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如此,金兒與你相處,想必勝似家人,既然是家人那就本為一體,沒有誰拖累誰一說!”
慕歌雖不知道這男子與金兒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她認為,金兒的想法一定與她一樣,為了家人全心全意的付出,如果家人因此覺得有負擔,想必金兒心中更加難過!
“你的內傷,月炎已經幫你治好,但是你受傷也有一段時日,需要好好靜養,等身子好了之后再'報答'金兒也不晚!”
“姑娘說的是,在下受教了!”
男子臉紅的低下頭,這位美麗的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說出的話卻讓人震驚,按道理來說,他看起來比她年長些,更是應該懂得這些道理啊,看來,他的思想還是過于淺薄了!
望著金兒在披風下拱起的身形,男子的臉上漏出悲切的笑容,他只剩金兒與他相依為命了啊!
金兒,你放心,從今往后,我再也不會有趕你走的想法,我會對你好好地,我也會盡量保全自己,如果......哎,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
“不知公子到底因為何故而受此內傷!”慕歌想起月蕭說的,他的內傷是大大小小積累而成,并不是一次重擊所傷,而且積累了已經有段時日,這般看來,他應該是一直在逃避追殺吧。
“實不相瞞,在下這段時日都在躲避追殺,最后索性就躲在茅草屋內,只不過那時的傷已經十分嚴重,如果不是遇見恩人們,現在應該已在黃泉路上了吧!”
果然,這與慕歌的猜測并沒有出入,可是什么怨什么仇,竟能讓人追趕至此,還不至于一擊斃命,實在是有些奇怪。
“你是跟人家有什么仇啊,奸淫擄掠你看著也不像那種人啊!”
“嗯嗯!”
月炎和云戟一唱一和,如果這人是個品性不端的,定不會對猴子,不金兒說出那些話。
“還是你得罪什么人了!”
如果沒有犯下錯事,那這就是唯一的可能了!但是從他身上的傷來看,那些人并不是想直接要他的命,莫不是說那些人本就是想將他折磨致死?
疑問一聲接一聲,男子并沒有感到不耐煩,但是卻不知因為想起什么,神情漸漸落寞了下去,嘴角卻也勾起一抹極盡嘲諷的弧度。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男子心想,這句話用來形容他也是再適合不過了,“那些人傷我只不過是想逼我交出身上的東西而已!”
“但是你一旦交出,想必這性命也就徹底不保了吧!”慕歌可是一點也不認為那些奪他人之物的人會有什么好心!
“哼,就算死我也不會交出來!”男子回答的決絕,而他的行動也確實如此,他真的寧愿在那個破茅屋里等死,也不像那些人屈服!
這么重視那個寶貝,想必是傳家之寶!就算不是傳家之寶,也必定十分珍貴,慕歌不禁這般揣測到,但是他也不愿多問,畢竟就算他問,這男子也未必會說,省的尷尬!
“你那是什么寶貝啊,竟然讓人這么覷視!”
“四哥!!”
“哎呦呦,干嘛吼我,耳朵聾了!”
慕歌真的是無語了,為什么她家四哥做事怎么越來越不經思考!
“這種事情關乎到隱私,四哥問的太失禮了!”
“我就是問一下嘛,又不是真的在乎那寶貝!”云戟沒好氣的哼道,他什么好東西沒見過,宮里面多了去好嘛!
“咱們好不容易救了人,不能就這樣讓他又回到那種被追殺的日子里去呀,問問事情經過,如果我們可以解決,那不一勞永逸了嘛!”
俗話說得好,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不論那男子到底愿不愿意說,起碼他們得把自己該做的都做到嘛!
“四哥!”慕歌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位侃侃而談,一副英雄駕駛的人是她四哥,她方才真是小看四哥了,他是什么時候能把事情考慮的這么周全了!
其實慕歌不知道的是,這些個話啊都是云戟從以前聽的書了照本宣科的,此時心里正在為即將成為一名俠士而雀躍不已呢!
“多謝恩公!”男子也沒想到對面這看起來比自己小幾歲的恩公竟然是這種想法,但無論怎樣,男子都必須為恩公的仗義行上一禮,“并不是我不愿意說,而是那些人不是想碰就能碰的啊!”
縱使恩公古道熱腸,怕也是愛莫能助啊,那些人的身份是他們這些平民們望塵莫及的,又何談去推翻呢?
“切,我還不相信有誰我動不了!”他可是堂堂皇子啊,除了皇兄和父皇母后,還有誰他不敢碰的!
“沒關系的恩公,你們已經為我把傷勢治好,只要我一路上小心些,躲過那些人的追捕,如果能到了錦城,那么一切就還有轉機!”
“你要去錦城?”
“對!我要去錦城!”這件事在這里已經是個死結,天子腳下,那些人不一定敢亂來。
“敢問公子去錦城怎么解決?”一些人很難對付,只有去了錦城才能解決,慕歌心中不禁暗自猜想,難道這些人是朝廷中的?
“告御狀!”
果然如此!
“你要去告御狀啊!”一聽到這個原因,云戟立刻喜笑顏開,“那你給我們說就更沒有問題啦!”
“啊?這……”
告御狀無非是告到他家老子那里去,老子離得那么遠,還不一定能見到,這事還不如跟他說,那不也一樣嗎,畢竟他見自己老子那可是很簡單的啊!
“哎呀,你放心,我可是……咦,歌兒,你干嘛呀!”
云戟看著慕歌突然擋在他面前的手,不知為何,剛想越過身子繼續說下去,然而這時,慕歌開口了!
“公子,告御狀可不好告,除非你有天大的冤情!不過……”慕歌做狀四處環繞而去,臉上露出一絲輕笑,“這邊城小地,就算出事,也不一定是天大的事吧!”
“怎么不能算是天大的事!”慕歌的話音剛落,男子就突然怒吼道。
慕歌的語氣輕飄,似乎有些漫不經心,似乎對于他說的告御狀不屑一顧,心中不由得怒火焚燒。
“哦?那你說說到底是什么事呢?”慕歌挑了挑眉,內心暗自一笑,很好,上鉤了!
只見男子怒視著慕歌,雙手緊握,牙關緊咬,額上的青筋已然爆出。
“官官相護,強搶私家鐵礦,滅人滿門,這不是大事嗎?”
這如果不叫大事,什么叫大事!
他們一家人可都是為了這事搭上了性命啊,除了他,無一幸免,包括堂弟家剛出生的嬰兒,那些殘忍的人,連那小小的人兒都不放過,刀起刀落之間,他們司徒家130條人命,全部都成了刀下亡魂!
每當夜深人靜,他閉上眼就能看到家人們慘死的畫面,他好痛,他好恨啊!
可是他只能逃,他只能去錦城,告御狀是他唯一的希望,除此之外,他不知道還有什么辦法能幫家人報仇雪恨,只靠他一人是不行的,他只能去可以管住那些人的地方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