乎沒有和任何異性有過肢體觸碰，如雷電擊急忙將手收了回來。

神色有一閃而過的慌亂，秦慕雪故作鎮定溫笑道：“合作愉快，那么十號再見吧。”隨后逃也似的推門離開。

秦謹峰怒哼一聲也跟著離開了房間，丁坤則似有深意瞥了一眼雪隨后將門帶上。

“幾位慢走。”

雪面具的表情十分古怪，仔細看了數遍自己的手，呢喃自語道：“嗯……很正常啊，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啊……”

“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李大山湊了過來，目光有些幽怨。

“莫名其妙。”雪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倒是知道了關于新生考核的情報后心情愉悅，“走，今天咱倆出去吃。”

“我想喝酒。”李大山還心心念念著紅酒。

“出去再看……”

……

另一邊，離開旅店后的三人快步返回住處。

秦慕雪一路無話，盼了好幾天的合作已經達成，可少女反倒娥眉微蹙，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丁叔，我姐這是怎么了？”

秦謹峰有些擔憂，湊到丁坤身旁低聲問道，后者搖頭輕嘆，“小姐也到了那個年紀了。”

“什么年紀？”秦謹峰有些摸不著頭腦。

“復雜的年齡。”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