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原原地未動，幻影般速擊九拳，靈氣翻滾，打退冰熊，側頭看向曲婉兒，“你怎么在這里？”

“你又怎么在這里？”冰熊敗退，曲婉兒喘了一口氣，反問牧原。

牧原看到曲婉兒右胸口和左背頭有鮮血溢出，有些心軟，不在多問，輕嘆了一口氣，雙手畫圓，向外撐出。

兩個一丈大小的佛光輪左右飛出，擋住了四只冰熊的前爪。

曲婉兒受傷已久，之前只是強撐，現在有人搭救，心神放松，漂亮的眉眼之間充滿了笑意，卻突然身子一軟，癱倒在白色的雪地里。

“呀！”牧原見狀發出一聲怒吼，雙手用力握拳，立刻金光大作，震開四只冰熊。

兩只冰熊后退幾步，另兩只翻滾倒飛而出，復又沖回。

四只冰熊毫不示弱地使勁拍打佛光輪。

牧原擔心曲婉兒，不敢戀戰，隨即跺了跺腳，十六個盤子大小的佛光金輪從地面升起，回旋飛舞，護住曲婉兒和自己。然后收手，附身抄起曲婉兒，身后紫色羽翼展開，用力扇動了一下，隨著夜梟的桀桀聲一響即逝，二人已經沖天飛起。

空中太冷，又抱著受傷的曲婉兒，牧原在鷹嘴崖落了下來，剛要放下查看傷勢，卻聽到空中有翅膀扇動掀起的巨大風聲，抬頭向天空看了一下，大驚失色，心念微動，二人一閃即逝。

剎那間，鷹嘴崖上空風雪詭異地靜止下來，一只五丈多高八丈多長的冰熊優雅地顯出身形，落在了牧原剛才站立的位置，有些奇怪的四處看了看，“這個氣息好生熟悉，怎么這么快又不見了？”

“我的王，那兩個凍在秘境門口的人類還有生機，要如何處置？”空中風雪四散，一只肋生雙翼四丈多高七丈多長的冰熊從空中落了下來。

“生死有命，隨他們去吧。”優雅的冰熊仰起頭來，看了看剛才牧原和冰熊們爭斗的方向，身形漸漸融入風雪，靜止的風雪開始飄舞，兩只冰熊隨即消失無蹤。

——

定魂珠內，銀頂金邊的帳篷外，牧原盤腿而坐，靜靜地修煉。

很久之后，麝香的聲音從帳篷內傳出，“好了，進來吧。”

牧原輕輕吸一口氣，把身體周邊游走的紫色氣息緩緩吸入口中，起身掀開帳簾，進入帳篷。

曲婉兒躺在金絲銀線織成的軟榻上，一條粉紅色的毯子遮住了大半個身體，肩上的血跡已經清除干凈，紅色的衣衫鮮亮如新，只是被冰熊利爪撕開的口子還在。

旁邊有一個竹凳，放著一個白玉色的瓷盆，麝香平靜地洗著手，“她傷的不重，只是失血脫力而已。我已經幫她止血治傷，休息休息就好了。”

“謝謝你！”

“你來謝我？我跟她雖然見面不多，也算有些交情。倒是你，跟她很熟么？”

“也談不上熟悉。我在溧江邊被人追殺時，跟她見過幾面。”

“她應該是你們中原的仇敵，為什么救她？”

“你也算中原的仇敵，該救時，我不是一樣去救么？”

“濫好人！”

“人生在世，出身不同，陣營不同，何談仇恨。唯以善惡辨明是非。”

“我……這是在哪兒？”正說著話，曲婉兒醒了。

“一個安全的地方。”牧原扭過頭來，看著曲婉兒有些蒼白的小臉。

“哥哥，我們逃出來了？謝謝你……救了我。”曲婉兒輕輕扭頭看向牧原，似乎扯動了傷口，皺了皺眉頭，額頭上一只冰玉蝴蝶的翅膀扇動了一下，顯得嬌艷動人。

“他救你出來，我救了你的命。所以應該謝的人是我。婉兒姐姐……”麝香洗好手，走了過來。

“你，是誰？”曲婉兒充滿了疑惑。

“我是迷檬之城的卓瑪依呀，不記得了么？”麝香有些失望，“看來，你早就把我忘了。”

“卓瑪依，卓瑪依，依依小妹，……十年了，想不到會在這里見到你。”曲婉兒盯著麝香的臉，搜索著記憶，終于想了起來，不由得笑了，“多么可愛愛笑的小姑娘，現在可有點不像。”

“造化弄人，我命不好。”麝香嘆了一口氣，“我的衣服太小，你穿不上，所以……”

“我一會兒自己會換，謝謝小妹了。”曲婉兒的臉色回復了正常，“哥哥，你不是和翡兒姐姐在一起么？”

“翡兒被高山奎用傳送符傳到了這里，我追了過來，卻找不到她。”牧原說著話，傷感的情緒不由自主的又上來了。

曲婉兒想了想，慢慢地說到，“高山家的莽漢，其實還算正直，不是無恥之徒，他應該不會把翡兒姐姐怎么樣的。”

“哦。”聽到曲婉兒這么說，牧原心里很別扭，又不知如何表達，便問道，“你怎么到了這里？”

“家族得到消息，靈翼果即將成熟，我便與兩名長輩一起前來摘取。不料暖水湖的刀魚和一群冰熊捷足先登。我們趕到時，成熟的三枚靈翼果中，一枚已經落入暖水湖內，一枚被冰熊們得到，還有一枚飛出峽谷，不知道便宜了誰。”曲婉兒的俏臉上露出些無奈。

“哦。原來如此。”牧原明白了先前刀魚們憤怒的原因。

曲婉兒看了看牧原，“刀魚們遷怒與我們的參與，憤怒圍攻，我們逃出后，又落入冰熊包圍，一場苦斗，再次逃走時，我與兩位長輩失散，在山坡休息時，被冰熊們發現，被它們圍攻，我逃走了三次，都被他們找到，在無力支撐時，剛好被你和她救了。”

“既然如此，你先休息吧，等恢復好了，就趕快回去。”牧原像當初在了塵寺一樣，訓導著“小妹”，邊說邊向帳篷外走去。

帳篷外，牧原靜立著，在想下一步怎么做。

帳篷內，麝香悠悠地講著萵苣山上如何被牧原抓住，又有一場激烈戰斗，然后被傳送到這里，雪原尋人，被刀魚圍攻，牧原意外得到靈翼果，大難不死，長出一對翅膀，變成“鳥”人。期間，偶爾還夾雜著兩個女孩子的輕笑聲。

只是麝香沒有透露那個強大的人以及帳篷內發生的某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