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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走出霞飛坳(2)

清晨,當縷縷陽光擠過濃密的枝葉斑駁的撒在青草上的時候,胖胖豬才睜開惺忪的雙眼,他使勁揉了揉眼睛,長長的伸展四肢,怎么睡起來渾身酸痛呢?他還沒有清醒,又像往常在家一樣閉上眼睛倒下去打算睡一個回籠覺。忽然他迅速翻起身站起來,不對不對,我已經不是在家里,再也沒有誰寵我,我現在是要自己決定,不敢再偷懶了。唉,昨天走了很多路,怪不得全身酸痛。

一瞬間胖胖豬覺得自己長大了,再也沒有了靠山。他理了理思緒,鉆出樹洞,噢,昨天是健身教練帶我到這里來的,現在他應該早就離開了,多虧他讓我在野外的第一個夜晚沒有覺得孤獨。

他回頭看著樹洞,現在才看的清楚,原來是樹木長大之后裂開了一個大口子,看著像是被雷電劈開一樣,這個樹應該有上百年了吧,要是合抱起來大概需要三五個伙伴的胳膊。他環顧四周看到的是一眼看不透的密林,光影在地面形成斑斑點點的花紋,地面上的青草郁郁蔥蔥,每一個枝頭沾滿了仲秋的露珠,搖曳在微風里,想要特意顯示自有的悠閑。

霞飛樹是如此的肥美茁壯,美輪美奐的迎接著熱情的陽光。

胖胖豬徘徊不前,應該朝哪個方向走呢?在低矮的青草里行走還能看見大山的方向,站在樹林里只能一頭霧水。

我就想著你也應該起來了哈哈,教練發出清脆的聲音,融合在晨起的霞光里,有一股柔弱的美,親切而溫暖。

胖胖豬看著周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你在哪里?教練,我怎么看不見你呀!

你抬頭看呀!

胖胖豬抬起頭,此時此刻霞光已經完滿的撒在霞飛樹的枝頭,龐大的樹冠茁壯伸展,枝頭上五顏六色的雍容花朵爭相綻放,濃密的花香幾乎要將自己整個淹沒。他使勁睜大眼睛,像要把這一切完完全全攝入眼中,他深深地呼吸,甚至希望花香能夠留在肺部。

嗨,這里這里呀!

他仔細尋找著,一朵大紅花搖曳著,教練就停在霞飛樹的枝頭上。

你要是能夠上來就好了,在高處可是要看見全景,好像錦繡鋪就的山坡,如果再向上走,可就沒有這樣的景色了。

胖胖豬說:實在好看,那朵花映襯著你的臉色特別漂亮,粉粉紅紅的像一個小女生。

教練嘿嘿的笑著說:是嗎?嗯,這就是霞飛坳特有的地方,樹茂,花密,水清,空氣香甜,閑舒而又懶散。

胖胖豬說:是啊!可是我還是要離開,這里不適合我。

教練說:不適合年輕的心。走吧,我想你也著急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胖胖豬說:我想著要離開你了,想和你多聊一會兒,說不定很難再見到你了。

教練說:誰說我要走了,我還想多鍛煉鍛煉,有你作伴咱們就可以一起見識一下山里的旖旎風光。

那太好了。胖胖豬笑了,他心里想著:教練就是會說話,他不想我有什么心里負擔,也不要覺得虧欠他一樣,以后我可要多學著點。

他們結伴同行,教練在高處穿梭在密林之間指引著方向,胖胖豬跟著在草叢奔跑。

跑啊跑啊,每次當胖胖豬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教練就會停下來休息一會,教練總會找到一塊干爽的石頭或者一塊清爽的樹洞。

一連幾天胖胖豬再也感覺不到腳疼,他只有陣陣喜悅,每次停下來,教練就會給他講述自己的所見所聞,他的故事好像一直都講不完,他的精力也一直都是那么的旺盛。

如果一路上沒有教練的陪伴,胖胖豬真的可能不知道該怎么的度過,每當夜晚來臨,他仰望星空,四周的星星像要落下來似的,他覺得伸手可摘,即使如此,看著環繞四周黑壓壓的密林,就像有無數的幽靈朝著自己的身體襲來,清冷的風吹在身上,寂寞和孤獨帶來的無助沒有忘記光顧他的靈魂。草叢中偶爾發出的響動,總會無形之中讓他發怵。

只有一個夜晚,教練陪著他靜靜地坐著,靜賞滿天繁星點點,流星常常拉著尾巴劃過,瞬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拿出圖書館管理員送給他的樹葉樂器,試著吹起來,他三番五次都吹不出成型的音調,教練接過去說:我來試一試。

小小的樹葉拿在教練手上,他把弄的如此嫻熟,一首悠揚的曲調悠悠吟吟在野外的樹叢中穿梭,樹葉是如此的安靜。慢慢的曲調嗚嗚吟吟,在這個月明星朗的夜晚,默然賞聽,瞬間感懷傷悲,思緒翻飛。

音樂戛然而止,周圍一片安靜,只有風吹草葉微動的聲音。

些許,胖胖豬問:教練,你有沒有曾經像我一樣背井離鄉的歲月呀?你有沒有過像我現在這樣流離失所?你有沒有覺得心碎的時刻?

教練想了想,他覺得是剛才的音樂勾起了胖胖豬的思念情緒,他畢竟還小,心里卻要承受一個成年人的重擔,要怎樣恰當的說這事情呢?胖胖豬有一個憨厚的性格,并且帶著一股執著。

他說:也許對于那些不曾努力的對象來說,這一切都是那么遙不可及,但是,對于那些愿意選擇自己生活,寧愿主宰自己命運的對象,這些不算什么,以后還會遇見比這更加艱難的歲月。本來嘛,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就像咱倆經過的山坡,遠遠看見漫山遍野密密麻麻的叢林,覺得是那樣的難以逾越,可是現在呢,沒有多久,咱倆就要翻過這座山巒了。

真的嗎?還有比這更艱難的旅程?這一切讓你說起來都是那么的隨便,好像你已經經歷過了一樣,感覺是那么的簡單。

哈哈,教練大笑著:我看你要比我勇敢,我第一次走出家鄉的時候差一點迷路了,短暫的路程,我用了好幾天才走到家,家里人不明白我那么幾天到了哪里,說實在的至今他們都相信我是有意留在朋友家里了,其實是我在山里迷路了。從那以后,我每次出門,要么做好功課,要么和向導同行。

胖胖豬感激的看著教練說:你現在就是我的向導,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山里的景色就有這個好處,特別是在秋季,山上的樹葉顏色和山外的大相徑庭,山里的樹葉多姿多彩,五顏六色的變換著。一路欣賞一路馬不停蹄,不久他們來到了山梁頂端,就在一塊高聳的巖石上,透過樹叢遠遠的看見了山下面很多的白色房子,想必那就是伯伯所在的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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