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是否穿著不妥？”鳳歌蹙眉，瞥見百里寒從一開始就盯著她看，說不上感覺好不好，心里略微有些驚慌。

“為什么如此看我？”

百里寒怔住，用眼神詢問：為何如此問。

“我見師兄一直盯著我看，不知在想什么，難道是我衣著不對，還是沉浸于我的美色不可自拔？”鳳歌直視百里寒，語略帶不悅。

“不過說到美色，師兄和歌兒到是不相上下。師兄哪需要看我，只需要一個鏡子，再稍稍柔和眉眼，即使是我也比不上師兄的‘國色天香’。”說完，鳳歌便懊惱不已。

不是說過前塵往事如煙，不再執(zhí)迷不悟了嗎？

你在干什么鳳歌！

“你是誰！”百里寒警覺道，黑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神秘莫測，深邃的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師兄以為我是誰？”鳳歌嚇了一跳，以為百里寒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立即反問道。

“你真的是我?guī)熋茫俊卑倮锖粸樗鶆樱那拇蛄盔P歌戒備的樣子，“我還沒有聽說誰可以因為修為的提升連性格也變化這么多？”

糟了，鳳歌心怦怦跳，她忘記，她現(xiàn)在不是前世的“鳳歌”了，性格變化有點大，不加掩飾，被瞧出端倪了，該怎么辦?

“還請師妹為我解惑。”百里寒步步緊逼。

“我不知師兄竟如此關(guān)心我，但師妹實在擔當不起。”不復以前的溫柔軟糯的聲音，冷聲的諷刺道：“也不知道師兄對我又有多了解呢？”

“我確實不太了解師妹，但是你今天有些不一樣。”對于這個師妹，百里寒的記憶就是小時候師父帶回來的一個小娃娃，格外的喜歡糾纏自己。

鳳歌垂下長長的睫毛，緊閉嘴唇，低垂著頭，肩膀不停地抖動，從胸腔涌現(xiàn)一股強烈的感情——悲痛、委屈……各種各樣的情緒涌上心頭，只是因為和往日不一樣嘛？

深吸一口氣，鳳歌收斂所有的神情，仍然低著頭，又開口：“記憶中的我應(yīng)該是跟在你身后的跟屁蟲吧。可是你知道嗎？我可以因為和你說幾句話而開心不已，為了增加和你在一起的時間而對師父撒嬌，讓你照顧我。為了配得上現(xiàn)在的你，我最近日夜不停地修煉，不用筑基丹完美筑基，但是心境卻因為沒有跟上，留下一點瑕疵。不知道師兄知道嗎？”

鳳歌喜歡百里寒，但是她曾經(jīng)聽到百里寒很明確的告訴墨白：他把她當妹妹看待。

干凈果決一絲幻想都不留，這一切怪誰？

只是造化弄人而已，對的時間遇上錯誤的人。

一切早有定數(shù)。

鳳歌抬頭，看著百里寒欲言又止，想安慰自己又不知道該怎么做。

她和他相處這么久，又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比他外表的冷酷更甚萬倍，不然他為什么沒有對她動容半分。

有時候她也在想，為什么沈昭月可以融化他堅硬的心，讓他百煉鋼成繞指纏，再后來她歸咎于女主光環(huán)。

鳳歌猜透百里寒要說什么，那張帶笑的臉此時吝嗇的擠不出一個笑，“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和你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你小時候照顧我是因為我是你師妹，長大后，因為師父要求，是我強求的。你知道嗎，在今天之前，我已經(jīng)深陷泥潭，無法自拔了。”

要不是我重生，恢復記憶，還是和前世一樣糾纏不休，可不就是深陷泥潭嗎。

“可是，我想通了，不是我的強求不來，強求的結(jié)果也只能是害人害己，”想到墨白的死，鳳歌充滿了愧疚。

鳳歌轉(zhuǎn)過身，背對著百里寒，鳳眸里浸滿淚水，苦澀的問一句，既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前世的自己和原主‘鳳歌’，“百里寒，我最后問你一個問題。你，你可有喜歡過我嗎？哪怕就只有一點。”

她還是不甘心啊

十幾年的喜歡，一朝怎么可能說變就變。

現(xiàn)在的百里寒還沒有和女主深交，也沒有產(chǎn)生情意，她想要知道他的答案。即使答案她已經(jīng)清楚的知道是什么了。

在眼睛里打轉(zhuǎn)的眼淚終究是不堪重負的流了下來，從來都是驕傲示人的鳳歌卸下來面具，任由它流下，無聲的哭泣。

一滴滴的仿佛滴到墨白的心里，灼傷了他的心，他有多想擁抱她，告訴她，他喜歡她，不要為百里寒落淚……

可是他不敢，他連到她面前說一句他喜歡她都不敢，更別說擁抱了。

鳳歌他舍不得傷害，但是，百里寒他絕對不會放過的。狹長的眼睛閃過陰恨，墨白扯出一抹殘忍的笑。

百里寒似有所察覺，直接看向墨白藏身的地方，無果，很久才收回視線。

“哼，百里寒，我們走著瞧。”最后看了鳳歌一眼，忍住心中的不舍，墨綠色的衣角翻轉(zhuǎn)，被露水打濕一圈的衣袍毫無影響，翩翩起舞。

“我的問題很難回答嗎？”鳳歌看著百里寒默不作聲。

“不難回答，我……”

“哎呀呀，好久沒有見到小鳳歌了。”

百里寒松了一口氣，不知為何，他下意識的想要回避這個問題，如果真的要說，他目前為止還沒有喜歡過她，只是把她當做妹妹。

蒼老的聲音彰顯他的年齡已經(jīng)很大了，一看果然，看外表應(yīng)該六十歲左右，高瘦的身體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吹跑，堆滿皺紋的臉上總是掛著慈祥的微笑，一邊說一邊走到鳳歌面前，“來，讓我抱抱我的乖寶。我都好久沒有見過小鳳歌了。”

鳳歌紅彤彤的眼睛就像是小兔子一樣，見到他好像見到家長有人撐腰一樣亮了起來，張開手，環(huán)抱著他，帶著鼻音：“師父，徒兒好想你！”

百里寒拱手行禮：“師父。”

沐清真人被鳳歌的動作一僵，“看來我們小鳳歌吃了不少苦，需要補補了。”然后，他若無其事的拍拍鳳歌的背，關(guān)心的說。

“小寒，你先下去吧。為師有話和你師妹說。”感受到胸前濕濕的感覺，頓時心疼鳳歌，不耐煩的對百里寒說。

百里寒也被鳳歌的動作弄愣了，她好幾年都沒有對師父親近了，不帶有目的的。

看來她真的變了，他有些悵然若失。又聽到沐清真人對他的的稱呼，百里寒眼角狠狠抽搐幾下，看著笑瞇瞇的老者能看透人心似的眼神，恭順道：“是，師父。”

也不糾正他的叫法，反正已經(jīng)說了很多次了，沐清不聽，百里寒也沒有辦法。

等到百里寒退出之后，沐清真人不同于對別人臉上有笑聲音無笑，他的聲音充斥笑意，“沒有想到小鳳歌這么喜歡為師。哎，為師就知道，為師這么好看小鳳歌怎么會不喜歡為師呢！”

“是啊，鳳歌最喜歡師父了。”鳳歌說著仔細看著沐清真人的臉，認真的回答：“師父年輕的時候一定很帥!”

“帥？”

“恩，我在夸你年輕年輕的時候長得好看。”

“難道我現(xiàn)在就不帥？”

鳳歌：……?﹏?

沐清真人捏捏鳳歌的臉，“都瘦了。”

不可否認，如果說她最愛百里寒，那么，沐清真人最愛自己，把她當做女兒一樣的疼愛，恨不得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她。

前世見到鳳歌的尸體，沐清真人宣布與百里寒斷絕關(guān)系，發(fā)誓要為鳳歌報仇。并積極尋找辦法復活鳳歌，知道這是逆天之行，不可能成功也沒有放棄過。

“才沒有呢！”說著又把頭埋在他的胸口，“我好想你，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