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些都不重要!
- 反派不洗白
- 買一送一
- 2045字
- 2017-11-24 18:48:53
凌晨0:00,元州夜空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磅礴的大雨裹挾著天地之威自高空傾斜而下,州區各地遭受不同程度的雨水傷害,好在之前氣象臺已經發布暴雨預警,各地方上空不斷有法器升起,籠罩一方天地。此時全州區的人大部分早早回家,滾回家中被窩舒舒服服地睡著,小部分趕不回去的也匆忙躲到設立在市區外的臨時庇護所,躲避風雨。
本就寂靜的夜晚更加寂靜。
這就顯得被海碗倒扣狀的法器籠罩的地方尤其顯眼。
鏡子一樣的法器作為核心,不知疲倦地將混跡在雨水當中的狂暴靈氣全部剔除,只允許最純粹的雨水被無害悶熱的夜風吹拂進來。
在濃重夜色的掩蓋之下,好不容易暫時擺脫掉追兵的降頭師鬼鬼祟祟地往這個方向靠近。
“追兵倒是被甩掉了,但我知道這都是暫時的,我絕對不能大意,身上的符咒還沒擺脫呢,希望能抓到有用的人質,”降頭師偷偷摸摸地在外面的綠化帶冒出頭,想著想著他突然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覺得有些不對勁,嘀咕道,“不對啊,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膽了,還敢劫持人質?沒做過這項業務啊。”
這是哪里?
姬家人在元州建立的直系產業之一啊!
有資格入住的鐵定跟姬家人有關系,運氣不好的話,可能一進去就遇上姬安那小鬼,然后成功地打出了GG。
還是早些跑路吧。
他心頭打鼓,越想是越沒底,就有點想撤退,遠遠躲開這里,正在這時,從脖子以下的部位不自覺開始抖動,隨著這一陣突如其來的抖動,之前想的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
“咦我之前想的都是什么來著?嗯……嗯,想不起來了……哈哈哈哈沒關系,這些都不重要,抓人質抓人質!”
降頭師渾身上下都充滿干勁,雙手放在胸前用力一搓,一張綠色的鬼頭符出現在他眼前。
鬼頭符上畫鬼頭,鬼頭符前降頭師,嗯好詩好詩。
降頭師滿意地在心里為自己比了個贊,然后他咬破手指閉上眼睛在自己臉上快速畫上幾個血色圖騰,清空腦中雜念,嘴里念念有詞,不一會兒又將漂浮的鬼頭符往自己胸口上一拍,心中大喝一聲:“來!”
一個拳頭大小,雙眼冒著詭異綠焰的小人頭憑空出現在降頭師面前。
降頭師用腦海中順著已經與之建立的溝通渠道對它說道:“給我進去,找出其中最有價值的人!我們合作這么多次了,你知道我想要找的是什么樣的人。”
小人頭張大嘴巴,沖降頭師無聲地嘶吼了一聲,接著就隱匿在漫天的雨水當中,消失不見。
降頭師耐心地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小人頭再次出現,朝著降頭師一點頭,往某個方向飛掠而去,降頭師眼前一亮立馬跟上。
降頭師同樣是用毒的高手,跟苗疆巫師不相上下,雙方雖然走的路線不同,但是他們同宗同源,在使用的手法上自然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其中有一個很大也很廣為人知的一點就是,他們都擅長用蠱蟲,用毒作為主要的攻擊手段。
姬安是知道唐果放出的是手段詭秘的降頭師的。
之所以選他,是因為他們家對這位降頭師身上所有的蠱毒都有對應解藥,還因為這位降頭師在所有牢飯當中膽子最小,真被他抓到,他就是敢下狠心虐待他跟歐陽動,也絕不敢動手殺人。
綜上所述,膽小謹慎,顧慮重重還被暗中控制住的降頭師是最好的人選。
更妙的是,姬安跟空無大師稍微聊了一下,發現在不了解降頭師攻擊手段,被美帝洗腦,將降頭師完全妖魔化的歐陽動眼中,降頭師這種詭秘的職業能從重重防護當中闖進來不是沒可能。
歐陽動不會起疑,戲才能更好地唱下去。
“往這邊走,快上車。”姬安雙眉緊皺,嘴唇緊抿,表面慌得一筆,然而內心穩如老狗。觸發房間內的緊急逃生法陣以后,他們兩人出現在飛行法器的存儲地,他拉著歐陽動跳上其中一把寬大飛劍狀的飛行法器,飛行法器上已經有身穿制服的家族修士待命了。
姬安一直都在打基礎,盡可能滋養空穴,并未凝聚修真種子,踏上修真之路,因而他沒有飛行法器的駕照,同樣歐陽動更沒有,只好在這里先安排一個家族戲精帶他們飛。
戲精很激動,他平時就十分崇拜百里云,當知道自己能在姬安手下辦事,代表著將來有機會接觸百里大姐姐的時候,他快樂瘋了。
此時他的戲精之魂熊熊燃燒。
他目光凝重,語氣沉穩,在飛劍的劍頭,掐法訣念咒語,熟練地一波操作之后,他放下手扭過頭:“遭了!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這架飛行法器壞了,快,我們換其他的試試。”
歐陽動這個年齡就是再懂飛行法器,也沒真正上手玩過,一聽之下也沒起疑,立刻說道:“那還等什么,趕緊的吧。”
姬安面色凝重了幾分,只見他側過頭,角度不偏不倚,眉目含怒帶煞,語氣沉痛道:“是我平時做的不夠好,眼下只能拜托你了。”完美地演繹出了一個突遭變故但臨危不亂的稚子形象,隱隱有壓過戲精的趨勢。
“還有,你一個人的力量有限,”姬安將頭扭了回來,平靜地對面前背對著他的家族修士說道,“等下如果只能保全一個的話,我希望那一個不會是我。”
背對著姬安的戲精一振,他還能說什么,只能大呼666了。
歐陽動也跟著一振。他沒怎么把姬安當親戚,也不認為姬安是值得他親近的人,可姬安說優先保全他,他原以為自己會感動、欣喜、聽到承諾之后的心安理得地放下心來,可是他沒有。
他站在原地,只有手腳冰涼,只有一種明明沒有做錯什么但卻在挨罰的茫然無措,委屈,以及大到沒有邊際,不知從何而來的愧疚。
他捫心自問,我和眼前這個人之間,真的是那種可以為對方相互付出的親戚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