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本應(yīng)該是正常人熟睡的時候,方任然還在抱著手機打著哈欠在和“大明星”下棋。
“都十三局了,還要下嗎?”
方任然實在是困了,就發(fā)了個信息。
“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怎么就贏不了你這個家伙!我不信,給我繼續(xù)!”大明星很惱火。
方任然已經(jīng)決定了,這局直接放水讓她贏了就好,一定不會再和她認(rèn)真下了。
幾分鐘過后,方任然下了一手看上去很漂亮卻又暗藏破綻的棋,為的就是讓大明星認(rèn)為自己沒有放水,趕緊讓她贏了然后就睡覺吧。
一切如方任然所料,他故意露出的一些常人不會意識到的破綻,“大明星”都發(fā)現(xiàn)并抓住機會打破了,這盤棋的結(jié)局自然也就是方任然輸了。
方任然立刻打了幾個字,故意表演一下自己的心情,讓“大明星”認(rèn)為自己確實是在認(rèn)真下棋的時候輸給了她。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睡個安穩(wěn)的覺,以及明天醒來自己的手機也不要被短信炸爆。
“不對啊,你是不是換人了?”方任然道。
“……”對方?jīng)]有回他。
“到底誰幫你下的,咱不能這樣耍賴啊。”
“……”
“喂,你開掛了吧?”方任然繼續(xù)表演。
“你能不能認(rèn)真點,豬都能看出來你是裝的!”未來大明星罵道。
方任然一愣,自己演技那么差嗎,說什么豬都能看出來……
隨后他還是選擇坦白了:“我是真的困了。”
“再陪我一會兒吧,幫幫我。”
“怎么了你?”
“再過幾天就要比賽了,我想拿第一。”
“圍棋比賽?”
“當(dāng)然了!”
方任然一愣,比賽這事兒,今天他們學(xué)校也收到了通知,這個賽事好像是全市的,難道說“大明星”也是本市的人?
“你是第三大陸,y市的?”方任然打字問她。
“不是,我是z城的。”對方回復(fù)道。
“z城……那不就是國家首都嗎?”
“嗯。”
“真巧,今天我們市區(qū)也宣布要開展書畫比賽,明天就開始校園選拔。”
“市區(qū)比賽?你們教育局沒有接到最新通知嗎,無論是書畫比賽還是圍棋比賽,都已經(jīng)改為第全國性的了。”
“啊?全國?”
“當(dāng)然了!”
方任然一驚,但立刻就又平復(fù)了下來,因為這東西和他沒有多大關(guān)系,不過看看熱鬧還是挺好的。
“然后,你就因為這個心情才不好的?”方任然問。
“這只是一小部分!但也有這部分原因!我從來沒有贏過你,全國大賽上怎么得第一?”
本來方任然想說“我又不參加”的,但又覺得這話有點瞧不起她的意思,就改口說道:“指不定我在校園的晉級賽就輸了。”
“你哪有這么菜……”
“好了好了,明天我再陪你一下,真的快困死了。”方任然直接往床上一躺,眼睛下一秒就想合上。
“那明天你能不能教我一點技術(shù)?雖然我們是對手……在這種時候讓你教我有點不合適……”
“好,你說什么是什么。”方任然瞇著眼打出幾個字。
“真噠?”
“嗯,真的。”
“太好了!啊~本明星的心情瞬間就好了不少。”
“大明星”文字中顯得很激動,方任然感覺隔著屏幕都能看到對方在高興的蹦起來。
“嗯,睡吧,晚安。”
方任然直接把手機丟開,直接閉上眼睡去。
……
“轟隆隆……”
遍地火海,一望無際,鐵甲馬蹄聲,刀光劍影殘。
在這無邊無際的戰(zhàn)場上,方任然身披黑甲手中提著一桿長槍,目光盯著遠(yuǎn)方的火海中,表情漠然。
那是一個女子的身影,她手中提著一柄長劍,身段婀娜多姿,英姿颯爽,因為周圍都是火焰,距離又太遠(yuǎn),所以看不到她的臉。
方任然提著長槍就沖了上去,他所踏過之地皆是碎石漫天,大地龜裂,就像是一座巨山在飛速移動。
他長槍甩出,然而前方那名女子卻彈指一揮,他的槍……就被女子的手指給擋住了。
“嗤咯!”
緊接著女子的長劍就刺穿了黑甲,捅進了方任然的胸口。
這時,方任然終于能夠看到女子的臉了,他手中的槍掉落,他看呆了很久……女子同樣也看了他很久。
最后,女子哭了。
她流著淚將長劍從他胸口中抽出,帶出他的鮮血撒在了空氣中。
方任然瞪著眼睛說不出一句話,看著她舞劍的優(yōu)雅模樣,連死亡都未意識到。他現(xiàn)在的主觀意識是被如此沉醉了,但卻發(fā)現(xiàn)畫面中的自己正憤怒的看著女子,表情漠然的說著:“我族……必昌!”
他說完這句話就徹底失去了生機,女子抱著他的尸體痛哭起來:“要多少次!到底還要多少次……”
周圍的火海還在熊熊燃燒。
金戈鐵馬殺不斷!
血染百川入海流!
……
“我的天!”
方任然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滿額頭都是冷汗。
清晨的陽光照射在他恐慌的臉上,讓他凌亂的心情有了一些平復(fù),目光看著窗外的暖陽,長呼了一口氣:“前幾天的春夢多舒服,這幾天怎么就改口味了……”
“然兒,你怎么了?”
就在他嘀咕的時候,穿著舊黃襯衫的嬅卿就從外面跑了進來。
“啊?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嚇了一跳。”方任然笑道。
“噩夢?”嬅卿的柳眉微微皺了一下,表情有些的擔(dān)憂,繼續(xù)問道:“具體是什么樣的夢?”
方任然見她挺想知道的,就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夢見自己在戰(zhàn)場上被一個拿劍的女人給殺了……話說那女人挺奇怪的,殺完我還哭了。”
“拿劍的女人?”嬅卿眉間微微的皺了起來。
方任然見她這樣就笑了:“就一個夢而已,媳婦姐姐怎么還愁起來了?”
嬅卿目光看向方任然,然后微微的笑了笑:“我就是在想,你夢到了其他女人,怎么就沒有夢到媳婦姐姐?”
“這……那啥…哈哈……”
方任然憨笑兩聲,腦中一個機靈,立刻說道:“我可愛的媳婦姐姐怎么可以在噩夢里出現(xiàn)呢,要出現(xiàn)也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春夢里,對吧……哎!媳婦姐姐!錯了!別揪耳朵!”
“還說自己沒學(xué)壞!這些話都跟誰學(xué)的!”
……
清晨起床就在一場打打鬧鬧度過了。
方任然洗漱完之后就坐到了飯桌邊開始玩起了手機,今天是周日,作業(yè)在昨天的魔鬼訓(xùn)練前就已經(jīng)完成了,嗯,是個悠閑的好日子。
就在他舒服到飄飄然的時候,桌子上忽然微微一顫,耳邊傳來了媳婦姐姐的聲音:“該喝藥了。”
方任然瞪了瞪桌子上那杯渾濁的茶水,原本還挺餓的肚子瞬間就有點反胃的感覺。
“都說了不想喝。”方任然皺著眉。
“不行,你身體還沒好,乖乖聽話。”嬅卿在他身后輕輕摸摸他的頭,微微笑道。很是溫柔,像個姐姐,更像個賢妻。
“還要喝多久啊?”
方任然感覺很絕望,他從小身體就很弱,媳婦姐姐說只有喝這種藥才能夠慢慢恢復(fù),結(jié)果這一喝就是十二年。現(xiàn)在他的身體已經(jīng)和常人差不多,但媳婦姐姐卻依舊還讓他喝。
“再喝一年吧。”嬅卿笑道。
“啊?上次你就說一年,這次還一年……”
方任然很無奈,雖然很清楚被媳婦姐姐騙了,但也知道她這樣做也是為他好。
“聽話。”
嬅卿看他苦著臉,就從后面抱抱他,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而方任然看她這個笑容,心中不由得納悶,像媳婦姐姐這種神靈怎么就這么容易滿足嗎?
就單單自己出個糗,從背后的一個擁抱,她就能露出這樣的笑容。
“想什么呢?”
嬅卿看著他兩眼看著自己不說話,表情還有些認(rèn)真,就不由得問了一句。
“我在想……媳婦姐姐太可愛了。”方任然忽然笑道。
嬅卿兩邊原本黑色的腮都紅了起來,她將抱在方任然面前的一只手收了回來,輕輕擰了擰他的耳朵。
她臉上還掛著那幸福的微笑:“然兒,你長得……”
“嗯?”
方任然看著她,兩人的臉很近。
嬅卿也看著他,四目對視,很近很近,她輕輕的開口,聲音很小:“然兒長得……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她口中的熱氣飄到了方任然的臉上,方任然整個身體都僵了,從未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的他,忽然間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都麻了。
其實也不是說沒被媳婦姐姐這樣抱過,只是……像她所說的,他現(xiàn)在長大了……
媳婦姐姐身上的味道很香,但并不是一種魅惑的濃香,而是一種讓人舒心的香氣,她口中的熱氣也有一點她身上的味道。
四目還在對視,兩個人的眼睛都是異常的美麗,尤其是嬅卿的,無論是誰,只要緊緊盯著她眼睛看就會發(fā)現(xiàn),直接就會忽略她的臉,沉淪于她的眼眸。
方任然此刻就有這種感覺。
嬅卿的臉越來越紅,她臉上的黑色好像都在慢慢褪去,不知是錯覺還是事實,她的臉……越來越白了……
這一瞬間,方任然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媳婦姐姐竟然那么美,接近于……完美!
沉迷于她的雙眸,他都沒有注意到她慢慢變得白嫩起來的臉。
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的眼眸秋波瀾瀾,他的眼睛癡迷陶醉……
呼吸的熱氣交加……
“啪!”
“哎喲!”
一聲悶響,方任然捂著頭慘叫了起來,嬅卿快速站起身轉(zhuǎn)過頭不看他。
“怎么啦媳婦姐姐?”方任然心中有點委屈,這又不是自己的錯。
“都怪你,菜都糊了!”
嬅卿說著就快步向廚房走去。
“……”
方任然很無奈,摸摸自己被拍的頭傻傻的笑了起來。
媳婦姐姐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媳婦姐姐。”他忽然叫了一聲。
“干嘛?”嬅卿沒回頭。
“你剛剛……真漂亮。”
“……”
嬅卿腳步停頓一下,她那張紅著的臉上微微的笑了笑。
膚白如雪,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