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幕后之人
- 十全書生
- 南朝人
- 3677字
- 2018-01-07 22:16:34
寧葉和荊捕頭離開翠仙閣的時候場內的公子們仍聚集不散,不過卻沒有看見蘇煜和皇甫齊了。
出了翠仙閣,時間已經不早,荊捕頭想到今日回來也沒有向沈大人說一聲,便想先去通知一聲,但是又不知道寧葉接下來要做什么,有沒有需要用到自己的地方,便問道:“王兄弟,咋們接下來是要去哪?”
寧葉此刻急于求證心中的疑惑,沒有想太多直言道:“去銀庫。”
荊捕頭一聽,便拿出了自己的腰牌:“這樣,你直接拿著我的腰牌去就行了,我得先去通報一下大人,畢竟已經查到了這么重要的線索。”
寧葉點點頭接過腰牌便獨自一人朝著銀庫而去了。
荊捕頭離開后,一路急行,穿街過巷很快便到了知州府衙。此刻府衙們緊閉,黑暗的之中只有兩盞燈在風中幽幽燃著。
荊捕頭來到府門前,拿起門環就急促的拍了起來,很快就有一個下人開了府門。
“荊捕頭,您這么晚來是有什么急事嗎?”
“你去通報一聲大人,就說我回來了。”
下人聽了荊捕頭的話便離去了。
書房內沈大人正在和身著女裝的沈瑾瑜聊著銀庫被盜一案,此刻的沈瑾瑜早已經沒有昔日的風采了,幾日不見,人已經憔悴了許多,雖然身著華麗,但是卻難掩她的疲態。沈大人的樣子則更加難看,原本渾圓的體型,此刻也瘦削了很多,以前正好一身的衣服,此刻顯得松松垮垮,兩眼里充滿了血絲,看起來精神不振。
“大人,荊捕頭回來了。”一個下人急忙走了進來。、
沈瑾瑜一聽立馬站了起來,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現在在哪?”
“什么時候回來的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荊捕頭此刻就在客廳。”
話一說完沈瑾瑜便跑了出去。
沈達人則跟在了后面。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客廳。沈瑾瑜一見荊捕頭立馬走了過去。
“荊捕頭,怎么就你一個人?臨走前不是說和子敬一起的嗎?”
沈瑾瑜見只有荊捕頭一人疑惑道。
“我和王兄弟剛才才分開,他去了銀庫,我便先過來通報一聲。”
這時沈大人走了過來說道:“你們當日說要去江寧一趟,是不是有什么發現?”
“是的!”
當下荊捕頭就在江寧發現的一些線索以及剛才在翠仙閣里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現在,王兄弟應該是發現了什么,所以這才那么著急的趕往銀庫。”
沈瑾瑜這幾日一直在記掛著此事,再過兩天京城來的調查此案的官員就要到了,倒時候想要再插手此事,就不那么容易了,其結果就是自己家的這幾十口人的命就全都捏在了別人手里。
荊捕頭的話一說完,沈瑾瑜便作勢要離開。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里?”荊捕頭問。
“去銀庫!”
說完沈瑾瑜便離去了。沈大人見狀急忙說道:“荊捕頭你快跟上,這大半夜可別出事了。”
“那大人?”
“你們先去,我隨后就到。”
荊捕頭應了聲,便急急追了上去。
銀庫一處,寧葉有了荊捕頭的腰牌很順利的就進入了庫房。
進入庫房后他找了個火把,接著便進入古了密道。來到那條暗河后,寧葉先找了根竹棍仔細測測深度,最后算下來是有三四丈深。
寧葉來到當初發現可疑腳印的地方后,先朝水里看了看,接著便脫下了身上的衣服,將火把插在岸邊后,噗通一聲,便跳進了河里。
河水刺骨的涼意,水下的溫度要比他預想的還要低,所以堅持不了太長時間,便一鼓作氣地潛道了河底,只不過光線太差,他根本就看不清周圍的情況,只能靠手一點點的摸索。每過一會他便氣息不足開始上浮。
一次,兩次,寧葉在河里連續下潛了好幾次,但是由于太暗了,每次都下潛后能搜索的范圍都不大,所以并沒有發現他想要的東西。
寧葉再次上浮后深吸一口氣便再次潛了下去,這一次有了前幾次的經驗后他下潛的時間也長了不少。
也就在他下潛的時候,荊捕頭和沈瑾瑜匆匆趕了過來,沈瑾瑜在地穴里沒有發現寧葉的身影,在看到河岸邊插著的火把和寧葉的衣服后,便知道了他可能是下水了,在岸邊焦急地呼喊著寧葉的名字。
過了片刻沒見寧葉上來,荊捕頭也著急了,脫了衣服正要水下跳的時候忽然水面上有氣泡浮出,接著有一個黑影迅速浮出水面。
“子敬!”沈瑾瑜一看是寧葉便松了口氣,
寧葉浮出水面后看見荊捕頭和沈瑾瑜后道:“你們來的正好。快去叫些人過來,這水里有東西。”
“什么東西?”沈瑾瑜問道。
“是裝銀子的箱子。”
兩人一聽心中除了疑惑便是喜悅,慶幸著終于是找到了銀子了。
“等著,我這就去叫人去。”沈瑾瑜說完便急忙跑了出去。
荊捕頭已經等不急了,噗通一聲便也跳進水里。
“箱子在什么地方?”
寧葉將箱子的位置告訴了荊捕頭,荊捕頭也顧不上水寒不寒,一個猛子便潛了下去,接著寧葉也潛了下去。
兩人下去后,過了沒一會便合力抬了個箱子出來。這時候沈瑾瑜已經帶著士卒進來了,見兩人已經弄上來了一箱銀子,便吩咐中士兵下水去尋銀子。
很快一箱一箱的裝銀子的箱子便被抬出了水面,總計有三十二箱。
“終于是找到銀子了。沒想到銀子居然藏在這里!真的是給我們來了個燈下黑。”荊捕頭長出一口氣。
沈瑾瑜此刻已經找人準備了熱湯給眾人暖身子。她正端著一碗湯給寧葉送去的時候,荊捕頭打開了其中一個箱子。接著便出現了讓她這一生都難以忘記的一幕。
“怎么又是石頭。”荊捕頭不可置信的喊道。
嘩啦一聲,沈瑾瑜手中的湯碗摔碎了一地。
荊捕頭不敢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兩次,他打開了一箱一箱。
石頭...石頭,還是石頭。
在場的人全都傻眼了,沈瑾瑜看著一箱一箱的石頭漆黑的眼眸中淚光閃現。這一次歲幣被盜他的爹爹可是要負全責,如果銀子找不來,他們全家的人幾十口人的命運就很難說了。之前她表現的很堅強都是為了不讓爹爹擔心,不過她畢竟是一個女子,能堅持這么些天已經很不易了,這大喜大悲之下,心猶如抽絲破繭般無力和無助。
就在在場所有人都無比難過和失望的時候,寧葉的大笑聲仿佛炸雷般穿透了人們的耳膜。
沈瑾瑜頓時從失落和絕望中回神來,看著在那里肆無忌憚大笑的寧葉,還以為他是因為受不了打擊而發瘋了,眼淚竟然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滾滾落下,她顧上許多,疾跑道寧葉身邊,一把拉住他的手,焦急喊道:“子敬,你怎么了?你別笑了。你怎么了”
此時全場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寧葉的身上,荊捕頭也趕了過來。看著沈瑾瑜那憔悴而焦急的的面容,寧葉不禁感到難過,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止住笑聲,語氣輕快道:“我沒事。”
沈瑾瑜見他神志清醒便放松了下來,松開他的手,疑惑道:“那你剛才為何發笑?”
“我發笑是因為有人畫蛇添足。”寧葉看著那一個個裝石頭的箱子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畫蛇添足?”
“對,說起來還是翠仙閣的林姑娘提醒了,讓我注意到這些都只不過是策劃這一切的人在誤導我們,讓我們將注意力都放在其他地方,其目的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將銀子轉移走。”
饒是沈瑾瑜再聰明也聽不明白他的話,更別提其他人了。
“什么意思,這一切都是假的?難道落雪無痕也是假的?”沈瑾瑜追問道。
寧葉搖搖頭:“落雪無痕是真的,只不過她和這場盜銀案沒有關系,為什么這么說呢,原因有三,一是犯案手法,落雪無痕只所以叫落雪無痕是因為其犯案手法很巧妙不會在現場留下任何的痕跡,而江寧盜竊案和杭州的盜竊案其使用的手段完全不同。還有一點既然落雪無痕已經在犯案前表明了身份,問為什么還要大費周章的布置迷魂陣來拖延我們的時間,這樣做有什么好處,顯然這對她沒用。
“其二便是時間,八月二十一號落雪無痕在杭州作案,然后馬不停蹄的往杭州趕路最快也要兩天,也就是八月二十三號,這也就符合了我們在第一次發現墜銀的地方遇到的那個藥農說的時間對上了,那藥農說他在八月二十四號的辰時發現了湖中的箱子,這也就說明落雪無痕要連夜盜取銀子,可是她是怎么將銀子一夜間運出去的呢?如果走暗河的話一個來回不帶銀子也需要半個時辰,那我就認為她武功蓋世好了,只需要一個時辰,可十萬兩三十多箱,全運出去一天一夜都不夠她搬的,更別說還能在辰時之前將銀子運到斷崖處,哪怕她能飛也是不行的。”
“其三是最重要的,假設以上兩點都成立,但是我在暗河的出口并沒發現腳印,或者任何可疑的痕跡。在退一步講,第三點也成立,那最大的漏洞就在眼前..”
說著寧葉便用力一指眼前三十多箱裝滿石頭的箱子:“這些裝本應該裝著銀子的箱子,為什么會出現在暗河里,它不應該被落雪無痕運出去了才對嗎。”
在場眾人聽了寧葉的話,只有沈瑾瑜率先反應過來,也終于知道了為什么寧葉會說畫蛇添足了。策劃這一切的人,就是故意制造假的線索和犯案手法來迷惑眾人,那落雪無痕估計也只是個幌子,其目的就是為了拖延時間。拋開落雪無痕后,這一切就簡單了很多,也就說沒有人將銀子運出去,銀子全都被藏到了暗河里,然后有人在暗河的出口制造了銀子被運出去的假象,留下線索故意讓人去追查,當人沒有找到銀子后,按照人的思路就會想著去追查落雪無痕的下落,這時候落雪無痕就成了很好的誘餌。雖然計劃很周密,不過終是畫蛇添足,被人看出了端倪。
三人之中最后想明白的是荊捕頭,他理清一切后,不禁背脊發涼,他遇到過不少的賊人,從沒有遇到過像這樣心思縝密之人,算計一環接一環,讓人跌進去之后需根本沒有爬出來的機會。
“想不到這件案子的是這個樣子的,策劃這一切的人實在是太狡猾了。”荊捕頭感嘆一聲。
“凡事做的越多,痕跡越重。如果不是對方心計過重,我也不會發現。”寧葉說道。
雖然荊捕頭和沈瑾瑜明白的了這其中的作案手法,但是這銀子去哪里了寧葉仍還沒有說。
“子敬,如果按照你所說,那銀子一開始就沒有被運出去,那這些箱子里原本裝的....”
沈瑾瑜的話還沒有說完,沈大人便帶著士卒出現在了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