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殺了你!”
榮青青被他氣得渾身顫抖,揚起巴掌厲喝一聲,便直接朝陳安生臉上扇去。
可她的巴掌沒有落在對方臉上,反而是對方的巴掌啪的一下,將她給扇飛了出去。
榮青青半張臉瞬間紅腫,嘴角都是血,整個人愣在了地上。
而其余人也是個個一臉震驚,萬萬沒想到陳安生出手如此迅猛。
明明是榮青青動的先手,可他卻后發制人,速度快到讓人恍惚。
袁奇峰呆愣了一會兒,便回過了神來,他臉色慍怒道:“陳安生,你未免也太過分了,豈能動手打咱們班自己的同學?”
陳安生淡淡掃了他一眼,“過分嗎?我沒有殺她,已經是很留情面了。”
“你!”
袁奇峰被他這般平靜卻又狂妄的話語,噎得臉色通紅。
而這個時候,榮青青也終于回過了神來,她從地上爬起,臉色猙獰的嘶吼厲喝道:“賤人,雜種,你竟敢傷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北冥皇朝的將軍,領一州之地的大將軍!!!”
什么?
此話一出,眾學員的臉色明顯變幻了一下,他們大多都有不俗的身份,但基本上都是各地宗門重點培養的弟子。
除了前些日子那個突然消失的林天棟,據說是藩王世子以外,還沒聽說自己的同學中,有將門子女。
沒想到,這個一直對袁奇峰許以芳心的榮青青,竟然就是將門之女,而且還是領一州之地的實權將軍,這身份可不一般!
瞬間,一些有心要攀附官場的學員,心中便動起了小心思,有倆人直接從人群中走出,對著陳安生叱喝道:“姓陳的,你一言不合就打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就是,榮姑娘也沒說你什么,你還侮辱她說話有屎味,這是一個君子該說的話嗎?”
“你太過分了!”
幾名男學員都厲聲抨擊起來。
施洛水見狀,不由蹙眉道:“諸位,明明是她侮辱人在先,豈能怪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話雖如此,但大家終究同學一場,出來歷練也應該同心同力,陳公子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施姑娘,你不覺得他戾氣太重了嗎?”
袁奇峰道。
“可……可榮姑娘也不該言語侮辱人啊,陳安生他是為大家的安全考慮,才說走西邊,她怎么能冷言譏諷呢?”
施洛水還是為陳安生抱不平。
袁奇峰道:“如果陳公子真是為大家安全考慮,也就算了,但是,你真覺得他是為大家安全著想嗎?”
“不然呢?”
施洛水蹙眉。
袁奇峰道:“他方才也說了,這糞便是一階巔峰到二階左右的妖獸所留下,既然如此,那么前方就算是有妖獸,也最多才二階罷了,我們這里就算拉出一個人都能對付,何況二十八人?”
“就因為一個小小的二階妖獸,他便要大家改變行進路線,你難道不覺得,他太過膽小?”
“連面對妖獸的勇氣都沒有,談何歷練?談何尋找上古圣物?我們出來又是為何?”
袁奇峰一番話,可謂是字字珠璣,除了龐偉沒什么感觸以外,其余人無不是深表贊同,連帶施洛水都恍惚感覺,陳安生此事確實是不占理。
陳安生看著眾人冰冷的目光,又看了看不知如何言語的施洛水,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說道:“在丹藥一行中,糞便屬于較偏門的藥材,普通妖獸的糞便,無甚作用,但入了修行一途的,糞便中往往會含有殘余靈氣,這種靈氣對普通野獸有極大好處,故而在十萬大山中,但凡妖獸排下的糞便,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其余的野獸給吃掉。”
“而我所指的這些糞便,從其干燥程度來看,至少已在此留了兩天時間,我們一路走來,尋常野獸見得很多,可這糞便卻完好無損保留于此,答案就只有一個。”
“這一處地區,一定有強大的存在,讓尋常的妖獸不敢靠近于此,所以才會留下這些糞便,這,就是我讓大家走西邊的原因!”
陳安生說完此話,便不再做聲。
眾學員皆皺眉思索了起來,大個子龐偉摸著下巴,道:“哎,這么一聽,還真有點道理!”
“有個雞毛的道理!”
胡明當場嗤笑。
龐偉頓時不悅,“你丫什么意思?”
胡明道:“別誤會,我不是針對你,我是針對他說的那些話。”
龐偉疑惑道:“我感覺他說的挺對啊?”
“對?”胡明冷笑一聲,“他一個武修班的,說什么糞便在丹藥一行里屬于偏門藥材?這是他懂的東西嗎?確定不是在胡編亂造?”
“再說了,就算他不是胡說八道,那他怎么能確保那些尋常野獸不敢來此的原因,是因為這里有其它強大的存在,而不是這糞便的主人呢?”
“依我看啊,他就是膽小怕事,一個有可能二階不到的妖獸,留下一坨糞便都能嚇著他,要真見到了妖獸本尊,還不得嚇個屁滾尿流?要我說,這種膽量就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吧,十萬大山不是縮頭烏龜來的地方。”
“就是,沒膽子,尋什么上古圣物啊?走你的西邊,繞道回去吧。”
“機緣和危險并存,膽小的人,就別想寶貝了,回去吧。”
“回去吧……”
大半學員,都在譏諷。
這些人平時都很巴結袁奇峰,對于施洛水老是找陳安生,尤為不爽,平時在學院里,有慕容顏在他們不好說什么,可現在就不同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當然少不了冷言冷語。
龐偉眉頭微皺,對于這些人的行徑很厭惡,但又不好說什么,畢竟不是在針對他。
呂長等少數人保持中立,一言不發。
施洛水臉色有些難看,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可陳安生卻先一步開口,笑道:“我回不回去,就不勞各位操心了,天色不早,你們可以快點趕路,我呢,就自己走西邊去了,希望回學院的時候,還能看見你們,拜拜。”
他很干脆,說完此話,便頭也不回地朝西離去。
然而榮青青卻叫住了他。
“站住!”
“有事?”陳安生回頭,瞥了她一眼。
她厲聲道:“你打了我一巴掌,必須讓我打回來!”
“哦?”
聞聽此言,陳安生忍不住大笑了幾聲,眾人皆是不明白他笑什么,但都看到在笑過之后,他的臉色變得沒有了一絲感情。
他筆直地看著榮青青,聲音冷漠道:“想打回來?沒問題,我就站在這里,來,碰我一下試試。”
他歪著頭,用手指著自己的臉。
平靜的語氣中,不知為何,卻藏著讓榮青青不敢動彈的恐怖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