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其,退伍兵,在部隊待了5年,退役后和朋友一起建了一家安保公司。這次倒是十分感謝朱儀和南城,我才能有幸和大家聚在一起?!蹦R男言辭整潔,半絲沒有多余的話語。
話音剛落,隨手就將手中的“話筒”返遞于我的眼前??晌疫€未來得及接過馬澤的聲音便突兀的響了起來。
“當過兵啊!怪不得看起來一本正經的,不過既然咱們是一個團的,我覺得你還真有責任給我解解我這困惑。我是實在想不明白、這無論白天黑夜室內室外,你這墨鏡是常年離不開臉??!難道這年頭型男都這么干?”馬澤的聲音以抬高就顯得有些尖銳。這句話說出來更是滿滿的挑釁。
“我說,你們是不是也特想知道???”這一邊說著,一邊揚聲,將問題拋給了大家。
雖然一直知道何其既然參加了這個團體項目,他的墨鏡攜帶的原由是早晚要公布和向大家說明的。一開始大家也許剛剛認識都不太好意思去過多打聽隱私,但是在日后一起熟悉了應該何其也會主動與大家解釋的。然而,沒有想到會有馬澤存在,這么咄咄逼人……
“嗯嗯嗯!我也好奇!”彤彤的頭如同搗蒜一樣附和著。聲音也有些高亢,明顯的興奮表露無遺。很明顯馬澤的帶頭起了很大的作用,如果說之前大家是帶著疑問和矜持在表現修養,那馬澤的這一問則幫助其他人打開了一道疑問的缺口,幾乎所有人都在凝視著何其等待他的解釋。
“哈哈哈”本以為他會有些作難,然而沒有想到的是,何其竟然輕聲的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中,沒有任何不謝和怯懦。他大大方方的將那一直如同他身體一部分的墨鏡摘下。將他那丑陋的如同蜈蚣一般的傷疤直接投放在大家的眼前。也不顧及大家瞬間睜大的眼睛和因為驚訝驚訝而微張的嘴巴。這是我第二次看清楚黑墨鏡眼瞼下方猙獰的疤痕,因為距離很近,我幾乎能看到因為縫線而勾出的一條條的蜈蚣腿。
而他依舊自顧平淡的說道:“放心,不是故意耍什么陰謀。完全是這幅面孔不易見人?!?
何其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自己眼下的疤痕。隨后繼續:“雖然一直帶著墨鏡會給人一種奇怪、有病、裝逼這種現象。但是,卻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糾纏~”
何其的坦然,讓大家一時不知所措。也許是那條傷疤太過猙獰,大家幾乎失言。
很顯然這種揭別人傷疤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只得高興的事情。馬澤馬上收起了自己看好戲的表情。何其摘眼鏡時,彤彤表示了滿心的好奇幾乎湊到何其跟前來,想要一睹其真容,卻不想如此一時仿佛受了什么驚嚇一樣,轉過了頭同時十分小聲的說了句“抱歉”
“在部隊的時候,眼下留了疤,太難看了?!焙纹涞男Ξ惓0?,仿佛這疤痕并不是留在他身上的一般。也許是不想讓大家太過于尷尬,他繼續說道“既然接下來要和大家一起生活十多天,所以還是坦誠相待會好一點”。說完并將手中的雜志遞還給了我。
“對不住啊兄弟,我這人一向直白,其實這樣也不難看,呵呵?!瘪R澤顯然是個有什么說什么的人,見自己揭了別人傷疤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看著墨鏡男并不在乎的笑意,讓我不覺不解,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意自己的容貌呢?還是并不在意?但如果她在意又何來如此“坦誠相待”如若不在意,他又何故每天帶著墨鏡從來不在人前摘下?
“好,既然大家都說完了,那我也說一下”雜志話筒,很快就返回到了最前面,此時正被南城拿在手中,“既然大家說的都是些私生活上的事情,我也就說些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堅持的要發起這個活動。”
“好!”馬澤起哄,也許是為了沖散剛才的尷尬。
南城說的話很是真誠,比起我們大家流水賬一般的敘述他幾乎是在拿心來說話。從他的字里行間,從他的神態語氣都包含著對這場活動的重視和信心。
南城的這個活動不外乎也是希望能夠一鳴驚人,同而鞏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能夠幫助公司更好的發展。然而,并不是每個極好的愿望都能得到極好的發展。一個項目的實施必然是要經過各種數據的排查以及各種落實來來推測可行性,如果不拿出一份能夠說服人的答卷,那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會被上面看一眼,正因如此才有了這次項目。才有了大家的相聚。
南城一邊說著一邊彎下了腰,他鄭重的向我們鞠躬。
“我也是,我也是!謝謝你們!”李木子也跟著彎下了腰。
在車上時并未覺得如何,只是被幾乎完全重復的風景和不斷深入的路程帶來無數馬上要到了的錯覺,然后又被車子帶去很遠的路。直至麻木干脆眼睛一閉打算愛如何如何時,便聽到木子小聲的告訴大家,到了。
本以為,在下車的一瞬間我將會看到什么深山老林的景象,看到參天大樹巨石嶙峋。然而眼前的這一片與之在臨山村剛出來的一路風景卻并無異樣。不見怪石。不見巨木。更別說能夠時不時聽到幾聲什么特別的動物的嚎叫之類的了。
后又想來,怕是如果真的聽到了什么特別的嚎叫聲。我們還未曾見到對方,便已經被對方當成晚餐鎖定了。便又覺得眼前這略顯寡淡的林子也是十分合胃口的。
然而,我還是小看了這貌似寡淡的林子。
我們下車的地方是山腰的一處相對低矮的緩坡。
直至南城和木子以及幾位男士,將后備箱的“裝備”卸下來,我們才知道接下來的路將會是多么大的考驗。
有車自然是好的,沒車裝備就要分攤到個人身上。就這樣,大家戴上自己行李的同時又背上了南城給大家分好的“負重”不用說自然是能者多勞,苦了那些男士。就這樣,大家各自拿起自己負責的行囊,開始了步入“返璞歸真”的第一步——徒步上山。也是那時,面對這綠意盎然的顏色,只是抬出第一腳來我便感到了接下來等待我們的道路絕對漫長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