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華然的十周年慶典你會去嗎”,裹秋看著在認(rèn)真開車的夏辰星問。
“嗯”,夏辰星輕嗯了一聲。
“可是,我也要去啊……”,裹秋話里有話的盯著夏辰星的側(cè)臉。
夏辰星看了一眼裹秋,扯了下嘴角說:“只有我和盛軒的幾個股東去,沒人會見到你的”。
裹秋深呼了一口氣,眼睛笑成了月亮。
她還在擔(dān)心,如果盛軒去一堆人,那難免會有人看到自己和爸爸在一起。
可是也不能以盛軒的員工身份跟在夏辰星身邊。
索性不參加的話,好像也不太好。
這個棘手的問題,算是自己多慮了。
“你跳開場舞?”夏辰星看著前方說道。
“妙昕姐跳,她回家了,沒想到她還是挺顧大局的,不是那么沒心沒肺”,裹秋說。
“是個人就比你有心有肺”,夏辰星冷不丁的來了一句,毫無邏輯,毫無語氣。
裹秋白了他一眼,果然這個人沒有辦法好好說話的。
“你這個人真的是很討厭,不能正常講個話嗎?一定要這么陰陽怪氣的,真的很討厭知道嗎”?裹秋毫不示弱,字字連槍帶炮。
夏辰星也不惱,沒有再接話。
裹秋撅著小嘴,一路到家門口。
二話不說,就要去拉車門。
“等一下”,夏辰星邊說邊解了安全帶下車。
裹秋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夏辰星再上來的時候,手里拿了一個精致的白色禮盒。
遞給裹秋,說:“拿著”。
“什么?為什么要給我?”,裹秋沒有伸手去接。
夏辰星直接扔在了裹秋腿上,說:“拿著回家吧”,語氣也算溫和。
裹秋本不想去接,但也不好去博了人家的面子,便又看了一眼,拿在手上,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夏辰星直到看不到裹秋的身影才算驅(qū)車離開。
客廳里沒有人,爸媽應(yīng)該是在后面的庭院澆花,裹秋直接換了拖鞋去了自己房間。
隨手打開了禮盒。
一條顆顆精美的粉色珍珠項(xiàng)鏈安靜的躺在禮盒里。
顆顆圓潤,發(fā)出淡淡的粉色光澤。
裹秋把珍珠項(xiàng)鏈取了出來,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還真的很好看……
珍珠下面一條草綠色的裙子赫然映入眼簾。
裹秋從盒子里拿了出來,普通的抹胸長裙,只在裙子下口處鑲了幾圈閃閃發(fā)亮的鉆石,晃動的時候,會如星光般耀眼。
裹秋忍不住放在身上比了一下,長度剛剛好。
我喜歡的顏色,我喜歡的款式……
這個夏辰星,我該說他什么……
要表現(xiàn)出很喜歡嗎?還是告訴他自己很不喜歡,可是自己確實(shí)很喜歡啊。
裹秋又拿起項(xiàng)鏈,站在鏡子前比了一下。
趁的的自己更加的剔透。
裹秋拿起禮服在床上糾結(jié)了好一陣,還是拿起手機(jī)發(fā)信息說:很好看,謝謝。
遲遲沒有夏辰星的回信。
裹秋索性把禮服和項(xiàng)鏈掛了起來,換了套家居服下樓。
秦可伶和金博誠兩個人剛好在客廳聊著什么。
“爸,媽”,裹秋邊打招呼邊走了過去。
“裹秋,你姨媽說給你和妙昕定做的禮服今天已經(jīng)到了,是設(shè)計(jì)師雨眉的作品,應(yīng)該會讓你們很驚喜,明天讓你過去挑一下,明天媽陪你一起好嗎”?秦可伶笑著說。
“不要麻煩了,我有禮服了”,裹秋在他們旁邊做了下來。
“傻丫頭,禮服只能穿一次的,你好久沒做禮服了,哪來的?”秦可伶問。
“剛夏辰星給了我一件,還挺好看的”,裹秋隨意的說。
“是嗎,那就穿那件好了,難得人家夏總有心了”,金博誠眼角的皺紋笑的又多出了幾條。
秦可伶微微眨了下眼睛,又接著說:“那你明天要陪你妙昕姐選,她要和皓昕跳開場舞,你明天還要再陪他們兩個練一下,剛你姨媽打電話過來,說兩個人都點(diǎn)名要你陪著呢”。
“好”裹秋答應(yīng)著又看向金博城說:“那勞煩爸爸幫我請個假,我明天可是有正事兒的”。
“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金博城伸出食指打在裹秋的額頭上。
“好吧,我自己去請”,裹秋吐了下舌頭,起身就往樓上跑。
拿起隨手扔在床上的手機(jī)撥通了夏辰星的電話。
電話剛嘟了半聲,夏辰星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裹秋毫無防備的嚇了一跳說:“你怎么接的這么快。”
“剛準(zhǔn)備打電話”,聽不出夏辰星的語氣。
“我明天要陪妙昕姐去選禮服,還要陪她練舞步,我可以請假嗎”,裹秋說。
“可以”,夏辰星回答的干凈利落。
“不過,你明天可以不上班,但是要過來簽到”,夏辰星又說。
“啊?跑一趟很麻煩的”,裹秋滿臉寫著抗拒。
“還有事嗎?”夏辰星問。
“我可不可以不去啊”,裹秋在床上打了個滾。
“我要掛了”,夏辰星說。
“哎……別掛,別掛”,裹秋從床上坐了起來,知道自己是斗不過夏辰星的,便說:“我發(fā)的信息你看到了嗎?”
“嗯”,夏辰星聲音輕的快要聽不見。
“那好吧,再見”,裹秋說完按下了結(jié)束鍵。
夏辰星拿著電話,扯著嘴角輕笑,滿臉幸福感。
這是裹秋主動打給自己的第一個電話……
“你是真的看好小夏總?”秦可伶把手自然的放在金博城的腿上。
“自然,是個好孩子,前途無量,為人正直,對裹秋真心實(shí)意,那個南方就是個空瓶子,一碰就碎掉,裹秋愛玩,就讓她玩去,玩到她失去興致為止”,金博城抿了口茶,心情還算不錯的說。
秦可伶盯著金博城的眼睛。
她覺得自己看到了滿眼的陰險,狡詐,不擇手段。
如果他當(dāng)年善良一分,又怎么會拋棄自己所愛。
如果他當(dāng)年正直一分,又怎么會肯低三下四的娶自己秦家的女兒。
如果他不夠陰險,又怎么會把這么大的一個企業(yè)做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
為什么?
為什么自己那么晚才發(fā)現(xiàn)?
為什么自己直到看到那個小嬰兒的時候才幡然醒悟。
為什么自己當(dāng)年不敢勇敢一點(diǎn),直接趕走他們父女。
當(dāng)年自己愛他,有些許卑微……
當(dāng)年自己怕父親,父親好面子,而自己不敢做讓父親丟臉的女兒。
前半生的自己,著實(shí)卑微……
秦可伶咂了下嘴巴,覺得異常干澀,端起杯子猛的慣了一口。
金博城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看不清波瀾和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