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番表現,樓棄不知道是確認了什么,亦或是再次肯定了什么。
他之前帶著點隨意的神情變得越發溫和了一些。
他看上去似乎有點高興,只見他隨手便拿過擱置在一旁的東西:“小福,送你個東西。”
阿福第一次被對方這么稱呼,她有點不習慣。
但是場合實在是有點血腥,卻不適合對給她看這一幕的人提出意見。
于是她順著聲音看過去,便發現樓棄手里提著一盞燈。
那燈的手柄似縮小的箜篌,呈半彎狀,渾體潔白,不知是什么材質所成,竟鏤空雕了圖樣。
她瞇著眼睛仔細瞧了,才看出來那是一只似凰非鳳的動物。
燈的頂端一根金絲串了琉璃珠子的線,下方綴著個如手臂一般潔白的骨架搭設的錐形燈頭,燈頭外裹著一層不知是什么制成的外衣,整體看起來很是漂亮。
阿福自樓棄手里接過那燈,覺得有點好看,很是喜歡這個小玩意兒,便問他:“這是什么做的?”
“你喜歡就好”樓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我暫時給它取了個名”
正細細看著手柄上那繁復漂亮圖案的阿福下意識的“恩?”了一聲。
“人皮燈籠”
啪啦——!
燈籠,碎。
這時,樓棄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
他說:“更為準確的說,這應該被稱為‘人骨人皮燈籠’”。
阿福覺得自己的手有點癢。
她面露難色,聽自己聲音有點發顫的說:“樓棄,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阿福的眼睛是真的很干凈,讓人見不到一絲的陰霾。
這不由的讓樓棄想起,他最在意的人還是借了她的一線生機才……
樓棄盯著她看了幾秒,也不知是否良心發現,竟改口道:“那就當是玩笑吧,你不用往心里去。”
阿福:“……”。
什么叫‘就當是個玩笑啊喂’!
“你再這樣,我晚上還是會做一點噩夢的。”她這話說的還是有點心虛。
因為她雖然覺得被自己摔碎了的燈有點讓她不自在,不過見慣了血腥場面的她不知道這個會不會讓她做噩夢。
“哦”樓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
阿福雖然覺得他態度極度敷衍,不過身份擺在那里,就算很不爽,她也不能把對方怎么樣。
最后見樓棄就是帶她看了一場殺人表演就沒有再說其他。
她想了想,覺得還是要早點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樓棄”她問的有點忐忑“現在有些晚了。我可不可以去休息了呀?”
“不想再玩玩了?”樓棄問。
阿福看了一眼房間里這過度血腥的場面,露出被雷劈了的表情。
“我覺得這……”她想說,這么血腥,有什么好玩的啊?!但是想到對方一言不合就把她朝著暗器上丟的脾氣,委婉道:“……我是覺得有點累了,我還受著傷呢”。
“那好吧”樓棄覺得傷患是應該多休息:“那我們回去”。
回去的路上,阿福就睡著了。
樓棄見她這樣子,想起她現如今這遭遇與自己脫不了干系。
于是難得的又多分了幾分耐心出來到她身上。
一路回到別墅,他將人抱下車。
回到房間,人也沒醒。
樓棄也沒將人叫醒,將人放去早已準備好的房間之后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天將亮時,阿福做了一個噩夢。
是之前在景帝司辦公室做的那個噩夢的續集。
夢里,那個抓住自己頭發撞墻的男人的臉,變成了樓棄。
她猛的睜開眼睛,驚恐的眼淚瞬間從眼角流了下來。
真的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