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序章:飛塵(2)
- 劍聽血寒
- 是無趣阿i
- 2081字
- 2019-04-30 08:03:00
他也不去管那葉展、嬰兒和自身的傷勢,慌忙的奔向女子,渾然沒有方才氣定神閑的模樣。
只見他扶住女子,柔聲道:“芙株,你怎么來了?孩子沒事的,我定幫你追回,這么重的傷寒還冒雨出門,不打傘也不著鞋。”
而芙株盡管眼看著孩子被擄走,但總歸相安無事,松了一口氣,暈在楚逸懷中。
另一邊,葉展眼瞧出現這等驚變,始料未及,但確是脫身的好時機,幾步遁入林中,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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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昏厥數日。
待芙株緩緩睜開眼,但覺頭腦昏沉,渾身乏力,只是陡然想間起一事,登時從床上爬起。一路扶著桌椅,行至門前,卻被兩個黑衣蒙面之人將其攔住,左首一人恭敬道:“追影,聽影二人俸門主之命,守護姑娘安危。”
芙株聽罷,拉著二人衣袖道:“那好,你們二人隨我走罷。”
二人卻分毫不動,又見右首那人言道:“門主有令,待姑娘醒來,需得先告知門主,若無緊急,不得放姑娘出門,還望姑娘恕罪。”
芙株大叫道:“若無緊急,若無緊急,我要去尋我的孩子!你們懂嗎?那是我的孩子,我的親生孩子!”
左首那人道:“望姑娘休要為難屬下二人,門主此時應在來的路上。”
而后任她如何哭喊打鬧,二人只字不語,只是緊守住房門,芙株心亂如麻,卻也沒有絲毫辦法,眼見萬般手段皆無用,且身染寒疾,體質虛乏,不多時芙株便合上門窗,跌坐在床上,淚水不住的流著,臉上浮現絕望之色。
少頃功夫,房門被緩緩推開,進來的人正是楚逸,他一進門,但見芙株坐在床上已是滿面淚水,慌亂得走了過去,然而未及靠近,芙株站起身子,猛打了他一個耳光,他也不閃躲,結結實實挨了一下,登時右臉紅了一片。
如是接二連三,楚逸站在那里不言語,硬挨了幾十掌,任他內力高深,臉頰也高高腫起。
突然,芙株身子一晃,及及要摔坐在地上,楚逸連忙將她扶在床上。
芙株盡管給他制住,猶破口大罵道:“楚逸,你個禽獸畜生,你不得好死,我便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好好好,我是禽獸畜生,我不得好死,芙株,你打我不要緊,千萬不要傷了自己,你現在心里好受些了嗎?”楚逸一邊哄道,一邊右手打在芙株玉枕穴上。
楚逸柔聲道:“我挨幾下打倒是無妨,就怕損你的身子,你懷孕的時候我將你武功廢掉也僅是此意。”
眼見一雙妙目死死的盯著自己,也不加理會,繼續道:“芙株,我知道你想問我些什么,我趁你休息掠走你的孩子,并非想要毒害其性命,我原意只是想交待給一戶人家,孩子依舊太平安康。”
“只是截到那老匹夫葉展我倒是始料未及,兩浙官家與我血影門相交甚好,我趕上時需得管管,這老匹夫武功平平,卻以詭計順走我懷中嬰孩。”
“唉,如今多言無益,但求芙株能諒解我分毫,不過孩子之事你無需掛心,我已差大隊人手尋那楚逸與嬰孩消息,你現在應做的,只是安心養病,待我將你的孩子尋回便好。”
陡然間楚逸話鋒一轉,沉聲道:“若你想見顧青,那便是想都別想,他如今在我的地牢當中,我欲他生他就生,我要他死他便死。”
言罷,一枚玉佩打在芙株方才穴道,房門一合,楚逸已是沒了蹤影,芙株卻仍是呆坐在那里,心中不住回想著方才楚逸話中的一字一句,不由得嘆道:“夫君啊夫君,若你是我,你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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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幾日,楚逸每每來看望服侍的時候,但見芙株整日躺在床上,神色淡漠,一動不動望著窗外,楚逸已見怪不怪。
看著芙株的狀態雖是有些憂心,不過眼瞧她的臉色一日漸一日紅潤,也寬慰不少。
楚逸倒也想法子為她尋到了幾個剛出世的孩子給芙株看,但芙株只是嘆了口氣,便將那嬰兒捧又還給楚逸,而后又默默不語。
楚逸不知也芙株是怎么認出的,也不知她在嬰兒上留了些什么記號,盛怒之下,無辜枉死了幾條生命。
這日清晨,芙株依舊呆坐在床上,孩子被奪走的情景,夫君在暗無天日的牢中受盡折磨的情景不斷在腦海中相互交映,還有那句“我欲他生他就生,我要他死他便死”不時響至耳畔,要將她折磨得發瘋。
突然聽得門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對話聲音。
“啟稟門主,血影門總舵七百四十二人,經十日搜查,并未發現葉展蹤跡,只在天臺山尋得此物,請門主過目。”
“好,你且退下吧。”
少頃,楚逸推門進來,手上托著一件近些日子差人去天竺趕制的金絲縷衣。笑問道:“芙株今天感覺如何?”
只聽芙株大叫道:“孩子,我的孩子呢?什么東西?快給我看看!”
楚逸面露愧意,柔聲道:“芙株都聽見了?你先不要這樣,冷靜一點。”而將背到身后的左手拿出,赫然是一件小孩子的肚兜和包裹嬰兒的小被,芙株認出這兩物正是自己為孩子準備的物事,登時昏厥了過去。
復醒來時,睜開眼便迎上楚逸關切的目光,弱聲道:“楚逸,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待一會。”
卻聽得楚逸沉聲道:“芙株,你心里想的何事我清楚得很,你若自行了斷,倒是輕松,但不妨想想還在牢里的顧青,我不會殺他,我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繼而柔聲道:“還有,孩子之事,請芙株看開,我也只得盡人事,聽天命,雖然尋得這兩件孩子的物事,卻也并未,未必……”
楚逸知道后面的話怎么也說不通,葉展跟那嬰兒無親無故,嬰兒定是已然兇多吉少。只得言道囑咐幾句,便帶上了房門。
芙株兩行清淚不由得從臉頰滑落,“芙株啊芙株,你連你與顧青唯一的孩子都保護不住,你便應該在顧青面前以死謝罪!可是,可是你若是死了,你的夫君定因為你在牢里受盡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