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會時,廖靈薇站在眾人面前,深吸一口氣,面色鄭重地說,我們準備開公司。
廖靈嶶的話剛一出口,仿佛投入湖面的石頭,激起層層波瀾。立即獲得了大家的一致支持,人人臉上都顯現出興奮的神色。
李金銘眼中瞬間綻放光芒,激動得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聲音里都是藏不住的興奮,我早就盼望這一天了,我們要好好大干一場!
性格豪爽的寧雅靜哈哈笑道,公司成立了,那我們豈不是元老了,靈薇姐,你得給我個副總裁當當。
宋夢潔禁不住連連點頭,滿臉都是興奮。
然而,唐學高卻一臉冷靜,他面色嚴肅地緩緩開口,先別高興得太早,現在還有個大難題,公司啟動資金有很大缺口。大家都獻計獻策,怎么籌措這筆錢。
店鋪里頓時安靜下來,眾人陷入沉思,大家想到開辦公司的種種困難,就預見到了夢想與現實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李金銘的笑容瞬間僵住,撓了撓頭說,這還真是個事兒,這可咋辦?
宋夢潔對今朝電腦的財務狀況比較了解,問道,靈薇姐,我們的積累只有幾十萬,而要開辦一家公司至少也要幾百萬,資金缺口很大呀!
廖靈嶶說,是的,但公司肯定是要開辦的,如果等到積累足夠的資金再開辦公司,至少需要三五年,步子太慢了。
坐在收銀臺邊的寧雅靜一向大大咧咧,這時卻輕皺眉頭,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思索片刻后提議,要不,我們向銀行貸款?
廖靈嶶說,這當然是個辦法,但估計很難成功,因為我們沒有讓銀行滿意的籌碼。
要不咱們先梳理下,看看能不能削減一些非關鍵性開支,降低開辦公司前期的資金需求?一向嫻靜的宋夢潔提議說。
廖靈嶶說,這件事肯定要做,你今天就列出個詳細的預算表,看看哪些費用可以縮減。
李金銘說,能不能找找投資人?
廖靈嶶笑道,如果沒有吸引投資人的項目,我估計也很難成功,而我們的現在的業務許多商家都在經營。
寧雅靜皺著眉頭問道,我們的資金缺口有多大?
廖靈嶶說,還需要一百五十萬,可能更多。
李金銘說道,那就只剩最后一條路了,大家都出去借錢。
一直沒說話的唐學高說,只有借錢這條路還行得通,靈薇,就這樣決定吧,大家都出去跑一跑,能借多少借多少,剩下的主要由我和靈薇籌措。
廖靈嶶說,好吧。
唐學高說,你們今天就不出去跑營銷了,由宋夢潔守店,順便把那份預算表造出來,李金銘和寧雅靜去那恒遠公司考察一下,看看有多大的工作量,我和靈薇還有其他事要辦,現在各自行動。
李金銘和寧雅靜去了恒遠公司,廖靈嶶跟宋夢潔交代了一下,就跟唐學高出了店鋪。
坐在的士上,唐學高陷入了沉思,開辦公司還有這么大的資金缺口,靠李金銘、宋夢潔、寧雅靜肯定不行,他們的父母都跟自己一樣,都是普通人,不可能借到許多錢。
何況開公司是自己和廖靈嶶的事。
可自己家也沒多少錢,借也沒地方借,都是窮親戚。
現在唐學高才知道人緣有多重要,過去沒有交上什么朋友,現在也只有李金銘、宋夢潔、寧雅靜幾個朋友。
他現在連向誰借都不知道。
知道唐學高為資金問題犯難,廖靈薇笑著說,你別著急,面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又說,學高,你籌措十萬塊吧,怎么樣?
唐學高雖然知道籌措十萬塊的難度也很大,但他覺得自己應該越是困難越向前,不能什么事情都讓廖靈嶶擋在前面。
于是他說,你已經做了很多,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廖靈薇笑道,我們以后是夫妻了,憑什么壓力都壓在你一個人身上?能者多勞,我先天條件比你好,我理應多出力。
唐學高說,我是男人,男人就要有擔當。
廖靈薇說,你這是大男子主義,我們要講究平等。
唐學高說,既然講究平等,那就一人一半,你籌措七十萬,我籌措七十萬。
廖靈薇就柔聲道,學高,我借錢很容易的,我幾個電話就借來了,你身邊的人都沒什么錢,很難借的,你就讓我多出出力,好么?
唐學高也輕聲道,我是很想讓你多出力,可是,你難道不讓我鍛煉鍛煉嗎?如果你未來老公連這點事都做不來,又如何創業,又如何配得上你?
見唐學高如此說,廖靈薇啞口無言,無力反駁,她發現,唐學高現在說話不但每每能說到點子上,還很有技巧。
廖靈嶶只好說,好吧,你如何籌措這么多錢?
唐學高說,我先回家看看,你也別為我擔心,辦法總比困難多嘛。
廖靈嶶說,那我們在這里分手,你去你家里,我去同事那看看。
唐學高點點頭,廖靈嶶叫司機停車。廖靈嶶下車后又對唐學高說,借不到錢也別著急,還有我呢!
唐學高也笑說道,你也別為我擔心,我肯定有辦法。
廖靈薇望著的士開走了,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掏出手機給家里條件好的大學同學和網絡科的同事們打電話,美女的面子就是大,粗粗估算了一下,超過了一百萬,還直問夠不夠。
廖靈薇留了個心眼,她怕唐學高到時借不到錢,多借了八十萬。
唐學高可就沒有那么順利了,正如廖靈薇說的,他身邊沒有什么有錢人,都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每天都得為生計而奔忙,平時都精打細算的,就是有幾個錢,也都是牙齒縫里摳出來的小錢。
唐學高想,我到哪里去弄錢呢?
在離自家社區還有一段距離的大街上,唐學高叫司機停車,付了車錢后,就在馬路邊慢慢踱著步子,一邊考慮如何籌措這筆錢。
沒走幾步,身邊馳過的一臺白色梅賽德斯在唐學高前面不遠處停了下來。
從車上下來一個女孩,款款地走到唐學高身前,取下遮陽眼鏡,笑道,唐學高,我們又見面了。
唐學高一見竟好幾個月不見的羅凌菲。羅凌菲現在愈見胖態,好在人長得漂亮,個子也高,打扮得也很得體,還沒進入夏天,就一身杏黃色裙裝,披一頭濃濃長發,頭上戴一頂白色遮陽帽,尤顯得婀娜多姿。
羅凌菲伸出手來,說,怎么樣老同學,握個手吧。
要是從前,唐學高說不定理都不理就走了,但今非昔比,唐學高的心態早就改變了,不要說是羅凌菲,就是不怎么熟悉的女孩,要握手他也會大大方方的握。
他伸出手來握了握羅凌菲的手,說道,是羅總啊,幸會幸會。
羅凌菲說,唐學高,你現在過得怎樣,在哪里高就啊?
唐學高笑道,我哪比你呀,你現在貴為老總,我只不過是個小小業務員而已,高就就說不上了,但過得還挺好。
羅凌菲甚是驚訝,幾個月不見,唐學高像是變了一個人,不但對自己不再冷漠,而且說起話來,還不卑不亢的。
羅凌菲笑道,做業務員有什么出息,你還是到我那里去吧,我給你當個副總經理,怎么樣?
唐學高笑道,謝謝你的高看,當副總經理我怕沒那個能耐,要是一個不小心,把你的廠子虧破產了,你們兩父女還不吃了我?我看我還是當我的小業務員穩當,也自在。
羅凌菲笑道,你還會成心讓我破產?不會吧,再說以我家現在的資產,也還經得起折騰,只要你肯來,就是破產了我也愿意。
唐學高笑道,你一次又一次騷擾我,你就不怕我告你騷擾?
羅凌菲咯咯笑了起來,說,唐學高,想不到你也學會幽默了,是的,我就是要騷擾你,我還喜歡你騷擾我。
唐學高說,你愿意我還不愿意呢!行了,我就謝謝你的好意,我還得為我的生計奔忙,再見。
羅凌菲還在后面高聲說,唐學高,要是有一天廖靈薇不要你了,你就到我那里去,我收留你。
唐學高回過身去,沒有說話,朝著羅凌菲揮揮手,也不知他的意思是再見呢還是說不用。
唐學高沒有想到跟羅凌菲的又一次邂逅,過去,他很厭煩羅凌菲,甚至不愿意看見羅凌菲,所以說話也是冷冰冰的,現在他的想法不一樣,羅凌菲在乎他是她的權力,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穩,她就絲毫動搖不了自己愛廖靈薇的意志。
況且,他現在沒有時間想這些事,他現在還有火燒眉毛的事。
唐學高下現在很犯難,如何借到七十萬塊錢,是個很難逾越的坎。
找自己身邊的人借錢,莫說七十萬,就是三萬五都有困難。
算了,不想了,還是跟爸媽商量一下,將家里的房子作抵押,看能不能貸點款。
當然,這不是個好辦法,一則,還不知道銀行同不同意貸款,二來,將父母親的房子作抵押,他心里很過不去,自己無能,還要拿父母親的房子去抵押,很不應該。
可除此之外,他實在沒有其他好辦法。
剛進社區,迎面碰見陳德盛幾個往外走。唐學高主動上前打招呼,陳德盛、王娜、張玉輝、侯玉庭,你們去哪里?
陳德盛打了唐學高一拳,說道,哥們不錯,現在能主動理我們了,我們能干什么,找不到合適的工作,無聊了去唱歌,下午場只要幾十元。走,跟我們一起去。
唐學高笑道,我現在火燒眉毛了,哪有心思唱歌,而且,我也不會唱歌。
陳德盛說,是什么事火燒眉毛?說說看,看兄弟我能不能出點力。
唐學高笑道,只怕你們也無能為力。
王娜說,你說都沒說是什么事,怎知我們就幫不上忙?
張玉輝、侯玉庭也說,是哥們你就跟我們說說,我們可是從小在一起長大的,你有難處我們肯定幫忙。
唐學高心里熱熱的,他更加為自己曾經對他們的冷落愧疚。
于是他說,既然你們這么說,我要不說出來,我也太不地道了,我現在急需要七十萬塊錢,所以我說你們幫不上忙。
誰說我們幫不上忙?陳德盛一把拉住唐學高,說,走,我們不唱歌了,上你家去,商量商量,看看有什么辦法。
到了唐學高家,唐媽媽見兒子帶來這么多人,心里很高興,連忙說,大家快坐。
唐學高說,媽,我爸呢?
唐媽媽說,你爸貼了你們買來的骨質增生膏藥,感覺好多了,這些天也能走動了,說是上街去進點貨,準備明日上街炒瓜子。
唐學高說,媽,你們以后就不要上街去炒瓜子了,您有心臟病,我爸有腰痛病,要是累出個好歹,怎么得了,不是說健康是最大的財富嗎?只要您和我爸身體好,我才能沒有后顧之憂地好好工作,也才能好好孝敬你們。
唐媽媽笑道,我們不也是想減輕一點你的負擔嗎?
唐學高故意不高興地說,你們哪是減輕我的負擔?你們累壞了身體,花錢不說,還得我伺候你們呢!你們這是增加我的負擔好不好。
陳德盛也說道,你們賺點小錢花大錢,不值得。
唐媽媽笑道,好吧,我們不去,總行了吧。
唐學高笑道,媽,你可得說話算話。
唐媽媽道,等下你爸爸回來了我們一起勸他,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幾人喝著唐媽媽泡的茶,唐媽媽問,學高,你回來了靈薇怎么沒來?
陳德盛嘴快,開玩笑說,唐學高要結婚了,需要錢,您快把您家里的那張幾百萬的存折拿出來,也不要取多了,取個七八十萬就可以了。
唐媽媽一聽,信以為真,急道,真的,家里哪里有這么多錢,這可怎么辦!
唐學高說道,媽,他是逗您呢,我現在結什么婚,還早著呢。再說我結婚是我自己的事,哪里還能要您和爸操心。
唐媽媽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就你這么一個兒子,我們怎么能不操心。
陳德盛說,唐媽媽,您嘆什么氣洛,您兒子給您找了這么一個漂亮的兒媳婦,您還不高興?
唐媽媽趕緊說,高興高興。
王娜說,唐學高,你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唐學高說,我和廖靈薇準備開家信息化方面的公司,開公司需要租場地,裝修,購置辦公用品,還要招聘員工,還有流動資金等等,光我就需要籌措七十萬資金。
陳德盛說,七十萬,要這么多?
唐學高說,本來需要一百五十萬,我與廖靈薇分工了,每人籌措七十萬。
唐媽媽說,這到哪里找這么多錢?
王娜說,您不要著急,我們這不是在商量嗎。
張玉輝說,唐學高,你想到什么辦法沒有?
唐學高說,也沒有什么好辦法,我想跟爸爸媽媽商量一下,拿家里的房子向銀行抵押貸點款。
唐媽媽連忙說,還商量什么,只要能貸到款,你拿去抵押就是了。
陳德盛說,你家這房子拿去抵押,只怕也貸不了幾個錢。
唐學高說,能貸多少?
陳德盛說,最多十萬。
王娜說,大家開動腦筋,想想辦法吧。
屋子里一時沉默起來。
過了一會,張玉輝打破沉默說,昨天電視里有一條新聞,說市政府為了鼓勵創業,搞了一個藍江市有志青年創業擂臺賽,要不,我們也去試試看?
唐學高說,恐怕不行,我們這個公司的業務沒有什么創意,就算政府愿意出資,也不可能給這么多錢。
陳德盛也說,要是門檻很低,那誰都可以獲得資助。
侯玉庭說,這的確不太可能。
張玉輝說,這條路堵死了,那怎么辦呢?
王娜說,我倒有個主意,你們看行不行。
唐學高說,你說說看。
王娜說,唐學高家一套房子貸不了那么多款,如果我們都將房子抵押貸款,不就夠了嗎?
唐學高一口否定,那怎么行,我就是找你們借錢,也不可能讓你們抵押房子貸款,讓你們承擔風險。
王娜說,你們也都說說,這辦法到底如何?
陳德盛說,辦法倒是個辦法,就是不知道我們的爸媽同意不同意。
唐學高說,這個辦法不用說了,就是你們的爸媽同意,我也不同意。
王娜說,唐學高,你要拿我們當朋友,你就不要說這個話,我再問你,你們開公司,我們入股行不行?
唐學高想了一下,說,我是沒問題,但這事得跟靈薇商量,畢竟是我們兩人開公司,必須取得她的同意。
王娜說,那好,你先打電話跟你女朋友商量一下,看看她是什么態度再說。
唐學高說,好吧。就掏出手機,正準備撥號碼,電話響了,大哥,來電話了!
唐學高一看,正是廖靈薇的電話,趕快按下接聽鍵,喂了一聲。
廖靈薇問,你怎么樣了?
唐學高說,先不說這些,我正有事跟你商量。
廖靈薇問,什么事?
唐學高說,我們社區的幾個朋友想入股,你看怎么樣?
廖靈薇說,他們人呢?
唐學高說,都在我家。
廖靈薇說,這樣吧,我立刻趕過來,我們一起商量。
唐學高說,好吧。
掛了電話,唐學高說,廖靈薇馬上就來了。
大約等了二十分鐘,廖靈薇來了,一進門就對唐媽媽叫了一聲,伯母好。
唐媽媽說,好好,你快坐。
唐學高說,你來得還挺快的。
廖靈薇說,我打的來的,好在沒堵車。
唐學高說,陳德盛他們聽說我想借錢,就給我出主意,想拿各家的房子抵押貸款,貸來的錢算入股,因為他們也沒有合適的工作,想跟我們一起創業,你看怎么樣?
廖靈薇說,好啊,這是好事,我們也正要招聘員工,這樣吧,你們也不用貸款,你們各家盡力而為,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剩下的你們都不用管。
陳德盛說,這怎么行呢?
廖靈薇說,沒什么不行的,你們先回家,看看各家能拿多少,然后我們再來商量方案。
王娜說,我們各回各家,家里有錢的,能拿多少拿多少,最好都拿來,沒錢的,還是將這個辦法跟父母商量一下,反正我們也沒有合適的工作,看我們創業,說不定家里會同意。
幾人都回家去了,唐學高說,恐怕還得想辦法貸點款,每家都拿不出很多錢的。
廖靈薇笑著說,其實錢我都籌措到了,完全不需要再借錢,我是看他們都是你的朋友,又都愿意幫你,我們又怎么不幫幫他們?再說陳德盛也是計算機專業的,其余的現在有幾個不懂計算機的?所以我覺得在一起創業非常好,人多力量大,這樣更有意義。
唐學高說,那也不能要你一個人借錢,再怎么說我也得出一份力。
廖靈薇說,我們兩人還分什么彼此,等你籌措到錢肯定還要一段時間,既然現在有錢了,你又何必拘泥,非得一人借一半,還不如把時間花在更有意義的地方。
唐學高正想說什么,唐爸爸回來了,背上背了一個袋子,唐學高趕忙起身接過來,埋怨道,爸您以后不要做這些體力活,您背東西把腰病弄嚴重了又得受罪,我跟媽說了,瓜子就不要炒了,在家把身體保養好,比什么都強。
廖靈薇也說,伯父您要聽學高的,您和伯母吃苦受累一輩子了,該享享清福了,以后家里的事有我和學高,你們就不用操心了。
唐媽媽說,也是,要是我們累病了,反倒拖累他們,我們以后就不炒瓜子了,你說好不好?
唐爸爸說,你們都這么說,那就不炒了。
又說,你們今天怎么回來了?
唐媽媽就把唐學高和廖靈薇要開公司的事說了一遍,唐爸爸說,我們不是還有一筆錢嗎?孩子有困難了,反正今后也是要給他們的,現在就提前給了他們吧。
唐媽媽就進臥室翻了半天,拿出來一個存折,說,這筆錢是我們廠子賣掉的時候廠里給我們的安家費,共計十萬元,我們生病都沒拿出來,原本是留給學高結婚用的,既然你們現在有困難,那就提前給你們,看看能不能做點用。說著,就將存折送到廖靈薇手里。
廖靈薇站起來又將存折塞回唐媽媽手中,說,伯父伯母,這筆錢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要,既然我們借到了錢,就沒必要動這筆錢。
唐爸爸和唐媽媽說,那也放你們手里吧,要是有個急用,也不至于抓瞎。
廖靈薇說,還是放您這里吧,等我們需要時再向你們要。
唐爸爸和唐媽媽還要說什么,唐學高說,爸,媽,你們就聽靈薇的,別推來推去的了。
唐媽媽這才將存折重又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