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吃的太快,現在怎的連回家都開始變得如此艱難了……筷子狠狠的扎著盤子里散落的雞塊……
終于熬過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才在店員泱泱不快的神色中走出來。畢竟在午餐高峰期我點了一份咖喱雞肉飯就坐了一個多小時。
“放心,我沒有問題的,嗯。這樣既幫了你,也能夠達到我們的目的,嗯嗯,我明白的……”
剛走到盛林的拐角處,一個熟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隨聲望去,果是朱姐。她站在公寓的拐角陰涼處在講電話。顯然她也是剛剛外出回來,手中還拎著一個袋子,里面新鮮的蔬菜葉子冒出頭來。見她聊的認真,便無心打擾。
剛想繞開些回公寓,猛地想起來我的包包里還躺著一個滿臉雪花的手機。既然出來了就將事情做完再回去好了。于是再次向公寓相反的方向走去,大有一種過家門而不入的忙碌感。
朱姐和昊武的關系就是會讓人感到羨慕,一個在外掙錢,一個顧家休閑。兩個人相親相愛相互扶持。雖然有時候也會聽到來自他們的爭執聲,但是更多的是朱姐爽朗的笑聲??偸怯X得會那樣笑的人一定帶著萬分的幸福才對。
再次回到公寓的時候,手機被留下來修理。我一身輕松的打算上樓。然而我剛路過一樓的大廳便聽到一聲大喊:
“你放屁!你才是殺人兇手!你全家都是殺人兇手?!蹦锹曇糁螅瑤缀鯂樀梦乙粋€激靈。
聲音來自一樓房東的房間。門大開著,所以幾乎完全是通音的。一般我們整個公寓有些大小會議要開的時候就會這樣集中在房東家的客廳。
我有些好奇,挪步移了過去,想要在聽里面的人吵些什么。
“你喊什么呀!有人說是你殺的了嗎?我們現在不是都是在猜測嘛~”是房東的聲音。他們顯然是在討論案件的。人員似乎不少。除了幾個大聲的嚷嚷之外,還有一些碎語傳了出來,但是我卻聽不真切。
“我覺得吧,307的小成和309的小何都有嫌疑,你想,那尸體是吊在他們那里的。從尸體的位置所看,只有他們兩個能夠輕易的拋尸。只要提前把繩子什么的都弄好,然后等殺了人之后,直接從窗戶推出去,不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嗎?
再說了不管是不是從他們窗戶弄出去的。想要吊一個成年人在窗外得弄出多大的動靜來啊。啊?他們怎么可能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呢?那個小成就不說了,雖然看起來是個小姑娘不錯,但是平時冷淡的很。誰知道背后有沒有幫手。再說那小何,那一看就不是個……”
只是聽了些許,我便不禁攥緊了拳頭。原來只是一個獨居的不具備任何攻擊性的女孩子,在他們眼中就有這么大的本領。我本以為自己已經是公寓中的一份子?,F在看來,是我自己自我感覺良好罷了。
不用看,我便知道這個尖銳的聲音的主人是誰,每次說話都像是一個釣起脖子的大公雞一般刺耳。他是住在2樓樓口的一個40多歲面型消瘦的中年男人,姓胡。
以往我平時上下班碰到了都會和他打招呼。也并沒有察覺到自己哪里有得罪對方的地方。而此刻是什么原因讓他如此懷疑我呢?也怪不得別人都叫他胡賴。果然是沒有一點憑證的瞎賴。
我一邊想著聽取更多他人的想法,一邊合計著如何打消大家的懷疑。甚至想到了自己沒有被邀請前來參加集會是不是因為本身就被所有人懷疑的原因?
“干嘛呢!進去聽?。 闭谖宜季w凝重,想著再多聽些消息而后好應對的時候,一個洪亮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嚇了一跳,一種偷窺被抓的羞恥感油然而生。條件反射的說了一句對不起,就想要去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搪塞過去。可是剛轉頭,就看到了一張我還算認識的臉。
看著對方嘴角吊起的一抹笑意,不是那個將我嚇得連做噩夢的李警察還會是誰。
他怎么又來了?
那李警察倒是饒有興趣的看看我,再看看大門敞開的房東家。想來無論如何解釋這聽墻角的事情,算是定論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那無賴的胡言亂語。
想著既然被人抓包,也不能在這么聽下去了,可是在沒有得到邀請的情況下,又不能直接進去,給人弄了尷尬也不太好,只得跟那個李警察做了幾個拜托拜托的手勢,見他擺出一個ok之后,我才慢慢的后退到樓梯口,上樓。
二樓三樓都很安靜,想來上班的上班,開會的開會,怕都沒有在吧。
不知道那同樣被懷疑的黑墨鏡有沒有在。
我看了一眼309閉合的門,然后開門鉆進了自己的小窩。
說實話,對于309的墨鏡男,我本就一直抱著保持距離的相處方式。所以對他的了解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這個只有一墻之隔的鄰居是做什么的?興趣愛好是什么?有沒有女朋友?為什么天天帶著個墨鏡我是一概不知。
胡賴雖然說話毫無根據,但是相信,公寓里面的每個人都會對死人就吊在我和墨鏡男的窗外而感到莫名。所以,在經過胡賴那么煽風點火一般,可想而知。也許我可以憑借身為女性,且一直潔身自好與大家相處的也算乖巧這點,稍微減輕一些懷疑。但是顯然,已身在其中,想要事不關己的高高掛起怕是不可能的了。
幾乎是將屋里翻了個底朝天,我才找到了一個剛搬進來時從門上換下來的插鎖。再搜出一個買組裝衣櫥送的螺絲刀,費力的將插鎖裝在了木門上。
看著也許以黑墨鏡的體格都難以在短時間內沖過這層層關卡,我才稍稍安心了些。
然而這道鐵插鎖也許能夠增加些許安全感,但是卻不能夠防止鄰居們,公寓內的住戶們對我的猜測和揣摩。那些猜疑和評價會將一個獨居的女孩擊垮,讓她無法容身。我害怕那種感覺,害怕自己在鄰居眼中,那種鄰家乖乖妹的形象一哄而塌。從而陷入無助的孤獨中。
所以,我才不要這樣。只有站對立場,快速的表明自己的態度才行。
看著屋門上一道道的鎖鏈,我在心中默默的向墨鏡男道歉,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是我也是對你有所懷疑。既然,所有人都有講懷疑目標指向你的傾向,那么我稍微借助一下這個惡情況,略微推波一下,我想你也不會太介意。
只有我和大家站在同一個出發點,對準同一個攻擊目標。那樣,我便是“自己人”了。
下午5點鐘左右,伴隨著我的期待朱姐敲響了我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