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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人心難測

在采蘋生命奄奄一息之時,蕭彤飛鴿傳書長安皇宮,將采蘋的病因、病狀向玄宗如實稟報,并懇請玄宗派最好御醫到洛陽。

玄宗心急如焚,忙為采蘋寫千字相思信一封,即刻召來賢淑妃,請她帶了書信和一斛宮藏稀世珍珠同御醫一同趕往洛陽撫慰梅妃,并命她以女欽差身份帶去朝廷對河南、洛陽的慰問。

當時,賢淑妃提出要帶秦宜珍和霍蓋麗兩位后宮佳麗前往,玄宗起初心中不愿,因為這兩位對梅妃妒恨極深,曾多次當眾給梅妃尷尬,但想到賢淑妃做事一向穩妥而智慧,帶此二人定有其考慮,便答應了。賢淑妃走后,玄宗時刻等著來自洛陽的飛鴿傳書和賢淑妃帶著采蘋歸來的日子,但卻一切事與愿違!

賢淑妃此次洛陽之行的心態已迥乎往常。楊太真進宮后被安置在與賢淑妃毗鄰的牡丹苑,所有用度與賢淑妃等同。玄宗借口忙于政事,遲遲不圓房,楊貴妃便天天找茬滋事。先提出要住在梅沁宮,玄宗用很巧妙的方式拒絕,然后又提出與賢淑妃平起平坐統領后宮,玄宗講起武惠妃不爭不搶的往事,這才算穩住了楊貴妃的情緒。每每一句“愛妃怎么去了趟天上反把以前的賢德削減了許多呢?”成了玄宗制服楊貴妃的殺手劍。玄宗知道九尾狐最怕的是露出破綻,也便將計就計。

玄宗請賢淑妃每天陪楊妃聊聊天,與她談談佛法。開始,楊太真還能以不懂裝懂的不言語點頭應付,過了幾日便不耐煩了。

“我上天之前,你獨守空房;我從天上轉了一大圈回來,你還在獨守空房,委屈求全也不能抓住最心愛的男人的心,縱然封你個皇后又有何意義?哎,你不能為皇室開枝散葉,皇后夢是不敢做的,對嗎?本宮圓房后,定會為陛下生許多皇子、公主,到那時,哈哈……。”賢淑妃這天拿了長孫賢后的《女則》與楊貴妃講解,得到了一連串充滿侮辱性的語言的饋贈。賢淑妃一下子楞在那里無言以對,良久起身默然離開,從此稱病深居慧賢宮不見生人。

玄宗知道此事后,讓李林甫將驪山華清池旁的湯泉宮改為華清宮,安排楊貴妃住下,并讓李林甫接來楊貴妃在晉的家人陪伴。楊國忠一家便由此來到了京城。因楊國忠祖上對李林甫家有提攜之恩,李林甫為擴大自己的勢力、也為自己造勢,順坡推驢,大力提攜楊國忠及楊國忠親族,玄宗對此統統默認,李林甫便認為玄宗確為九尾狐所迷,便密報魔界領功,魔界放松了對玄宗和梅妃暗中的窮追不舍,只等梅妃在情殤中魂飛魄散,然后借九尾狐之手讓玄宗魂魄化風。

玄宗此時全心在江山社稷,重用姚崇為相,與自己同心共理朝綱。

“臣妾只是借了楊玉環的身子,魂魄和心是圣上深愛的武惠妃,陛下心里最珍貴的貞順皇后,武家的人更應受皇恩得晉封。”楊貴妃對來華清宮看望她的玄宗撒著嗲嬌說。

“愛妃怎么忘了,武家的人已全部官居高位,朕總不能把皇帝的位子讓與他們吧?看來,天上的神仙比地上的人更貪戀名利,以前朕封武家人時你總會怪朕,現在倒過來了,哈哈。”玄宗邊說邊直視著楊太真的眼睛。

“這華清宮太冷清了,離皇宮又如此遠,臣妾怕皇上忘了臣妾,想搬回宮中住。”

“愛妃去天上之前,最大的心愿是在華清池旁的湯泉宮清清凈凈長駐,不愿面對前朝后宮的紛爭,朕常為未能滿足愛妃的心愿而抱歉。此番你重回凡間,想好好彌補一下遺憾,愛妃怎可辜負朕的一番真心呢?”玄宗又一次直視著楊太真的眼睛說。

楊太真低頭不敢再多言,玄宗起駕回宮。就在這種與楊太真怕露破綻的斗智中,玄宗穩住九尾狐,為觀音收伏爭取時間。玄宗心里無時無刻不在牽掛采蘋,忙于政務中的牽掛與相思讓他日漸消瘦。

令玄宗沒有想到的是,今日賢淑妃已非昔日知心人,楊太真的話刺破了她的底線,她為自己感到悲哀,遂下定了不再成全玄宗情感的決心。

帶著厚厚的書信、沉沉的珍珠、醫術高明的太醫、妒恨沖天的二佳麗,賢淑妃在宮中侍衛的護駕下踏上了心中不悅的洛陽之行。

奉旨加急前往,所到驛站均有地方官接駕,但每當賢淑妃致謝時,總會得到這樣的回復:“娘娘替皇上辦大事,我等理應如此!”

為使賢淑妃一行人能安全快速見到梅妃,玄宗下旨各地重視此行的前奏顯而易見,賢淑妃每聽到此言均會面露不悅,但她的身份和修煉也總會讓這不悅瞬間即逝。

“皇上的心是偏的,這些命官的心與皇上的心卻是齊的。”

“長安的一個楊貴妃沒整清楚,又要遠路風塵去安撫洛陽的梅妃,皇上但凡有一份這樣的心思待我們,我們也死而無憾了。”

兩個善察言觀色的佳麗從賢淑妃的表情里看到她們對話的成效,于是更加起勁地你一言我一句火上澆油。

“我們倒也罷了,賢淑妃姐姐的身份多高貴,憑什么要讓這兩個賤人騎在頭上。”

“姐姐一直在以賢德委屈自己、迎合皇上,皇上竟習以為常,不知絲毫珍惜。”

到得洛陽皇宮已是晌午時分,采蘋還在沉睡中。每天刺血為墨抄寫《金剛經》、按儀軌上早晚課、在太陽升起之前誦完七遍《楞嚴咒》、誦《地藏經》、念兩卷《妙法蓮花經》、1萬聲佛號、600遍《白衣觀音靈感神咒》,所以采蘋的午覺睡得較沉較長。

一進上陽東宮的門,兩位佳麗就對前來接駕的蕭彤和兩位丫鬟大呼小叫,并責怪采蘋不接駕之過。

“梅妃娘娘為國祈福誦經持咒、抄寫經文并無須臾閑時,每天早起晚睡,就靠這午后之覺滋養身子了,奴婢實不忍心喚醒。”蕭彤低頭跪拜接駕道。

“三番五次被禁足,竟還不長記性,賢淑妃位同后宮主位,跋涉千里來慰問,憑什么端架子?”

“不知天高地厚,無視宮中規矩,真該死。”

兩個佳麗一邊隨賢淑妃往里圭,一邊你一言我一語地責難著,賢淑妃竟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

“娘娘要怪就怪奴婢吧,實與梅妃無關。”一旁侍行的蕭彤停下步對賢淑妃施禮道。

“姑姑不必多慮,自家人說話隨意些,她們有口無心罷了。”

賢淑妃面無表情的回答令蕭彤十分吃驚,這默許出言不遜的態度讓蕭彤不寒而顫。

“真是愚蠢而可憐,竟還做著回長安的美夢,竟也有資格看《女則》。”

“人家的爹娘給安了沾慧妃娘娘光的頭嘛,當初長得像惠妃娘娘而迷惑了圣上。如今惠妃娘娘魂兮歸來,皇上心里哪能再容下她。”

“皇上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楊貴妃身上,國舅楊國忠已是圣上倚重之臣,武家的人也是富貴再增啊!”

“門當戶對本來就是皇家聯姻之首,武氏的顯赫不用說了,弘農楊氏的金貴久盛不衰,閩中江氏是東西還是南北?將來這江氏封妃一事能行走在史官的筆下嗎?”

在她們自我熱烈的高聲對話中,采蘋被吵醒了,本想起身禮迎的采蘋,聽了她們的對話,干脆裝睡不起。

“請兩位娘娘莊嚴自己的身份,奴婢雖出身寒微,但卻明白存好心、說好話才是人之高貴處。”蕭彤不卑不亢地說。

“真是物以類聚,躺著一個不知天高地厚裝死的,又站著一個不知半斤八兩的找死者。”

“以下犯上該當何罪,賢淑妃娘娘您發個話呀!”

賢淑妃進得室來,站在書桌旁翻看采蘋平時所讀經書和史書,對三人對話充耳不聞,此刻聽到兩人的話,眼皮不抬,翻著手中的書淡淡說了聲:“稍安勿躁!”

蕭彤對賢淑妃有了一種排斥和反感。

隔著帳幔,采蘋將帳外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到此時才知道賢淑妃也來了。

“蕭姑姑,誰在這里喧嘩?您平時對宮女們言傳身教盡心盡力,今天怎會失了禮數?她們認為本宮要歸天了嗎?”

采蘋在帳內的話一字一句,使在場者都很吃驚,一向息事寧人、吃虧隱忍的采蘋此刻帶刺的話中話,令蕭彤欣喜、令賢淑妃心驚、令兩位戾氣濃重的佳麗后怕。

“娘娘醒了,快把帳幔拉開。”隨著蕭彤話音落下,兩個貼身丫鬟拉開了兩層帳幔。蕭彤走近床前,扶起采蘋輕聲說:“娘娘受驚了,不是宮女,是賢淑妃帶著兩位娘娘來了。”

“貴人到,為何不叫醒本宮?本宮失禮了,快為本宮梳頭更衣。”

梳整長發、穿戴整齊后采蘋下床跪拜賢淑妃。

“娘娘風塵仆仆千里趕來,采蘋竟沒能接駕,請姐姐大人雅量,恕采蘋不知之罪。”

“妹妹快請起,這段日子你消瘦了很多,皇上知道了定會怪罪,還望妹妹為了皇上而保重。”已坐在正堂檀木椅上的賢淑妃分寸有致地說。

“采蘋謹記姐姐關懷、教誨!”采蘋應答時竟熱淚盈眶。

“長途跋涉,本宮和兩位妹妹先去休息,晚飯后本宮還要奉旨召見河南道臺和洛陽剌史。讓御醫先給你瞧瞧病,思慮過多傷身心啊!”

蕭彤趕忙安頓三位娘娘、御醫及護衛們休息,并命荷月急召回奉旨暗訪的喬欣。

御醫稍作休息便來為采蘋請脈。“娘娘脈相平和,乃難得金貴之脈相,吉人天相啊!”

“娘娘身體無大礙就好!好擔心啊!”蕭彤滿面含笑為采蘋披上紫色的披肩,遂將《妙法蓮華經感應故事集》遞到采蘋手里。

“誦經、打坐最是養心養生,心靜行穩乃祛百病植百福之本,難得娘娘有此寶藏隨身。”

“姑姑,重賞太醫!”

“能為娘娘請脈乃微臣之福,娘娘不必如此,微臣開一養生藥方,為娘娘添福增壽。”

晚飯是蕭彤吩咐廚房用心準備的,所有人都吃得滿意。

“吃得這么少,又不動葷,身體能受得了嗎?”賢淑妃將菜夾到采蘋飯里關切地問。

“飯后要上晚課、抄經,晚課中的拜懺要大動,吃多了不舒服。飯后會多吃水果的。不知采蘋可有福氣與姐姐共上晚課。”

“我已在飯前上過晚課了,因一路勞頓,拜懺換成了誦3遍《禮佛大懺悔文》。”

“聽說皇上要對那些借佛道之名行不義之事者進行清理,還要從皇親國戚開刀,梅妃的娘家可是榜上有名啊!”

“有些人整天念佛求道的,無非是為自己求榮華富貴,但畢竟根基太淺。我霍氏門中從不信佛求道,照樣富甲天下。”

兩位佳麗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打斷武、江二妃的對話。

“兩位姐姐出身高貴,說話行事與身份相配最為上乘。知道者說兩位姐姐天性坦誠、心直口快,不知道者還以為是烏鴉上了鳳凰架、山雞嘴里吐南北,辱沒了高貴出身和當下的尊貴,實乃得不償失!”采蘋低頭用筷子整理著碗里的飯菜淡淡也說。

“你也太囂張了吧!”

“你以為自己還是當初盛寵不衰的江采蘋嗎?”

兩位佳麗臉色發青,說話時唾液都濺到了菜盤里。

“熱飯堵不住你們的貧嘴嗎?”賢淑妃夾著菜冷冷說。

晚飯在氣氛緊張中結束了,賢淑妃召見道臺、刺史,二位佳麗到御花園賞黃昏的牡丹,采蘋進了寢宮的佛堂開始上晚課。

拜完懺,采蘋準備吃點水果后抄經,剛脫下海青,蕭彤來報賢淑妃來訪。

“有煩姐姐百忙之中深夜探望,采蘋心中實過意不去。姐姐是采蘋后宮中唯一的親人,在洛陽的每一天都想起姐姐保護采蘋的點點滴滴。今有緣千里來相聚,采蘋是否有福氣與姐姐同榻共寢以慰想念之苦。”

“妹妹進宮多年,怎么還如此幼稚?皇上讓我來慰問你,卻又讓我以欽差的名義召見道臺、刺史,你我之間怎可太親密授人以柄?”賢淑妃臉色陰沉著說。

采蘋立刻感覺到賢淑妃召見命官的文章。

“皇上此番讓姐姐來,沒有捎話給采蘋嗎?”

“本宮正要說此事呢,皇上賜了一斛珍珠,還寫了一份書信。”賢淑妃說著話,示意隨身宮女將珍珠和書信放在桌上。

“書信的內容姐姐應知道吧?”采蘋平靜地問。

賢淑妃示意左右退下后拉著采蘋的手說:“涼薄最是帝王心,妹妹向往的心心相印、海誓山盟在皇宮里根本不會存在,皇上賜你珍珠是要你自珍,今晚聽了道臺、刺史的話,對妹妹很不利,才明白皇上是讓本宮來調查妹妹在洛陽的一切,看來有人告了御狀,我回去后還得多周旋。”

“姐姐的知心提醒采蘋記住了,請姐姐將珍珠和書信原封不動帶回吧!”

“妹妹總得有個回話,姐姐好交差!”

采蘋坐在書桌上,自己研墨,在宣紙上揮毫寫下四句七言詩《謝賜珍珠》,然后遞于賢淑妃。

“長門自是無洗梳,何必珍珠慰寂寥。”賢淑妃讀著這凄清的斷腸詩句,再看看神情寂寥的采蘋,正色說:“只知念佛抄經怎可安身立命,多思謀宮中生存之道才是正事。自求多福,保重吧!”說完喚來宮女拿起桌上的書信、珍珠,將采蘋所寫詩文折好揣在懷中轉身離去。走到門口對迎面來的蕭彤說:“把梅妃娘娘在洛陽期間的情況寫一下,明天午飯后本宮帶走。”

“遵娘娘懿旨!”蕭彤答應著掀簾送走賢淑妃便急奔到采蘋身旁,看著神情黯淡、目光憂郁的采蘋,輕輕說了聲:“奴婢了解皇上,娘娘萬不可相信她們的話。”

采蘋沒有再回到佛堂抄經,早早上了床打坐,卻靜不下心來,默誦《心經》才將心調伏。

“本宮要的不是這流水帳,蕭姑姑算是宮中的老人手了,為何辦事如此不妥。”午飯桌上,賢淑妃將蕭彤遞上的“情況匯報”撂在桌上說。

“宮中的規矩忘了許多,邪門歪道卻增長了不少。”

“我倆早上也轉了轉洛陽城繁華之處,蕭姑姑跟著梅妃在這洛陽城可算是風光無限啊!”

兩個佳麗接著賢淑妃的話陰陽怪氣地說。

“遵守宮規是奴婢的天職,奴婢做事并無半點差池。”

“蕭姑姑,本宮是代皇上行事,對本宮如同對圣上,你如此行事,本宮只能將一切面圣講清。”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侍奉過太后嗎?但奴才畢竟是奴才。”

“這奴欺主的怪事也只能發生在梅妃宮人中。此番將蕭彤帶回長安才是正事。”

面對三位娘娘的無故責難,蕭彤從懷中取出免罪金牌說:“蕭彤曾告老還鄉時,圣上賜免罪金牌挽留,并允我三件事:在哪個宮中聽差由我決定;除皇上之外任何人的差遣不予理會;說錯話干錯事可以免罪責。”

蕭彤持有免罪金牌之事,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聽說,賢淑妃一干人頓時啞口無言,采蘋望著底氣十足的蕭彤,心中百感交集……。

“本宮管不了蕭姑姑,但卻能以欽差之身份帶走喬欣。午飯后喬欣隨本宮返回長安。”賢淑妃夾著菜慢條斯文地說。

“喬欣再待下去,這洛陽皇宮里可有好故事了。”

“為皇上負責,趕緊帶走,莫留隱患。”

飯桌上,三位娘娘又在舌根上找存在感。

“一切但聽娘娘吩咐。”采蘋放下碗筷向賢淑妃施禮道。經過昨夜的一番折騰和失眠,采蘋眼圈發青、眼神憂郁、臉色蒼白,說話的聲音很低,但她始終在心里確信賢淑妃所做一切是做給別人看而在真心保護自己。

午飯后,賢淑妃一行人帶了喬欣辭別。采蘋和蕭彤帶下人將一切收拾好后沉沉睡去,這短短的兩天太累了,從心到身累到了極點。

晚飯時分,采蘋喝了點粥便命蕭姑姑及所有宮人早點休息,自己回到佛堂背著人繼續刺血為墨抄寫《金剛經》。傍晚時分下起了雨,潺潺秋雨打芭蕉的聲音讓采蘋頓感人生之無常,沒有了對隆基情感的希望作支柱,頓有了一種強烈的出離心,對萬丈紅塵竟沒有了絲毫留戀。于是,便有了深夜薄衣哭奔大雄寶殿夢入佛國的事情。

就在采蘋在秋雨夜刺血抄佛經之時,賢淑妃一行人人也在驛站安頓了下來。喬欣在燈下邊整理暗訪材料邊為皇上交代的事還未完成就被逼回長安苦惱著,竟打起旽來。

“這三個女人太可惡,竟要斷紫玉仙子的慧命,斷佛菩薩與眾生的善緣,今天教訓教訓她們,也不辱我等金剛護法之威名。”

“不可,不可,看兄臺氣呼呼往這邊來,我便追來了。她們剛離了紫玉仙子就遭殃,難道不怕又為仙子罪加一等嗎?我等奉觀音圣意護法,不能好心辦壞事。”

“那就暫且饒她們一時吧!”

“紫玉仙子今日神情恍惚,怕有意外,還是趕快回去護持要緊。”

“我倆的話不會被凡人聽了去吧?”

“有慧根者方可聽到,德薄業重者根本聽不到。”

朦朧中,喬欣聽到窗外的對話,努力睜開眼看到兩個金甲神人從窗前飛過。清醒后的喬欣明白,這是兩名常隨采蘋的金剛護法,遂心安。

兩名金剛護法回到洛陽皇宮,飛進佛堂不見采蘋,誦念《大悲咒》便找到了在大雄寶殿的采蘋。看到衣衫單薄靠在柱子上奄奄一息的采蘋,極為緊張,剛要啟動金剛護法霹靂神掌救采蘋,聽到空中喊:“且慢!”

兩名金剛護法正面面相覷,卻見龍女、善財站在殿外半空向他們招手。善財說:“二位護法辛苦了!紫玉仙子正隨了觀音菩薩在極樂佛國聽經聞法,你等不可驚了仙子。”

“我這就將仙子的外衣拿來。”龍女說著旋即將采蘋斗蓬拿來,在半空中穩穩披在采蘋身上。

就在賢淑妃一行人往長安趕赴時,華清宮里又在醞釀一場陰謀。

“你真沒用,到現在還沒有圓房,等江采蘋回到長安,你連半點機會都沒了,這華清宮就是你長駐的冷宮。”

“我怕他識破,所以小心翼翼等機會。”

“哎,也難為你。只要你能取下他隨胸前的孔雀石,一切就遂心如意了。”

“太難、太難了!”

“本公主給你創造機會,我馬上運作一場蝗災,李隆基束手無策時,我教你滅災之法,你依本公主之法滅了蝗災,他必感你信你寵你,到時就可心愿達成。”

就在魔界二公主與楊太真在華清宮深夜對話的第二天,河南一帶發生了蝗蟲天災,所有堆積在麥場的麥穗和準備裝倉的麥粒都被蝗蟲爭吃,豐收變災讓百姓人心惶惶。

接到急報,玄宗心急如焚,即派姚崇前往災區救災。

“楊貴妃恭請皇上移駕華清宮,說有要事相告。”

“賢淑妃娘娘星夜趕回宮,懇求面圣。”

“梅妃回來了嗎?”

“沒有。喬大人隨鳳駕回來了。”

“告訴楊貴妃,朕與賢淑妃有要事相商,事畢,若時間早朕自前往,若遲了,請貴妃早歇息。宣賢淑妃!”

高力士將賢淑妃請進,并著人到華清宮送信。

在玄宗熱切的盼望中,賢淑妃跪在了玄宗面前,將梅妃退回的珍珠、書信、梅妃所寫詩文及河南道臺、洛陽刺史所列梅妃五大罪狀擺在了御書桌上。與玄宗的盼望完全相反的結果使玄宗的心掉進了冰窖里。玄宗面無表情、輕言慢語說:“賢妃一路辛苦,早點歇息,朕正在為蝗災之事憂心。等蝗災過后再與你談此事。”

“皇上,臣妾也愛梅妃,但更愛皇上,更有護大唐江山的責任。蝗災又發生在河南一帶,你我的偏愛如何能堵住眾人怨梅妃的悠悠之口。”

“朕累了,高力士,護送賢淑妃回宮。”

翌日早朝后,玄宗正為蝗災蔓延苦惱著,又收到華清宮的帖子,楊太真言說有滅蝗妙法獻于皇上的請愿,使玄宗對去華清宮有了一絲心動。

去華清宮路過女媧廟,忽然烏云密布、狂風大作,龍輦無法前行,玄宗吩咐跟隨的喬欣停輦親進廟敬香,話音剛落天空即烏云散去,地上頓惠風和暢。

玄宗進了女媧廟上香后,在天空七色祥云的拂護下轉回宮中宣召賢淑妃,一番交談后,下旨禁了賢淑妃及兩位同行佳麗的足,重賞了一同前往洛陽的太醫。

賢淑妃帶來的梅妃五大罪狀是什么?在女媧廟玄宗有何奇遇?回宮后玄宗與賢淑妃談了些什么使她無辯接受禁足?且待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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