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秋出了黎江集團,直接驅車回家。
她突然對爸爸充滿了信心,她覺得爸爸說會考慮,那只要自己努力一點,考慮早晚會變成同意。
傍晚的太陽會極其的紅又大。
坐在泳池旁一身素衣的秦可伶像一副高貴的水墨畫。
裹秋停好車子,朝她旁邊走過去。
兩個完全不同卻又極其美麗的女人,把太陽點綴的剛剛好。
秦可伶指了下旁邊的躺椅,笑著說:“坐一會”。
裹秋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玫瑰茶,說:“媽媽,你這么不愛出門,不會悶的慌嗎?”
秦可伶笑的明亮大氣,說:“你爸爸不喜歡我經常出去”。
說的多么自然……
裹秋思緒停頓了一下,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心里。
對方的不喜歡,會讓你成為習慣。
“你怎么出院也不說一聲?”秦可伶看著裹秋擔心的說。
“本來就沒什么事,皮外傷,好了還能不出院嗎?”裹秋把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
“那也得注意一點,你怎么開的小木的車?那小木人呢?”秦可伶隨意的問道。
“她跟薩拉在一起,不知道會去哪玩”,裹秋隨意的答。
“你要不要去房間休息,等會晚飯叫你”,秦可伶關切的問。
“躺了一個禮拜了,想坐一會”,裹秋話里有話的說。
“你是有話跟媽媽說?”秦可伶往后躺了躺。
裹秋也往后躺了躺,有些害羞的笑了起來,說:“媽,你可以幫我勸勸爸爸嗎?”
秦可伶起身看了一眼裹秋,說;“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個,你知道你爸爸為什么不喜歡南方嗎?“
”嫌南方家世不好,我看他挺喜歡夏辰星的,還不是夏辰星家世好,想到這個就生氣“。裹秋說。
秦可伶欲言又止的笑了一下,想要說什么,卻還是沒有說。
裹秋看出她的欲言又止,說:”您想說什么?“
”算了,還是不說了,你爸爸知道了要不高興了“,秦可伶說。
裹秋更著急了,說:”你說啊,媽,我不告訴爸爸就是了,我保證不提,你真的是要急死我“。
秦可伶看了一眼裹秋,笑著說:”哎呀,真是拗不過你,不過知道了可不許多想啊“。
裹秋伸出右手放在頭頂做了個OK的手勢,俏皮可愛。
秦可伶思考了一下,放慢語速的說:”當初南方的父親和你爸爸就不是關系太好,屬于競爭對手,但是你爸爸又看不上南方父親的一些花花腸子,一直不愿為伍,后來南方父親生意失敗,你爸爸說這是意料之中,為人不夠光明磊落,長遠不了。南方家日子最難熬的時候倒是來找過你爸爸,不知道為什么,走后就病倒了,后來一家三口也沒了音訊。“
秦可伶停下說話,看了一眼震驚的裹秋,又接著說:”恐怕,你爸爸不是討厭南方,而是本身不喜歡它的父親,覺得有其父必有其子,還有就是你爸爸估計是怕南方對他有什么誤會,怕南方對你動機不純“。
裹秋震驚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更不會去懷疑秦可伶說的話。
她一直以為南方家跟自己家屬于世交,關系很好。
沒想到,爸爸當年果然見死不救,自己還奇怪為什么南方的父親在最后都沒有找爸爸幫忙,而是憑空消失。
原來是找了,而是被爸爸拒絕,甚至羞辱了。
爸爸啊爸爸,你自己作了孽,為什么要來壓迫我的感情?
”裹秋,裹秋?“秦可伶看裹秋越來越憤怒的神情,連著喚了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
裹秋看著秦可伶,說:”媽,你說的是真的,是爸爸對不住人家南家,而他想的不是補償,而是怕人家尋仇?“
”裹秋,你不可以這么想你的爸爸,我并沒有說他見死不救啊,只是南方的父親來找過你爸爸而已,你不可以曲解我的意思“。秦可伶嚴厲的說。
”媽,你為什么還要幫爸爸解釋,就是他的錯啊,不是因為他是個大人,是個一家之主就可以不用犯錯,或者犯了錯不許別人說“,裹秋聲音也大了起來。
秦可伶拉著裹秋微微發抖的手,聲音變的平和許多:”媽只是這樣猜測,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怕你爸爸永遠過不了心里那道坎,怕也永遠不會接受南方,你要做好這個心理準備,但是你不可以誤會爸爸,他還不是因為愛你?“
裹秋憤怒的把手抽回來,頭腦混亂,厲聲說:”媽,你能不能有點自己的思想,你為什么永遠都要把爸爸當成天呢,現在什么年代了,您為什么還像一個養在深閨里的無知婦人呢?“
裹秋話一出口,就后悔自己的沖動。
話不是自己的本心,而是媽媽老是無休止的站在爸爸那邊,讓她有些生氣。
秦可伶沒有想到,裹秋會這么跟自己說話。
嘆了口氣,無奈的說:”裹秋,你怎么可以這么跟媽媽說話“。
說的委屈而又傷心。
裹秋慌亂的拉著秦可伶的手,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會一個勁的道歉,說:”對不起,媽媽,對不起,我真的是沖動了胡亂說話,覺得您永遠在為爸爸考慮,對不起,媽媽。,對不起“。
秦可伶看裹秋道歉道的真誠,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裹秋,柔聲說:”媽媽也沒有真的怪你,知道你是一時沖動“。
裹秋把頭快要低到脖子里,垂著眼瞼,輕聲說:”對不起,媽媽”。
裹秋恨不得一頭扎進游泳池里悶死自己。
自己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這么跟她說話。
這么多年相處的還算和諧,即使她不是親生母親,即使她有時候說話做事令自己不能理解。
可是自己也沒有親生母親……
有總比沒有強吧。
和諧相處總比針鋒相對強吧。
尤其是你并不確定對方嘴上說著愛你,心里是不是真的愛你。
“裹秋,媽媽真沒想到跟你說這個能讓你情緒波動這么大,不然媽也不說了,只是我說的是我看到的本相,你不可以憑我的一面之詞,就去不信任你爸爸,就去否定你爸爸”。秦可伶拍了下裹秋的頭,柔聲說。
裹秋還是抵著頭,有點沒辦法面對秦可伶,自己確實把話說的太重了。
裹秋沉默了一下,抵著頭說:“媽媽,我有點喘不過來氣了,我想出去轉轉,晚飯我不回來吃了”。
裹秋說著低著頭起身,往車庫那邊跑。
反應過來的秦可伶,沖裹秋喊道:“你這剛回來啊”。
可聲音卻淹沒在跑車的發動機里。
車子從秦可伶背后像一陣風一樣刮過。
秦可伶看著車尾,扯了下嘴角,嫌棄的說:“傻丫頭,這輩子都要替別人數錢,跟你那個姓江的賤人一樣,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