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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啊”夏凡看著菜月昴說道。

菜月昴仰頭嘆了口氣坐到了草地上。

“對——也因為這個，我發現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菜月昴手臂撐著頭說著，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發生了什么事？”

“——首先我和雷姆活著逃出了霧回到了羅茲瓦爾的宅邸”

“那還不錯啊，然后呢？”

“然后……”

菜月昴看著夏凡。

“我發現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人，記得你”

“什么？哦，這樣啊，看來我的存在消失了”夏凡反應過來。

“對，這完全符合人們對白鯨的描述——可以吞噬人的存在及與之相關的一切記憶”菜月昴表情認真地說道。

“就只有你還記得我咯？”

夏凡點點頭。

“嘛，這可能是魔女的原因吧”

這確實沒什么可說的，白鯨就如同傳聞的那樣強，夏凡想道。

“那你怎么死了？”夏凡問道。

菜月昴冷哼了一聲，眼中流露出不甘心。

“我見到了艾米莉亞……然后她質問我為什么又一次不遵守約定，然后我就把一切說了”

“不可能，如果你這樣做了，那你的心臟會被那一只黑手用力捏住的”

“對呀”菜月昴點點頭。

“確實如此，不過那時候捏住我心臟的力道意外的不是很大呢……”

“你成功了？！”夏凡吃了一驚。

“對！”菜月昴猛地點頭。

“那你……”

“然后艾米莉亞就死在了我面前！”菜月昴說完后便定定看著夏凡。

“死了？”夏凡一怔。

“我和她面對面坐著，那四個字說出，艾米莉亞血吐了我一身，然后倒下了，就這么倒下了……”菜月昴說著哽咽了起來。

“就這么倒下了……”

“昴你……”

“我……殺了艾米莉亞，我……殺了我一直要救的人……呵，唔”菜月昴皺起臉抹了下眼淚。

夏凡回頭看了一下。

“然后呢？你自殺？”

菜月昴搖搖頭。

“不，之后碧翠絲過來看，說艾米莉亞的項鏈裂了，而帕克要回去本體那里，一會就回來”

“她說不想我死在她面前，然后就用了之前送我們的那個撕開空間，將我和艾米莉亞送了出去”

菜月昴露出了一絲慘笑。

“送到了一片森林里……然后我抱著艾米莉亞走了一會兒，遇見了那個瘋子培提其烏斯”

“那個時候就埋伏在了森林，這和我們討論的一樣”夏凡說道。

菜月昴點點頭。

“那之后呢？”

“培提其烏斯伸出他自稱的『不可視之手』想殺了我，我躲開了”

“你不想死”夏凡看著菜月昴。

“呵，突然就不想這么疼”菜月昴自嘲般笑了笑。

“那個瘋子伸出了七只『不可視之手』想抓住我，我躲了一會兒，還是被他抓住了腳甩到了樹上，肋骨斷了好幾根，之前受的傷也都全部裂開了”

“你那時候還抱著艾米莉亞？”夏凡問道。

菜月昴點點頭。

“雷姆拉姆呢？”

“那時候她們不在，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菜月昴說道。

“然后你就……”

“我沒有被那個瘋子殺死”

“哦？”

菜月昴看著夏凡。

“之后帕克出現了，從天而降的幾十條冰柱殺死了那些魔女教徒”

“帕克？”

“嗯，然后培提其烏斯爆發出七條黑手包住帕克，碾碎了它的身體”

“這”夏凡一時理解不了。

“帕克沒死，而是變成了一只大貓”菜月昴繼續說道。

“額，那時候壓著房屋的那只動物？”

“對，這才是它的本尊，它輕而易舉地殺死了培提其烏斯，然后陳列了關于我的三條罪狀后，凍結了我，我就死了”

“這么說那時候殺死我的也是帕克？”夏凡喃喃道。

“嗯，看起來是這樣”

菜月昴沒有否認。

“帕克說了什么？”

菜月昴思索了下。

“首先，帕克的周圍繞著白霧，附近一帶的森林景色發出裂來般的聲音，我看到綠色的樹木顏色褪色般地變白，枝葉樹干的表面結冰，花草被吸取了魔力而枯落”

“帕克就這樣飄著就造成這樣了？”夏凡問道。

“對，然后我身體出現了脫力感，就是那種抽出魔力的感覺”

菜月昴停頓了下。

“它還和培提其烏斯說，這種程度就敢借魔女之名，還早了四百年。真的想要殺我的話——就先伸出莎提拉的一半，千份影子再說”

【那個像黑霧一樣的東西是……影子？】

“之后帕克開始凍結我的身體，說我的第一條罪，是打破了和莉亞的約定。對于精靈術士，訂下的約定是何等重要的事情，你的理解似乎還不到位的樣子。輕描淡寫得打破契約，這究竟有多傷害莉亞……你大概連知道也不知道吧……原話”

夏凡點點頭。

“第二點，無視了艾米莉亞的請求回來了。并不期望的與你的再會，究竟把痛苦的莉亞逼到了何等境地，只是踐踏約定還不夠，你還把莉亞的心肆意妄為地踩了個爛，也是原話”

菜月昴說著痛苦地用手抓著頭發。

“然后第三點，讓莉亞死了”

“之后你就死了”夏凡說道。

菜月昴無言地點點頭。

“那孩子不在的世界，我活著也沒意義。也無法原諒，失去了那孩子的世界繼續存在下去。——我的一切，在孩子死去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帕克是這么說的”菜月昴說道。

“原來如此，想不到還有這種事”

“之后我快死的時候，聽到什么霧來了，暴食的……什么的話”菜月昴皺著眉頭努力回憶著。

“暴食？”

夏凡聽過這個名字。

“嘛，反正就是這樣了”菜月昴聳了聳肩。

“那你現在打算如何？沉淪嗎？”

“不”菜月昴一個挺身站了起來。

“我已經知道白鯨出現的時間了，這個情報就是你說的那個籌碼，我要去談判！救出一切！”

“怎么……突然就恢復情緒了嘛”夏凡看著這反差巨大的菜月昴感到有些意外。

“那肯定啊，現在又重來了一遍，當然要去救”

“你怎么知道的時間？”

“我記得那時候手機脫手了，不知道去哪了”夏凡回憶著被白鯨襲擊時發生的經過。

“哎——說到這個，我手機被你甩到了車廂里啊，凡，我死命抓著邊緣時看到了時間，心疼我手機”菜月昴說著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摸著。

“嘛，時間我也看到了，但現在想起來卻有一種不真實感”夏凡說道。

“別不真實，數字是實打實的，我看到了”菜月昴說著翻開手機看著。

夏凡看向了藍色的天空。

【一切一點都沒變呢】

“凡，看一下”菜月昴突然轉過身來。

夏凡看了眼菜月昴手中的手機屏幕。

屏幕內是菜月昴和家人的合照。

“這個是你父親菜月賢一是吧？這個是你母親菜月菜穗”夏凡說道。

“對對對，凡你記得很清楚嘛”

“你跟我說過了”

菜月昴笑著注視著手機里的家庭合照。

“這手機是你爸買給你的嗎？”夏凡問道。

“才不是呢，這是用我自己打工賺的錢買的，對我來說有著很重要的意義”

“日本好像很普遍兼職呢，課余的時間比較多……”夏凡說道。

“是啊，我之前了解過你們高中的課程表，我都快暈了，嗯？照你這說法，你手機你爸爸買給你的？”菜月昴反問。

“對”

菜月昴瞇起眼睛。

“哎呦～嘿……嘖嘖……”

“干嘛，本來我們住的國家都不同嘛”夏凡無語。

“嘛，也罷，你爸是漫畫家收入肯定高的”

“還好吧，你家也挺好啊，很幸福”

“嘿，都一樣”

“對了，話說你還沒和我說你父親的工作是什么呢”

這時菜月昴面露出難色。

“這個……我也一頭霧水，兄弟”

夏凡搖了搖頭。

“感覺你父親情商好高”

“誒？為什么？”菜月昴問道。

“你和我說過你家的故事，每件事都很有趣，聽了你說的故事感覺你爸情商很高”

“哎——童年都是獨特而美好的啦，我爸是確實……誒？話說凡，你父親是叫……嗯，夏冬冬……是吧？”

“嗯”

“唔哈哈哈哈哈——哎呦，真可愛這名字……哈哈哈，冬冬——”

菜月昴在草地上笑了起來。

“這異世界的語言發音，說出來是這樣我也沒辦法啊，用中文說的話沒那么奇怪，我也不知道日語怎么說……”夏凡無奈地說道。

“冬冬……嗯，可以，好玩，嘿”

菜月昴捂著嘴憋著笑。

“凡，我記得你說過，你爸爸是漫畫家”

“對”

“之前聽你說你爸爸畫的也是那種很可愛的小動物類的溫馨搞笑單元漫畫”

“對，現在就是主要更那一部作品，其他的都已經完結了，吃版權就行了，有些靈感來源于我們家小時候的生活玩鬧”

“哎……那漫畫叫什么名字來著？”

“白貓小白”

“白貓小白……”菜月昴思索了一會兒。

“小白……額？哎——是不是那個有著圓滾滾像球一樣的身子，兩只大大的眼睛，小小的耳朵，啊，對了，那個肚子上還有一個棕色貓爪印的白貓？”

“對，誒？你怎么知道的？”夏凡問道。

“大哥！我在網上看過你那只貓的報道，說是要出兒童動畫片了是吧？”菜月昴震驚道。

“是，但你怎么知道的這個？”

“我那個漫畫網站推送的，說是中國首部單元劇漫畫簽約動畫，我看到了”

“你是去找銀發少女圖看見的吧？”

“額……這個，反正看到了啦，再說了我也喜歡貓，就點進去啦”菜月昴笑了笑。

“嗯……”

“真是想不到，咱們這么有緣……”菜月昴感慨不已。

“網絡嘛……”

“……話說凡，那只白貓是以你做原形的嗎？我看著不像啊”

“估計那是我爸理想中的我吧……”夏凡望著遠方回憶著。

這時起風了。

“這么說的話，那里面那只黑色的貓就是你爸咯？就那個頭上戴著個小小的紅色畫家帽，脖子系著一條紅領帶，臉上掛著一副只有反光看不到眼睛的眼鏡還露出一副得意笑容的黑貓”

“嗯”

“還有，里面小白的媽媽是超好看的一只白底黃貓”

“啊，那個倒是蠻像我媽的”夏凡說道。

“嚯——你們一家都是可愛的球形貓誒，其他單元里出現的小動物的畫風也都是可愛系的，感覺你爸挺有愛的”菜月昴說道。

“我爸這個人吧對誰都很好，小孩子都愿意和他玩，和誰都玩得來，朋友很多”夏凡對菜月昴說道。

“你媽媽呢？在宅邸時你說過你媽媽是開美食店的”

“我媽？我媽她特別會做料理，各種地方的料理都研究過，愛好廣泛，什么流行的時尚的都知道，而且特別聰明”

“哦？”

“高三那時拿了一張三模物理給我媽做，我媽當時剛刷完盤子，驗算都沒算直接就寫，結果全對滿分，那時就感覺我媽智商超高的”夏凡說著輕輕呼了口氣。

菜月昴愣了一下。

“物理滿分啊……你媽媽是什么學歷啊？”

“理科博士”夏凡說道。

“博士？！”菜月昴驚叫道。

“清華畢業”

“我去……怪不得你弄魔法算啊算什么的……原來如此”菜月昴點頭道。

“誒？！不對啊……那你媽怎么認識的你爸？感覺這完全碰不到一塊啊！”

“那時候是我爸追的我媽……”

“怎么追的？！怎么做到的？！凡哥！告訴我！如何追到這樣一位厲害的女神？”

“怎么追的……哈，說出來就又是一個浪漫的故事了，這個以后再說吧”

夏凡伸手理了理被風吹著微微搖動著的白發。

菜月昴點了頭也看向了遠方。

“呼——，聊一聊還不錯，心情好多了”

“是啊”

“想不到你家是這樣的，厲害了我大凡哥，真是以前都沒跟我說過”

“現在說也不太晚”

這時雷姆從大廳內走了出來。

夏凡看著走過來的雷姆。

“來了……”

“準備好了嗎？昴”

“啊——來吧”菜月昴站了起來。

“凡，昴”雷姆走到了夏凡和菜月昴面前。

“雷姆，我知道你要說什么，這之前把羅茲瓦爾告訴你的原話告訴我”夏凡說道。

“話……”雷姆疑惑地看著夏凡。

“告訴我，好嗎？”

雷姆沉默了片刻后點了點頭。

“是，雷姆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