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彥城城主府張燈結彩大擺筵席,其目的在于為梁傾默挑選一名合適的夫婿。梁言廣發請帖,邀了城里叫得上名字的全部適齡青年。
衛暻弈并未通知兩位師兄,然而顧筠予和百里煉一早便喬裝成彥城人混入城主府,意欲見識見識小師弟如何拿下彥城姑爺的位置。
擂臺搭在城主府的正中央,呈正方形約一百平方米,擂臺四米開外是一般觀眾席。擂臺正對中央是主席臺,為城主府有頭有臉的人而設。
梁傾默一襲華服端坐在看臺上,青絲如瀑,桃花般的臉兒上了層胭脂,姣好的面容清雅奪目,素白的小手攥緊了衣袖。事先穩定任穿云的心,要的就是他今日奪得第一,希望他不會讓她失望才好。
臺下坐著的大多為城里的年輕男子,注意力全在梁傾默身上,那曼妙的身姿引人遐想令人躍躍欲試。
百里煉坐在人群中仰著脖子張望:“怎么沒見小師弟?”
“小師弟自有他的打算,我們看戲便是。”顧筠予悠悠道。
“師兄就不擔心?”百里煉展開折扇。
“不擔心。”顧筠予自顧自斟了一杯酒。
任穿云坐于賓客席的一處,一身常服,少了平日巡邏時的威嚴多了幾分親切,周圍坐著一群府里的侍衛給他吶喊助威。
“統領必定能得第一場的魁首。”小侍衛上前敬酒。
“兄弟們可是全部家當壓您身上了。”
“臭小子還敢賭錢?”
“這不是為了支持大哥么。”
“行,不會讓你輸了家當。”任穿云放開他們。
“謝大哥。”侍衛們賠笑賠笑。
宴會差不多開始的時候,衛暻弈才踏入大門,認識他的人不多,也沒幾個注意到他。場中幾個重要的人,目光卻全在他身上。梁夫人對他不悅甚至是不喜,梁言倒是平靜地很,若仇天用計贏得第一場他倒不介意。
任穿云則滿臉嘲諷,他一個文弱書生能撐多久,必叫他摔下臺去。顧筠予拍著百里煉的肩膀道:“怕是要你我上去抬他。”
梁傾默自衛暻弈出現后便再也離不開他,她想嫁的從始至終都只有他一人,其他人再好甘她什么事。他輸還是贏,并不影響她的選擇。
梁言站起身示意大家安靜:“承蒙各位光臨小女的選婿大賽,在座皆是城內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任何一位當上城主府的女婿,都是我梁言的福分。今日選婿大賽定下三場比試,第一場比武,前三可進入下一輪,第二場比文,選兩人進入下一輪,最后一場由小女傾默選出夫婿。”
管事見梁言坐下,大聲喊道:“下面開始第一場,比武。請參賽者上擂臺,大家隨意切磋,下臺則輸,最后留在臺上的三位勝出。”
管家話音剛落,一眾男子紛紛沖上臺去,擂臺上頓時擠滿了人,有人還未開打便被擠了下來。衛暻弈站于擂臺中央,任穿云則在擂臺邊上。
“鐺。”鐘聲響起,預示著比武開始。
擂臺上不會武的人占多數,混亂扭打在一起,會武的一招將人扔下擂臺。
“哈哈哈,有趣。”百里煉看得有滋有味。
“小師弟不用武只能挨揍,你還笑。”
“這些人打架就跟三歲小毛孩似的,好笑地很。至于小師弟,等他被人打下擂臺,我們去抬他。”
任穿云站地好,一手一個直接打下擂臺,一時間身邊無人,從看臺上望來像是個大坑。
衛暻弈則利用自己巧妙的身法左躲右躲,他早已做好打算,贏了便正大光明迎娶梁傾默,輸了便攜梁傾默私奔。
“小姐別擔心。”玥玥站在梁傾默身側俯身安慰道。
梁傾默坐如針墊,仇天不會武,她不擔心他被人打下擂臺,她更但心他拼命留在擂臺從而被人打得半死,那就得不償失了。
“希望他聰明些,別硬拼。”美眸中盡是擔憂。
梁夫人倒是欣慰,她之所以將比武放在第一場為的就是讓仇天第一場便出局,眼下的情形正合她心意,她寧愿梁傾默嫁的是任穿云。
轉眼間擂臺上只剩九人,身手皆是不錯,人多還能混混數,現下便不能了,何況其中一人擺明看中了衛暻弈不會武,正想著將他丟下擂臺。
顧筠予丟了跟筷子在百里煉碗里道:“準備抬人了。”
“還好師父不在,”百里煉笑道,“要叫他老人家瞧見小師弟被人打得如此慘還不暈過去。”
白衣公子抬腿朝衛暻弈踢去,衛暻弈側身避開,任穿云見狀一掌打在他后背,衛暻弈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把他扔下去。”白衣公子輕蔑道。
“對付他何必用手。”藍衣公子一腳踢在衛暻弈腹部,將他踢下擂臺。
“仇天!”梁傾默從椅子上站起上前幾步抓住圍欄。
“坐下!”梁夫人呵斥道。
“默兒,坐下。”梁言跟著沉聲道。
“你們為何不寫比武場上不得傷人?”梁傾默回過身質問梁言。
“比武切磋受傷難免,他若傷不得不上場便是。”
“默兒,男子漢大丈夫受點傷算什么。”
梁傾默苦笑,計劃好的私奔她對爹娘還有些留戀,可今日他們卻傷了她的心。玥玥在梁夫人凌厲的眼神下扶著梁傾默重新坐下。
百里煉上前扶起倒地的衛暻弈,衛暻弈抬頭朝看臺上望了一眼梁傾默,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鐺。”第一場比武結束,一番各展身手后擂臺上只剩三人。
“第一場比武結束,勝出者,任穿云,彬辰,齊怨進入第二場比試。”
百里煉,顧筠予低頭扶著衛暻弈出了大廳,進入他的住處。
一進屋,百里煉便用力推開衛暻弈:“差不多得了。”
衛暻弈松了松筋骨驚喜道:“你們怎么來了?”
“給你收尸,夠兄弟么?”百里煉挑眉。
“不夠。”衛暻弈出掌向百里煉打去,百里煉側身避過袖中折扇出手。
“別鬧了,說正事。你做好打算了?”顧筠予在一旁坐著任由他們打鬧,他們三自下山后還是第一次共聚,難得。
衛暻弈停下動作在顧筠予對面坐下,“嗯,她同意與我私奔。”
“定在哪天?”
“她大婚那日,是城主府兵力最弱的一天。”
“你的大小姐來了,師弟我們走。”顧筠予跳出窗戶,百里煉隨后跳出窗戶,“小師弟,春宵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