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歌跟月松一路沿途向地牢走去,路半便碰見月蕭。原來月蕭正是奉景奚之命,正欲去斗場請慕歌。
獸斗閣的地牢,藏得十分隱蔽,入口在賬房密室的地下。要說這密室的布置,自然是沒有人能夠贏得過無影閣。聽月蕭說,他們還有一位兄弟,精通密室驚奇之術(shù),他們跟在身邊,雖然只是學了皮毛,可對付獸斗閣這等低劣之地還是綽綽有余的。
進入賬房,慕歌抬眼望去,發(fā)現(xiàn)周圍的一切都很平淡無奇,根本看不出來有什么特別之處。月蕭走向一旁的書桌上,拿起桌上的硯臺,朝桌子上像是筆筒的地方投擲進去,只聽咔啦一聲十分清脆,隨之而來的是身后傳來的巨石摩擦地面產(chǎn)生的響聲。
慕歌聞聲回頭,只見后方的墻壁,不知什么時候已然打開,留出僅一人可過的縫隙。
“這倒設計的還是有些意思。”月松虛晃的拍了兩下手掌,意思般的對著這密室設計之人贊嘆道。
“哦?難得見月松也夸人,這個設計十分巧妙嗎?”慕歌先是瞇眼看看月松,然后轉(zhuǎn)頭挑眉看著月蕭。她未曾研究過密室之術(shù),不過月松一向是,眼朝天長,能夸人也真是十分意外!
“小姐,我這可不是夸他!”樂松撇了撇唇,走到書桌邊上,探頭向筆筒里望了望,接著抬頭看向慕歌說道,“他這種呀,我早都見過,只不過我們破了那么多密室,不是推鎖,便是玄鎖,像這種力鎖的還是頭一回見到,可見這人還設置密室還是有點兒意思的,不過這跟月楓的比起來,還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呢。”
月松說的那一套關于機關的學問,慕歌有些半聽不懂。不過她倒是記住了一個名字,月楓!聽岳松那么說,那想必這個她還沒見過的月楓也是個厲害之人了。
聽名字,這月楓應該是月松月蕭他們相同,都是無影閣的干事。既然是無影閣的人,那她日后必定會見過。
不得不說,景奚的無影閣確實藏龍臥虎!
她本欲此次回來后,慢慢筑基自己的勢力,但是卻被各種各樣的事情耽誤了。這次回宮以后,看來這件事也得好好想想,再從長計議一番。
“小姐,我們下去吧。”月蕭從一旁上前,對慕歌說道。
“你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慕歌瞇眼的問道。
“這......“”月蕭有些遲疑,“小姐,先下去看看吧。”
看這月蕭表情有些沉重,慕歌沒有再問,只是隨著月蕭向地牢的門口走去。
已進了密室入口,便見一層層的階梯旋轉(zhuǎn)而下,下到一半的時候,便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酸臭味撲面而來,令人感到十分的不適。
“天吶,這里面是死了多少人呀,怎么會是這個味道?”月松的一只手不斷在鼻前的扇動,臉部猙獰,似乎對這股臭味十分的反感。
確實,這里的臭味比那斗場中的味道,濃重不下百于倍。她從小狼的意識中看到的就是這個地方,地牢從來都是為關押犯人實施刑法的地方,但是如此惡心味道還是讓人不覺皺眉。
過了最后一道彎,慕歌他們終于下到了地牢內(nèi)部。只見眼前的染著深色血污已看不清原本顏色的石板地,直直向前延伸。
兩旁,掛了銹的的鐵牢順著道路一字排開,牢里傳來陣陣低吼與哀鳴,她不用探頭就知道里面關押了什么!小虎從小在她身邊長大,以至于他對獸類的嚎叫特別敏感,能從這些吼叫中感受到許多情緒。
吼叫聲低吟聲高低錯落,撕扯著悲憤,擠壓著恐懼。
慕歌所在之處還不見鐵籠里面的情景,他抬腳向前緩行兩步,似是聽到更加靠近的腳步聲,兩邊的吼叫悲鳴更甚。
只見一頭頭半大不小的幼獸在籠中蜷縮著,看見他的靠近,不住向墻角縮著,但卻好似仍舊有著最后的抵抗,盡管身體有著微微的顫抖,但仍舊竭盡全力從喉間溢出一聲聲低吼。
“他們便是用這些孩子在斗場進行死斗的嗎?”慕歌深吸了口氣,咬緊牙關低聲問道。
“回小姐,據(jù)屬下查探,并不是這樣子的。”
月蕭連忙上前。
“起初這獸斗閣只是黑市上一個斗蟋蟀的小攤,后來掙了些錢,便開始斗雞斗狗。隨著做莊,產(chǎn)生暴利,客人們也對這些血腥越來越喜歡,便開始想著法兒從山里獵來猛獸來參與爭斗,可是成年猛獸畢竟生于山野,對飼養(yǎng)環(huán)境并不熟知,以至于參與不了兩場爭斗,便會猝死,所以這些人才會興起捕捉幼獸的念頭,這些幼獸便是那些從小被他們捕捉來的,然后由人從小喂養(yǎng)而成。可是這些人又怎么會善待這些幼獸!”
是啊,怎么會善待呢?所以這些小家伙們都一個個蜷縮的身子,但仍舊發(fā)自內(nèi)心的抵抗著。慕歌看著這一個個小家伙神經(jīng)緊繃的樣子,心中又覺不忍,抬起手掌運出靈力,隨手空中揮動,劃過一道橙光,靈力便星輝般分散在鐵牢間,如同絲薄棉被一樣覆蓋在幼獸的身上。
只見本在掙扎的幼獸,隨著靈力的附身,一個個安了聲息,悄然的入睡了。
”它們跟小虎比起來,那簡直是生活在十八層地獄呀!”月松撅著嘴,有所感嘆的說道。
月松說的確是事實,際遇不同,生活不同,小虎有幸遇到了慕歌,可是這些小家伙們確實遇到的,連禽獸都不如。
“月蕭,等會兒回去后,將這些小家伙們都送到行宮去。”慕歌對一旁的月蕭吩咐道。
“小姐,它們可不是小虎!”
月蕭的心中有些遲疑,慕歌自然知道月蕭在擔心什么,當然,這些她也想到了,不過......
“你放心,在你送他們?nèi)バ袑m之前,我自有對策。”
月蕭的眉頭微微皺起,雖然慕歌這樣說著,但是月蕭的心中還是有著不確定。
可是當他不經(jīng)意間看到仍舊在空中散落的零星靈力之光,他突然靈光一現(xiàn),對于慕歌的想法便也了然于胸,果然小姐是要用靈力做些什么。
那既然如此,他便也安心了,對于小姐和主子來說,沒有靈力辦不到的事!
“是,屬下遵命!”
慕歌抬頭再次看向四周沉睡的幼獸,掃視一圈后,就微微皺起眉頭。
“為何不見你家主子?”不是景奚叫她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