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花雪夜,大漠飛霜。
入眼是滿地銀霜,月的影蕭聲的離殤。
銀裝素裹,大地飛霜,一身雪白僧袍的雪塵凍得瑟瑟發(fā)抖,緊了緊自己的衣裳。
斷崖,蕭聲,飛霜。
無數(shù)次,雪塵曾出現(xiàn)過在這個神秘的世界。
多么渴望,它是幻想,卻又絕望的想,她就在自己的身旁。
“娘!........”大雪紛飛,孤月離殤。斷崖之上,雪塵跪在地面痛哭流涕哆嗦著嘴唇,死死的盯著眼前一名背對著自己的白衣女子。
她的身后是一株紛飛著花瓣芳香的梅花,花瓣的影,蕭沉痛的聲。使這一切,他格外的彷徨。
“兒郎!”白衣女子轉(zhuǎn)身,蕭聲戛然而止,只剩飛霜。
“娘!”雪塵趴在冰冷的雪地顫抖著手痛呼一聲,可是他卻看不清楚她的臉龐!
凌晨時分,月已西垂,一陣夜風(fēng),燭火晃蕩,滿頭大汗的雪塵忽然像詐尸一樣從床上坐起,流著淚痛呼一聲:“娘!.......”
“你怎么了師兄!”被驚醒的白驚羽一臉倦容,伸手捧著雪塵蒼白的臉龐。
“我!......我沒事!......”雪塵喘息著看向眼前一臉倦容看著自己的白驚羽,伸手握住了她柔弱無骨冰涼的小手。
可是忽地,一道人影卻詭異的閃過窗旁。
嘎吱,當(dāng)啷!
支撐著窗戶的木棒掉落在地面,打翻了一旁的銅盆。
“誰!”雪塵與白驚羽驚呼一聲,同時破窗而出,緊跟著遠處一身黑衣的神秘人。
可誰知那黑衣人修為了得,一身輕功更是出神入化。
雪塵在空中伸手摟住白驚羽的腰,看著白驚羽的眼睛伸手一推:“等我,此人輕功了得!”
白驚羽面色雖然凝重,卻只好借力落在了青瓦上。
月色慘白荒涼,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騰騰騰踩著腳下的青瓦奔馳而過,正是一臉凝重的雪塵追著來歷神秘的黑衣人。
城郊西荒,一道黑色身影嗖嗖嗖身形帶起破風(fēng)之聲,腳一跺穩(wěn)穩(wěn)的站在了一座古塔之巔。
叮叮嚶嚶!
房檐上的銅鈴一陣搖晃,相互碰撞著發(fā)出空洞清脆的聲音。
一道白色身影,在西垂的月影中翩翩落下,穩(wěn)穩(wěn)的站在黑衣人的對面,正是雪塵。
“閣下是誰!”雪塵微瞇著雙眼看著眼前一身黑衫將自己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黑衣人。
“來替你算卦之人!”黑衣人一身黑衫隨風(fēng)獵獵作響,渾身不斷的散發(fā)著黑色的煙塵,雙眼露出精光,盯著雪塵的臉龐。
雪塵的臉色一黑,原本這人擾了他清夢,本就該死!而且此人一聲修為神鬼莫測,一路上竟然隱隱的故意方案速度讓自己好跟上他的身形。
“老子懶得和你扯淡,說吧引我來這荒郊野外意欲何為!”
雪塵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黑衣人裸露在外的雙眼,皺著眉頭在心中急速的計算著此人到底是誰。他在戒門之內(nèi)時就不認識一個外人,而此次也只是初次下山,沒有道理會招來這等不速之客才是。
黑衣人嘿嘿一笑,沙啞的聲音透過黑色的面紗傳出來:“哼!真是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和尚!”
雪塵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之色,收回了結(jié)掌防備的雙手:“你他媽到底打還是不打!不打架的話老子可要回去了!”
雪塵的嘴上雖是這般說,雙眼卻是緊緊的注視著黑衣人的雙眼,希望能夠從中捕捉到些什么。
果然,黑衣人甩了一下袖子冷哼一聲:“老子又不是閑得發(fā)慌半夜三更來找你打架!”
“那你想干什么!”雪塵一臉警惕的看著黑衣人,心中更加疑惑起來。
黑衣人轉(zhuǎn)身,微瞇著雙眼看向天空中已經(jīng)西垂的彎月:“說了是來替你算卦!”
雪塵忍住要破口大罵的沖動,盯著黑衣人說道:“何卦!”
“生死之卦!”黑衣人答。
“你他媽有病吧!”雪塵的眉頭一皺,不悅的看著黑衣人。
誰知那黑衣人一愣,竟也不惱,只是淡淡一笑說道:“老夫觀你印堂發(fā)黑,不日將有血光之災(zāi)!”
“哈哈哈!滿嘴胡言!佛爺我大慈大悲,行得端立得正,從哪里來的血光之災(zāi)!”
“誆我是三歲小孩呢!”雪塵哈哈一笑,雪白僧袍一甩在夜風(fēng)中獵獵作響,伸手指著黑衣人。
“你不信?”黑衣人像是有些吃驚的看著雪塵。
雪塵的眼珠子骨碌一轉(zhuǎn),有些惡寒的看著黑衣人嘿嘿一笑:“哈哈,你要是能夠算出佛爺我現(xiàn)在的內(nèi)褲是何種顏色,佛爺我就信!”
“你!......”黑人大怒,伸手指著雪塵冷哼一聲。
“怎么?算不出來了吧!旁門左道之流,也敢在你佛爺面前班門弄斧!”雪塵看著黑衣人,甩了一下袖子冷哼一聲。
“你這牙尖嘴利的和尚!......”黑衣人大怒,伸手指著雪塵,身上的黑色煙塵更是一陣蒸騰,在夜風(fēng)的裊繞下看著頗為嚇人。
“哼!連佛爺我內(nèi)褲顏色都算不出來之人,也敢口口聲聲的稱佛爺我又血光之災(zāi)!老子沒空和你玩,不打架的話佛爺可就走了!”雪塵踏出一步,振振有詞的伸手指著黑衣人。眼珠子卻是骨碌一轉(zhuǎn),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黑衣人忽然轉(zhuǎn)身,背對著雪塵袖子一甩冷哼道:“你今年本命年.....是大紅色!”
“我靠!....你你你你.......!”雪塵驚呼一聲,一個不穩(wěn)差點從古塔上摔下去,一邊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一邊睜大了雙眼哆嗦著嘴唇,伸手指著黑衣人的背影。
“哈哈哈,怎么樣,這下信老夫的話了吧!”黑衣人轉(zhuǎn)身,雙眼一彎笑著看向正像看鬼一樣看著自己大驚懼色的雪塵。
“我不信!”
“你再算!”
“算!...算我的內(nèi)衣,哦不,是襪子,對,就是襪子!”雪塵惱羞成怒的看著黑衣人,伸著手破口大罵道。
黑衣人忽然背著手仰天大笑:“哈哈,還是大紅色!而且還破了一個洞!”
“你!......你你你....你不是人!”雪塵尖叫一聲,像是踩在了火焰上一樣大跳起來,一邊緊了緊自己的自己的雙腿,一邊伸手指著黑衣人。
“算了算了,我也懶得和你這和尚廢話了!若是想避過此次劫難,回去收拾好東西立即離開,再也不要再回來,包括你的師門!”
“否則,血光降臨之日,必死無疑!”黑衣人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一臉驚懼看著自己跳腳大罵的雪塵,冷哼一聲甩了一下袖子。
雪塵早已忍無可忍,當(dāng)下喝罵一聲,腳咚的一聲跺在腳下的房檐上,渾身散發(fā)出金碧輝煌的佛光,一掌狂劈而出:“放你娘的臭屁!老子才不信!”
黑衣人一愣竟然敢忘記了閃躲,睜大了雙眼看著雪塵:“該死!你.....你竟然敢這樣罵我!”
“老子不但要罵你,還他媽要打你!”雪塵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一掌轟在了黑衣人的胸膛上。那黑人好像是忘了閃躲,竟然敢任由雪塵一掌轟在了自己的身子上。
雪塵的神色一驚,皺著眉連忙收回了手。自己這一掌幾乎已經(jīng)用了全力,這黑衣人的修為雖然神秘莫測,要是硬抗了自己這一掌,恐怕也要重傷。
此人雖然可惡,但對自己也沒什么殺心,要是他想要動手的話,就不用在這里和自己廢話半天了,
可是雪塵立馬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睜大眼睛張著嘴巴看著黑衣人忽然透明霧化的身體尖叫一聲:“啊呀呀!鬼啊!....”
雪塵的頭皮一陣發(fā)麻,腳一跺身形一閃,一臉大驚失色的飛向了天空之中。
可誰知無論他逃到哪里,黑衣人都如跗骨之蛆一般詭異的出現(xiàn)在他的身前:“嗯,境界倒是還可以,我很滿意,就是膽子太小了!”
黑衣人不悅的看著一頭冷汗的雪塵,好像還冷哼了一聲。
雪塵一身佛光暴漲,金碧輝煌,像是一顆小太陽一般在空中東躲西藏,喘著粗氣躲進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數(shù)中,伸手抱著樹干心有余悸的看著周圍。
噓!總算甩掉了這個家伙!
雪塵倒吸一口冷氣,臉上卻還保持著警惕之色不斷的打量著四周。
“哈哈哈!佛門之人,竟然還怕鬼怪一說!”一聲沙啞的笑聲突兀的響起,黑衣人的身影再次凝空而立出現(xiàn)在了雪塵眼前的天空之中。
“放你娘的屁!老子是在跟你捉迷藏呢!”
“你不要過來啊!我告訴你!我身上可帶著能誅殺一切邪魔妖道的至尊法器呢!”雪塵一邊抱著樹干,一邊看著凝空而立的黑衣人伸著頭喝罵道。
黑衣人哈哈一下,不為所動。
“大威天龍!地藏法劍!開!”雪塵忽然打出幾個佛訣,大喝一聲。
一道金光猛的炸裂而開,轟隆隆作響。
黑衣人一愣,看著聲勢嚇人的雪塵,猛的朝著后面瞬移,皺著眉看向雪塵,不知他又在搞什么鬼。
雪塵的心中哀呼一聲,完蛋了完蛋了,平日里不和禿賊好好學(xué)那些戒門鎮(zhèn)妖誅邪的法門,現(xiàn)在好了,一下山就遇到了硬茬。
還好,自己以前見過禿賊的這法決,先亂吼出來先鎮(zhèn)住此人,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去玄武城!
對!還有仙來居,叫嘯小貝的城衛(wèi)軍和支天羽那老頭來幫忙,就不信這老頭還能一雙肉拳弟上眾人之威不成!
“呸!這小王八犢子,竟然是嚇老子的!”黑衣人看著聲勢浩大卻已經(jīng)在慢慢消散的金色佛光,再瞄了一眼雪塵狼狽逃去的身影,齜牙咧嘴的喝罵一聲。
當(dāng)下身形也是一閃:“小和尚,若是想要活命,記得我給你說過的話!不然,血光之日,你必死無疑,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黑衣人看著朝著燈火通明的玄武城疾馳而去的雪塵,連忙挺住了腳步,皺著眉有些焦急的伸手朝著雪塵的背影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