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聞其詳。”
葉北冥抬頭,看著那金光燦爛的五個大字,似乎在訴說著,鎮(zhèn)妖將軍府昔日的輝煌和尊崇。
楊天罡微微搖頭,目光看向遠(yuǎn)處。
“當(dāng)年我和你父親,亦是朋友,那年他因為一件奇怪的事情,帶著大軍獨自消失在了邊境之地。”
葉北冥眉頭一皺:“奇怪的事情?”
楊天罡頷首:“不錯。這件事大概只有你母親清楚,而且和你有著很大的關(guān)系,我想她若是沒有告訴你你父親離去的理由,應(yīng)該是有著她的苦衷吧。”
葉北冥回憶了一下,抬了抬眼皮,他的確沒有找到王淑珍關(guān)于葉南天離去的任何記憶。
關(guān)于那個父親,在葉北冥的記憶中,也不過是一個偉岸的背影,高大的肩膀而已。
連面容,都已經(jīng)模糊不清。
說到這里,楊天罡嘆了口氣。
“你娘也許覺得你父親并未死去,所以才如此固執(zhí)地守住南府,為的就是,萬一有一天他戎馬歸來,還能有一個家……”
葉北冥點點頭,微微一笑道:“便是你不說,這個家我也會替他守住。至少,我還有一個娘親和妹妹需要我保護(hù)!”
“葉公子,我斗妖場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對了,上次你得到的最高級獎勵,最近就可以兌換了。”
楊天罡笑著點頭,說完這些,便是離開南府。
楊天罡走了之后,葉北冥也是前往斗妖場,他需要兌換獎勵。
剛到大門口,一輛輛由四匹翼馬拉的巨型馬車,向著斗妖場駛來。
這些馬車上面的黑鐵籠子異常龐大,里面關(guān)著正用爪子扒拉著籠子,不斷嘶吼的各種妖獸。
負(fù)責(zé)押運的隊伍共有十幾人。
帶頭的是一名修為武徒八階的中年男子,背著一把漆黑的鐵刀。
“讓開!我們獵妖者的路都敢擋,找死嗎?”
中年男子瞥了葉北冥身上的普通服飾,不屑冷笑。
他手中的馬鞭,毫不客氣地對著葉北冥當(dāng)頭劈下。
這一鞭子勢猛力沉,若是被抽中,非得當(dāng)場皮開肉綻不可。
鞭子筆直甩出,劃過凌厲的線條,可是卻突然僵在了半空中。
葉北冥右手抓住鞭子,用力一抖,馬上的漢子一個猝不及防,便是直接摔落在地,半邊身子傳來劇痛!
“外面搞什么?這么吵?”
正在這時,一名大腹便便,穿著綾羅的男子,從斗妖場內(nèi)走了出來。
他一臉神氣之色,手里還拿著一疊賬本。
見到此人,男子的眼里的怒意冰雪消融,頓時浮現(xiàn)出恭敬之色,連忙拱手道:
“管事大人,我是獵妖者、星辰小隊的王云,這是這個月的妖獸,五只兩階的,還有二十六只一階的,請您過目。”
張管事淡淡地看了一眼,點頭看了一眼妖獸的健康情況后,緩聲道:
“都搬進(jìn)去吧,你,跟我來領(lǐng)傭金。”
獵妖者王云翻身下馬,跟著張管事走入其中。
經(jīng)過葉北冥的身邊時,狠狠瞪了他一眼,冷笑道:“小子,你死定了!”
王云緊隨在張管事的身后,高昂著頭,仿佛這是一種極大的榮耀一般。
就在張管事即將邁入斗妖場時,他神色突然一僵,再次看了葉北冥一眼。
自己身旁的少年,怎么像是楊大人特意囑咐過的葉北冥?
張管事不由得轉(zhuǎn)頭。
葉北冥和臉和斗妖場內(nèi)部畫像上的臉,徹底重合在一起!
“呀!原來是葉公子來了,快請快請!”
張管事一改之前的淡然之色,臉上的笑容都堆在了一起,招呼著葉北冥入內(nèi)。
楊大人說了,葉北冥若是來到斗妖場,需以貴客之禮待之!
什么是貴客之禮?
最低也是要天荒城里的一等家族族長,或者是一等商會的會長才行啊!
“你給我在這里等著,你的事,我忙空了再說!”
張管事將賬本放在一名隨從的手上,轉(zhuǎn)頭對著王云,一臉淡漠道。
王云表情一下子僵硬了,硬著頭皮,疑惑道:
“王大人,這領(lǐng)個傭金,還要不了半刻鐘,我是星辰小隊的副隊長,我們隊長是葉星辰,天荒學(xué)院玄閣,高級學(xué)員,還望你給個面子……”
王云的話還沒說完,張管事便是一巴掌“啪”的甩在了王云的臉上:
“什么葉星辰李星辰的,老子聽都沒聽說過,還要老子給面子?”
“滾!葉公子的事,比你的破事重要一百倍,聽懂了嗎!”
張管事剛才雖然走在前面,但是后面王云對于葉北冥的威脅之語,他也是模模糊糊聽到了,當(dāng)即大怒道。
什么玩意?
居然敢威脅斗妖場的貴客,沒讓人打死你就不錯了。
無視了王云敢怒不敢言,一臉隱忍的臉色。
葉北冥和張管事,便是來到了斗妖場的庫房中。
“沒想到葉星辰已經(jīng)成了獵妖者小隊的隊長,看來他的實力已經(jīng)到了武師境了。”
葉北冥心中暗暗想道,葉星辰是葉虎的親哥,也是天荒學(xué)院的一名學(xué)員,家族中的榮耀。
只有武師境,才能成為天荒學(xué)院的獵妖者小隊長,在天荒城是許多少女仰慕的對象。
“葉公子,這便是我們斗妖場的庫房了,您可以兌換一萬金幣額度的獎勵,您是準(zhǔn)備兌換什么呢?”
張管事微笑問道。
“我要兌換最高等級的妖獸靈血。”
葉北冥毫不猶豫地說道,妖獸靈血是武者的最大助力,以他的手段,可以將效果發(fā)揮到最大。
“好,請跟我來。”
張管事熱情地帶葉北冥到了一拍炫目多彩的柜子上。
這柜子上,全都一排排盛放著,成人手臂粗的透明琉璃盞。
這些琉璃盞當(dāng)中,盛放的五顏六色的液體,便是妖獸的心頭之血。
“呵呵,葉公子年齡尚幼,這一萬金幣的額度可珍貴著呢,可否耐心聽聽本管事的講解再兌換,以免兌換錯了。”
“嗯,你講吧。”
葉北冥點點頭,雖然這對他來說都是小兒科,但是八百年過去了,妖獸發(fā)生什么變異也說不定。
并且對于這里的價格,他也是一概不知。
張管事清了清嗓子,便是笑道:
“眾所周知,妖獸被殺之后,體內(nèi)最珍貴的是心頭靈血,沐浴靈血以后,能夠迅速獲得大量的能量。”
“若是靈血屬性和所修武技和心法的屬性相近,還能提升自己的武技的威力。”
葉北冥點點頭,這個他自然是知道。
比如獵殺一階火系妖獸,爆炎獅。
沐浴它的靈血,同時運轉(zhuǎn)體內(nèi)火屬性心法和武技的運轉(zhuǎn)路線,體內(nèi)對應(yīng)的經(jīng)脈,就可以吸收火系能量。
下次使用火屬性的攻擊武技時,威力就會更加恐怖。
當(dāng)然,如果殺死的是爆炎獅,卻是修行的風(fēng)屬性武技,那就無法享受這種好處,只能當(dāng)做一種滋養(yǎng)身體的補(bǔ)藥。
張管事頷首,這些知識很普遍。
他繼續(xù)道:“血液根據(jù)其中蘊含的靈性高低,分為赤、青、藍(lán)、紫、粉、金、暗金,七個等級。”
“妖血顏色的深淺,代表了血液靈性的純粹程度。”
張管事一邊說著,一邊還拿著柜臺上的血液,一樣一樣地指給葉北冥看。
不過讓他有些詫異的是,葉北冥的臉上,并未浮現(xiàn)出任何好奇和驚訝的神色。
仿佛這些價格昂貴的妖獸靈血,在他眼里和清水差不多。
張管事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惱怒,仿佛自己這么長的時間,是在對牛彈琴一般。
面前的這個少年,似乎根本不懂修行啊……
“真不清楚為什么主人覺得他是貴客,浪費我的時間……”
他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心中暗暗想道。
殊不知,葉北冥哪里是不知道。
而是全都了然于心,甚至什么妖獸喜愛吃什么,習(xí)性是什么,都是掌握得一清二楚。
身為北冥神帝,怎么會對一個螻蟻的講解,感到有興趣?
“不錯,人血是最沒有靈性的,所以是赤色。因為人的靈性全部集中在頭顱之中,而妖獸先天智慧不如人類,靈性蘊藏在血液中。”
葉北冥補(bǔ)充道。
“你選好沒有?”
張管事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傳來,這少年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實則是瞎扯。
人豈能和畜生相提并論?
若是葉北冥知道了一定會感到可笑,要是人的心頭血也能滋養(yǎng)武者肉體,那這個世界豈不是要大亂?
“價格呢?你還沒給我說價格吧?”
葉北冥有些無語,不知道為什么張管事的態(tài)度變了。
“一階靈血,一千枚金幣,二階靈血,一萬枚金幣,你現(xiàn)在最多只能兌換二階的。”
張管事淡淡道。
“那一盞,多少金幣?”
葉北冥壓抑住心頭的驚訝,指著一盞灰色靈血,平靜問道。
“那個啊……是一只三階魔獸的靈血,不過似乎被污染了,價格就低了很多,是二萬枚金幣。”
張管事遲疑,這個灰色的血液不知道多少人來問過,都是搖頭而去。
畢竟,被污染過的血液,誰也不能肯定它有沒有價值。
“還差一萬,你們斗妖場,有沒有賺錢的路子?”
葉北冥看著灰色靈血,出聲問道。
這一盞靈血,他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