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笑了好一會，才對著方玉言說道：“你想說什么？”

方玉言道：“燕大俠，請給我些時間，讓我問她一些問題。”

燕赤霞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示意方玉言過去問話，方玉言走到了聶小倩跟前問道：“姑娘可是聶小倩？”

聶小倩楚楚可憐的點點頭，擺脫了夜叉姥姥，又來了一個燕赤霞，看對方的態(tài)度，自己的處境可不太妙。

聽聞此言，方玉言心中像是起了一聲驚雷，聶小倩，寧采臣，燕赤霞都有了，這里的世界應該和聊齋有著非同一般的關系，他心中隱隱期待起來，會不會碰到其他聊齋中人物。

“公子，公子。”

聶小倩見方玉言陷入到了自己的沉思中，不由的出聲催促道。

方玉言這才回過神來，他對聊齋中的聶小倩是非常有好感的，小時候看電影，還歡喜著聶小倩抱著自己飛梭在天地之間，他接著問道：“小倩姑娘，你可主動做過惡？”

聶小倩連連搖頭道：“奴家本是山谷中一朵蘭花成精，日夜吸收日月精華，才開了靈智，知道如何自主修煉了，山谷中景色秀麗，常有些男女來此游玩，我也聽說了一些人間的事情，心中非常向往，美好的日子很快就結(jié)束了，一日姥姥將我找了出來，強行施法使奴家現(xiàn)了人身，逼迫我去勾引那些男子供她采補，小倩自知此乃邪法，一直不敢曾吸人精血，望公子明鑒。”

方玉言聞言，心中卻是一動，聶小倩不是陰靈，而是蘭花成精，卻是和聊齋中所寫的有所差異，不過隨即便將此想法放到了一邊，對著燕赤霞拱了拱手道：“燕大俠，你也聽到了，小倩姑娘一直被人脅迫，未曾做過壞事的。”

燕赤霞道：“現(xiàn)在沒有害人，不保以后不會害人，妖就是妖，妖就只會害人。”

方玉言問道：“敢問大俠如何得知妖就只會害人，而且大俠難道不知，就算是人也會害人嗎？人也是分好人壞人的，人害了人，自然有法律制裁，若是小倩姑娘只因為生來是妖，便要被你所殺，那對她也太不公平了，燕大俠，你認為呢？”

燕赤霞露出了思索的表情，隨即搖搖頭道：“這么復雜的事情不要來問我，但是我要提醒你，若是今日她因你而生，那么日后只要她作惡，她手下的每一滴血你都要為此負責。”

方玉言見燕赤霞嘴上松動下來，不由大喜，對于燕赤霞的話語，他心里不屑極了，什么是惡，什么善，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偉大青年，自然有一套自己的標準，善惡，是非對錯都是相對而言的，都是隨著時間而不斷的變化的，唯一不變得只有利益。

方玉言開心得說道：“那就多謝大俠了。”

方玉言見聶小倩還困在網(wǎng)中，忙取出匕首將大網(wǎng)割開，聶小倩恢復自由，對著方玉言拜了拜道：“多謝公子救命大恩，日后若是有機會，小倩必涌泉相報。”

方玉言心中說道，既然要報恩，不如就以身相許好了，當然這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擺了擺手道：“姑娘言重了，這些事不值得什么。”

聶小倩看著方玉言滿身的泥污，臉上也沾了許多，本身的面容卻是看不清了，不過眼下，她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到自己生身的山谷去看看，她有一種感覺，那里有著對自己非常重要的東西。

聶小倩問道：“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方玉言還未說話，展風插口說道：“公子，你還是先去把你這身的泥污洗洗，早點休息，等明天好上路。”

展風說的不錯，方玉言也感覺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他和寧采臣兩個都滾了一身的泥，當下對著聶小倩道：“我叫做方玉言。”

“嗯。”聶小倩點了一下頭道：“那我以后就叫你方大哥。”

方玉言自然是欣然答應，身上滿是泥垢，黏黏的也確實不舒服，正好蘭若寺中有一個池子，現(xiàn)在里面已經(jīng)積了不少的雨水，正好用來洗泥垢，方玉言告了一聲，便拽著寧采臣去洗泥了。

望著方玉言的背影，聶小倩眼中異彩連連，捏著白裙的一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聶姑娘應該明白一個道理，人妖有別。”看著方玉言走遠了，展風對著聶小倩說道。

展風的話大有深意，聶小倩處世不深，怎能明白，奇怪的問道：“你這話是何意？”

展風板著臉，沉聲道：“我的意思是你最好離方公子遠一些。”

展風說完話就不理會聶小倩，徑自走進了自己的僧舍中，他昏迷的時候還是有一部分意識的，是方玉言在照顧他，自然對方玉言產(chǎn)生了感激之情，并且他的想法和燕赤霞很相近，都認為妖怪都是要害人的。

燕赤霞哈哈一笑，也走開了，空留聶小倩一人呆立在原地，她咬著嘴唇，展風的話讓她很是傷心，隨后又莞爾一笑，反正總歸要分開的，對方說什么她也不怎么在意了，忽然她看到院子的一處空地上發(fā)出了淡淡的紫光，紫光優(yōu)柔而美麗，在夜色中格外顯眼。

聶小倩忙走了過去，將紫色發(fā)釵撿了起來，這是紫煙的附身之物，一絲紫光驀的飛到了聶小倩的臉上。

“小倩姐姐救我，救救我。”紫煙哀求著。

聶小倩卻是說道：“你壞事做盡，我憑什么救你。”

紫煙和聶小倩不同，她可是也喜歡吸取男人的精血的，甚至主動的去找男人來修煉。

紫煙哀求道：“我不想魂飛湮滅哇。”

聶小倩心中不為所動，走到墻角將自己的白色小劍從墻上拔了出來，低語道：“不要怪我，你入魔太深，若救你，不知道要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不！！”

“咔嚓”一聲，聶小倩將紫色發(fā)釵斬斷，嘆了一口氣，從心底講，她是不愿意如此做的，可是她也知道紫煙絕不是什么善良之輩，與其讓她繼續(xù)作惡，在地獄無間中掙扎，不如就這般消散吧，聶小倩知道展風和燕赤霞并不待見自己，也不停留，飛身而起，離開了蘭若寺。

聶小倩剛走，燕赤霞從一旁走了出來，望著斷成兩節(jié)的發(fā)釵，點點頭道：“放走此妖，或許不是一件壞事。”

燕赤霞喝了一口葫蘆中的酒，徑直向夜叉死后出現(xiàn)的黑色珠子走去，在黑色的珠子前停下，將珠子撿了起來，珠子有嬰兒拳頭般大小，瞇著眼睛注視著黑色珠子，黑色珠子內(nèi)部霧氣翻騰不止，這些可都是夜叉所害的男人性命的冤魂。

第二天還是展風將方玉言叫了起來，他早上起來練功的時候找到了方玉言丟掉的天罡鐲，此時的天已經(jīng)放晴，正是趕路的好天氣，不知道怎的，方玉言這時選擇領取了任務獎勵，五百積分還有一個金剛護身符，要離開了，自然要去辭行，令他意外的是寧采臣表示自己要跟著他一起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