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亂世死生微
- 烽火紅棉
- 寒春生
- 2069字
- 2018-01-24 09:25:00
不一會兒,從一旁的柴房中傳來打斗的聲音,只聽到扎那大叫一聲從柴房里飛出來,接著一個身影從里頭跑出來,正是大風。他正往外跑,卻又被扎那一下子抱住了腿不得脫身。大風狠狠地往扎那身上踢,可這死喇嘛皮厚肉糙,不知道疼一樣就是抱著大風不放。
大風手上一運氣就要往喇嘛天靈蓋上拍,說時遲那時快,一樣東西卻飛來拍向自己的面門,他急忙躲閃摔倒了地上,這才發現那東西只是一頂喇嘛帽子。就這會兒功夫,仁次大喇嘛已經到了眼前,可想而知一直未出手的次仁喇嘛功夫定是深不可測。在坐的賓客也驚詫這喇嘛的功夫竟然如此之高。
大風還沒緩過來神,便被大喇嘛一手點中穴位,而后這喇嘛抓住他的衣襟就將其拖到了筵席的中央,又狠狠摔在地上,大風的額頭著地,磕地生疼。
“壞了。”大風暗驚,心想,“這次是要當眾被千刀萬剮給人當下酒菜嗎?”他環視四周,看到筵席中央的地上還趴著個人,一個女人,挽著發髻,身著紗衣,頭埋得很低,看不清模樣,不過肩膀一直在抖個不停。眾人看著他指指點點嬉笑不止,笑得大風心里頭直發毛,“紅棉?不,紅棉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哭的,不是紅棉。”
“小徒無能,讓大家受驚了。不浪費時間,下面就請大家看一場好戲!”說完,仁次喇嘛大手一拍大風的后背,大風機械地張開了嘴,什么東西被送進了口中,直接進了肚子。接著,大風看到仁次喇嘛抓起對面趴在地上的女人扔向了自己。突然,他好像知道這些人要干什么了。頓時感到頭皮發麻,遍身寒栗——
大風的穴道倒是被解開了,可是為什么使不出功夫呢?他覺得眼前開始迅速變得恍惚起來,周圍的笑聲也開始變得時遠時近,那感覺就像醉了酒一樣,又像掉進了火爐里頭,身上如螞蟻鉆心般的癢,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也說不上痛苦,漸漸難受里竟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理智和意識越來越微弱。殘存的意識中,他發現不知什么時候,那女人跑到了自己的懷里,女人一直在掙扎,一股清香撲面而來,暖玉在懷,他竟舍不得放手,耳朵里聽不到懷里女人的哭叫聲,只是覺得周身說不出的舒服和暢快。四周很安靜,所有的煩惱都被拋到了九霄,所有的煩惱都不值得一提。這的確是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瘋狂和快樂,他沉醉其中。
眾賓客見到如此香艷的場面,一來都有點尷尬,二來又都躍躍欲試起來,紛紛向大喇嘛討丹藥吃,然后心急火燎地抱著各自的美人往一邊的廂房去了。李寶珍借故離開了,臨行時囑咐手下好生守門,別怠慢了客人。很快宴席上除了中央旁若無人的兩個人繼續糾纏之外,只剩下來幾個喇嘛。小七看著眼前瘋狂的大風和掙扎的女人,尷尬又有點激動地閉上了眼睛。
“你們去,把他綁起來。”仁次喇叭指著地上的人對弟子說道。
幾個喇嘛面帶疑惑地上前拉開了情欲正熾的的大風,將其如粽子一樣又綁了起來,卻又不解師父這是要干什么。
“扎那,杰布,你們不是一直不高興我不幫你報仇嗎?這時候把他綁起來,這仇就算是報了。”仁次一臉的得意,“吃了這喜樂丸,卻不能滿足欲望及時行樂,那滋味可是相當難受——比死了還慘!別管他了,暫時跑不了。”
扎那聽罷,明白了仁次的意思,也是樂得不行,“哈哈,對,憋死他。師父您真是高明!”
這時,一旁的仁增喇嘛硬邦邦地插嘴道:“他們兩個倒是高興,師父,那你什么時候替我報仇?”
仁次喇嘛笑道:“放心,為師跟隨國師這么多年,知道怎么去折麼一個人才算狠。對一個男人來說,欲望不得最痛苦;所以,籠絡他們,就要滿足他們的欲望,無論是女人還是權力;懲罰一個人,就要像他這樣,搶走他的女人,躲走他的尊嚴。但對一個女人,尤其是漢地的女人來說,貞潔不保最可怕。而且今晚,我們的新主持需要密法加持,需要我們下一輪的考驗。”說著瞅了瞅小七。
這時,一邊一直沒有動靜的小七突然站了起來:“你們還要干什么?我可什么都答應你們了,不要欺人太甚!”
仁次輕蔑地看著他,“連自己的師父都殺了,你還能干出什么事來?別掩飾自己的懦弱了,你沒膽量反抗的,否則也不會堅持到現在。聽我的,好徒兒,你到時候會感謝我的。別說你是為了保護誰,鬼才信。活著比什么都重要,這不是你說的嗎?我當時就是看上了你這股頑強的生命力,以后你就是這寺廟的主人,只要按我的安排去做,保管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更何況一個女人。”
“你...你們...我不干了。”小七雙手拍上了桌案,五官因為緊張而扭曲。
話音剛落,一把匕首就抵在了他的喉嚨上,脖子上似乎能感覺到一絲冰涼。
“是嗎?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大不了再找一個,有的是人愿意。我們可又沒逼你。”扎那握著匕首對小七說,語氣中充滿挑釁。
仁次開口了,“小七啊,我給留你十個數的時間,是生是死你來決定吧。一、二......”
小七眼睛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下來,腿抖得厲害,等大喇嘛數到“九”的時候,只見他腿一軟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蜷縮身子雙手抱頭,痛哭了起來。正是:生死兩重天,善惡站兩邊,修行恁多年,勘不破劫緣。
“師父,我去把那丫頭帶過來。”仁增喇嘛說道。
仁次喇嘛瞟了一眼仁增喇嘛,“你知道她在哪兒?”
“說實話,我其實找了那丫頭一下午了。”仁增撓了撓腦袋,一臉的尷尬,“四處廂房都找不見。我也問過您幾次,您都像沒事兒人似的,可急死我了。”
“究竟藏哪里了,這個嘛我還真的不曉得,這還得請教七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