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病期間衛暻弈也不知忙于什么反正沒來探望,梁傾默還樂得自在,他要是來了自己就算病好了也能再氣出其他病。半月光景,她的身體大致痊愈能下地行走。
臥床的一段時間,梁傾默倒是和蔓草處得不錯,小丫鬟也沒什么心機,“蔓草,你能告訴我,我的身世么,我想自己大概是記不起來了。”
“回少夫人。”蔓草無限憐憫的眼神讓梁傾默有些不解,“少夫人本是彥城城主的女兒。”說著蔓草的臉色一變,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見蔓草有些欲言又止,梁傾默催道,“你不需要有所顧忌,我現在什么都不記得了,就當聽了個故事。”
“是。這事得從老城主那一代說起,老城主年輕時與夫人因彥城城主出賣被連城城主所擒受盡屈辱,夫人更是慘死在彥城,老城主也廢了雙腿,以至于少城主對彥城的人都恨之入骨。一年前,少城主喬裝進了彥城利用少夫人對他的迷戀將彥城主事梁家滅了門,他還將你帶來樊城娶你為夫人。”
“他既然那般恨我又為何娶我。”難道不應該殺了她么,怎么說她也是仇人的女兒,她身上一定會有梁父的身影。他對著梁傾默的臉就不會想起爹娘遭遇的事?
“嗯,依蔓草看,少城主只是想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折磨少夫人。打從少城主少夫人成親后,少城主日日用盡各種辦法羞辱于少夫人。少夫人一開始還會反抗,往后就越來越沉默,任由少城主作為。”
上一輩的恩怨情仇,狗血說不上,但她和衛暻弈在一起就是狗血中的狗血了。哦,反正就是,男主愛上仇人之女,可怕。
“你們樊城恨我么?”梁傾默在蔓草的攙扶下出了房間,她太想見見陽光了,真不知道那些坐月子的人怎么忍下來的。
“上一輩的事本就不該遷怒于少夫人,少城主的做法我們做城民的也不盡然贊同,老城主更是隔幾日就對少城主破口大罵,可少城主仍是一意孤行。”
“你這么一說,我就更覺得我們是孽緣了。蔓草,扶我去花園。”
“是。少夫人。”
正值春季末,天氣還算不上炎熱。梁傾默這幾日悶在屋子里心情都變得抑郁了些,怎么也要大自然的景色掃一掃心里的塵埃。
“少夫人,奴婢有句話想問。”
“問吧。”
“少夫人恨少城主么?”蔓草見梁傾默沉默連忙道,“是奴婢多嘴了。”
“我是在想我為何要恨他,他只能說太過偏執。”
“那少夫人是否有想過接下來的日子如何面對少城主?”
“沒怎么想過,我甚至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對我做什么。況且他是你們少城主,他就算真要對我做什么,我也只有忍的份了,走一步,算一步。”梁傾默扶著涼亭的欄桿坐下,春天的氣息,真好。
“少夫人要不要去見見老城主,他對少夫人并無成見,聽說你重病的時候還來探望過。”
“他,我是一定會去見的,但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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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清鳶的情況倒是比梁傾默樂觀不少,百里煉和她可沒什么上一輩的恩怨,他二人可是堂堂正正的指腹為婚,平平淡淡的明媒正娶。
病好沒幾天,紀清鳶就纏著青竹帶她熟悉城主府內的環境,青竹拗不過她,老老實實把城主府內的每一個角落都介紹了一遍。
也就在她醒來那天見過百里煉一眼,紀清鳶在府里閑逛好幾天也沒捕捉到百里煉的足跡。是的,她還想跟百里煉好好培養一下夫妻感情。
“青竹,我餓了。”紀清鳶拉著剛編好的幾跟發辮把玩,對著青竹作委屈臉。
“青竹已經命人通知廚房了。”
“廚房太慢了。”
青竹是越來越不了解這個她伺候了八年的小姐了,紀清鳶的脾氣她是曉得的,根本不會同她撒嬌,能對她說句完整的話都算難得。眼前之人不但整日纏著她,更是把她當成姐姐一般對待。
然而她又確實是紀清鳶,毫無半分虛假,青竹試探了幾日,也沒個頭緒,正愁是否如實回報紀翔。
“少夫人,點心做好了。”屋外站著倆個手捧托盤的丫鬟。
“快進來快進來,我都要餓死了,真是讓我好等。”
“小姐。”青竹面露異色,欲言又止。
紀清鳶的注意力全然在桌上的幾盤點心:“你想說什么?”
“青竹想問小姐打算跟少城主就這么處下去么?”
“那不然呢,我還能怎么做,反正都這樣了,將就過有什么不好,別提那些煩心事。”好不容易等下人上完點心,紀清鳶拿起盤子里的糕點就往嘴里塞。
“但少城主他……”青竹正想往下說,卻被紀清鳶狼吞虎咽的姿態怔住。
紀家怎么說也是大戶人家,小姐少爺的行為舉止也是從小訓練的,從前的小姐吃相是說不上多端莊典雅,可也沒見她如此急切,像是沒吃過飯似的。
“他什么?他外面有女人?”紀清鳶停下動作,挑眉。
“那倒不是,只是傳聞少城主他,他有斷袖之癖。”
“斷袖之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紀清鳶笑地停不下來,“真的假的,你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我長得好看的都是Gay嗎?。”
“給?給是什么?”
和紀清鳶相處的幾日,她總是會冒出幾句她未接觸過的詞句,這讓青竹處于天平之間難以做出決斷。
“就是你說的斷袖之癖。”
“可是小姐,少城主在小姐出事之前每晚都會過來,前幾日是因著小姐重病初愈,如今小姐已恢復元氣,今晚怕是……”
“你是說他要和我睡?”紀清鳶只覺得嘴里的糕點變了味。百里煉是長得帥,睡了他也不虧,可她還是喜歡先培養培養感情,等感情到了,情到濃時一切都好說。
青竹眨眼點了點頭。
“按理說有斷袖之癖的人應該排斥女人才對,他居然要和我睡?奇怪,啊,難道我是同妻?”紀清鳶拍了拍自己的苦瓜臉,雙手托腮撐在飯桌上。
“小姐青竹沒騙你,以前少城主每晚都會過來但不定過夜,有時就小坐會兒。”
“那,你有沒有聽墻腳,過夜的那幾天他們在干什么?”紀清鳶一張八卦臉靠近青竹。真是想不到,百里煉看著直居然是彎的。不過,彎的也能和妹紙過夜么?
“青竹怎么敢,少城主一過來我們做下人的必須回自己房內,沒有允許不得私自留下。”
“這樣啊,那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們兩個到底也沒有那什么過啊,難道自己還是處?
“隔天早上青竹為小姐更衣的時候能看到······”青竹白皙的面容上泛起紅暈,聲音也低了幾分。
“啊,”見青竹害羞的樣子紀清鳶也知道她看到什么,“這么說他們還是有夫妻之實的咯。唉,不知道他今晚會不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