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天王廟,方玉言渾身濕漉漉的向山下而去,也不覺得冷,他顯得心事重重,他實在是無法想象苦難師太是如何殺害了那么多人,他根本一點都不會相信,但是苦難師太的態度堅決,又不像是在說謊,這可讓他有些想不通了。
想不通的事情,方玉言也不會鉆牛角尖,索性就不去想了,方玉言走到山腳的時候發現馬車還在,一個人影在馬車前來回徘徊,方玉言的眼角猛的收縮起來,這個人影是老徐。
方玉言沒有著急現身,而是躲在了一旁小心的觀察起來,黝黑的臉龐,中等身材,是老徐不錯,莫非他沒有遇害?鼠妖并沒有殺他?可是鼠妖又為何說他一個人先走了!一個個疑問在方玉言腦海中盤旋。
方玉言拿不準到底是什么情況,而且老徐明顯是在等人,等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己,方玉言提前腳尖慢慢的向老徐走去。
方玉言一出來,老徐也發現了他,馬上快步迎了上來,抱怨道:“公子怎么丟下我先走了,害得我一陣好找。”
方玉言道:“楚姑娘說你一個人走遠了,應該不會回來了。”
“胡說八道。”老徐生氣的叫道,“我找一個地方方便去了,一回來你們就沒影了。”
“那估計是楚姑娘搞錯了。”方玉言嘴上這樣說,心中卻想到,老徐一定是在撒謊,他可是親眼看到老徐在隱秘處和鼠妖親熱來著。
老徐道:“公子,怎么就見你一個,兩位姑娘呢?”
方玉言笑笑,說道:“我的侍女突然得了急病,這不,為了給她治病,正好碰到了一支商隊,這商隊中有醫者,就讓她跟著商隊走了,楚姑娘也一起去了,我們約好在京城見面。”
老徐道:“原來如此。”
方玉言見他對自己的話毫無懷疑之色,心中更是疑竇頓生,呵呵笑道:“老徐,還是快些趕路吧。”
老徐點頭應是,方玉言鉆到馬車里,發現上面的干糧還都在,于是取出了一些與老徐分吃,兩人吃了東西又繼續前行。
方玉言老老實實的坐在馬車里,一心想著到京城去怎么辦,那一萬兩銀子自己是沒有,也只有洛洲城的便宜老爹能拿的出來了,然而方文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自己再回去估計也只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方玉言在馬車里已經睡了過去,不過存著警惕之心的他,卻只是淺睡而已,忽然聽他的耳邊聽到有響動,猛的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老徐滿臉猙獰的望著自己,雙眼充滿血絲。
“我靠,你...”
方玉言剛一開口,老徐忽然一雙手猛的扼住了自己的脖子,雙眼滿是仇恨的望著自己,方玉言口不能言,雙手死命的將老徐往外推,然而老徐的雙手就像是鐵一般牢牢的卡著方玉言的脖子。
“觸發任務:絕境中求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若是你死了,便什么都沒有了,宿主請加油。”
“任務獎勵:千軍拳譜。”
方玉言心中呼喚道:“我靠,系統你在搞什么鬼,這時候發布什么任務,有毛用啊,救命啊。”
至尊系統道:“請宿主自行完成任務。”
方玉言氣得眼睛都快流出來了,他實在想不通,趕馬的老徐什么時候力氣這么大了,身手也靈活了許多,實在是太荒謬了。
方玉言思緒千轉,想起了天罡鐲,這可是個法寶,雖然沒有法力,可是方玉言覺得拿它砸人,應該不會比板磚砸人威力要小吧,方玉言慢慢的將天罡鐲握住了手里。
心中念著天罡鐲的法決,天罡鐲金光一閃,慢慢的變大起來,等有人腦袋大的時候,方玉言猛的向老徐的腦袋砸了過去。
“砰”
這一下果然起了效果,只見天罡鐲表面金光一閃,老徐慘叫一聲,被砸的飛了出去,撞破了馬車板,身子落在地上還繼續滑行,直到撞在一棵樹上才停了下來。
重獲生命的方玉言忍不住咳嗽起來,雙眼則是冒火的盯著老徐看。
“恭喜宿主任務完成,是否領取獎勵?”
選擇了領取獎勵之后,方玉言咳嗽了起來,大力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劫后余生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向外看去,老徐還沒有站起來,靠在樹上呼呼的喘息著,被砸過的地方鮮血紅了一片,方玉言跳下馬車,快步的走到了老徐面前,老徐亦仇恨的向他望來。
方玉言快步上前,將天罡鐲對準了了老徐的腦袋,說道:“你不是老徐,你到底是誰?”
老徐沉默。
方玉言呵呵笑了起來,將天罡鐲套在了老徐的脖子上,念動口訣,天罡鐲就縮小了起來,緊緊的箍住了老徐的脖子,方玉言笑呵呵的看著他,說道:“你到底是誰?想說的話手就朝地上拍三下。”
老徐并沒有堅持多久,臉已經漲成了紫色,伸手在地上拍了三下,方玉言笑呵呵的將天罡鐲變大了一些,說道:“說吧,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殺我。”
“我是楚瑤!”
方玉言瞪大了眼珠子,鼠妖變成了趕馬車的,道:“你搞什么鬼?”
老徐嘆口氣:“我那天晚上差點就魂飛煙滅了,只是一縷殘魂逃出,必須找到一個軀體才能生存,否則不到一刻鐘便會消散,而這周圍只有他剛剛死去,我便附上了他的身體,殺了我吧,不要在折磨我了。”
方玉言臉色變得很差,老徐是一個好人,卻無辜慘死,說道:“你既然茍活性命,干嗎還來找我,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活著不好嗎?”
老徐慘然道:“茍活性命?你以為我能活多久,上了人身,我最多再過半個月也會消亡,我快要消亡,我唯一想要的就是報仇,今日你運氣好得了一件法器,你以為能輕易的傷害我嗎?我的殘魂本就虛弱無比,現在更是痛苦無比,你行行好,就殺了我。”
方玉言聞言半信半疑,拿著天罡鐲有些舉棋不定,一時間臉色陰沉不定,讓他殺人他還真的很難做到,不過想著眼前這個人應該不算是一個人了,而且還想要殺了自己,留下絕對是一個禍害,于是狠心腸走到老徐面前,冷冷的說道:“既然你我之間不可能和解,那你就去死吧。”
說完話,方玉言臉上閃過一絲戾氣,握著天罡鐲狠狠的向老徐的腦袋砸去,頓時一股熱血噴了他一臉,他沒有停下,一連砸了十幾下,眼見其終于沒有了呼吸,這才松了一口氣。
被鼠妖附身的老徐這次徹底斷氣了,雙目失去了原有的神采,鮮血不停的從傷口冒了出來。
做完這一切,方玉言并不好受,他頹然坐在了地上,胃里一陣反胃,腦海中閃過許多的思緒,就在此時,六個背著獵弓的漢子從遠方結伴而來,見到此地有人,臉色一變,朝著方玉言喝道:“你是什么人?”
方玉言聽聞人聲,轉過身來,見到身后六個人,正搭弓瞄著自己,心里一陣哆嗦,連忙舉起了雙手:“小生是讀書人,只是路過此地。”
一名獵人看著坐在樹前喘息的老徐,又瞄瞄方玉言臉上的血跡,眼中滿是懷疑,高聲道:“他是什么人?你的臉上怎么有血?”
方玉言暗罵一聲麻煩,只得硬著頭皮道:“他是趕車的馬夫,在下臉上有血是因為,是因為在的臉部受傷流的血。”
那人卻是不信,滿臉狐疑的神色,說道:“把他抓起來,他一定是天狼山的強盜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