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死吧。”

這邊顧子卿一聽拾章說的那些話，心中的怒火更甚，積蓄著內力朝他劈出一掌。

“拾章！”紫瀾明月看著劈過來的那一團光球，下意識地為身旁的人擔心，驚叫出聲。

她在擔心他？拾章原本悶痛的一顆心，因為這個認知而歡呼雀躍。

他的明月終究還是愛著他的，真好！看著懷中的人，眼里拂過滿滿的笑意，那光彩灼熱了紫瀾明月的心，卻灼痛了顧子卿的眼。

拾章放開紫瀾明月，匯集內力迎上顧子卿的那一掌，對于沒有靈力的凡人，他亦不屑使用靈力，所以這么多年漂泊江湖，他都只做劍客的打扮。

顧子卿雖無靈力，但內力深厚，放在江湖上與其他武者相比，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兩強相斗，一時間，小小的薔薇院里飛沙走石，院子里站著的那些下人都躲得遠遠地，害怕自己會被殃及池魚。

紫瀾明月看著兩廂斗的難分難舍的人，秀眉緊蹙，子書傾婳卻嫉妒地要發瘋，憑什么每個男人見到她都為了她神魂顛倒，她子書傾婳有哪點比不上她。

看著腳邊拾章扔下的那把劍，再看向背對著她的紫瀾明月，子書傾婳心頭劃過一絲狠絕，悄悄蹲下身撿起那把長劍，緩緩向著紫瀾明月靠近，腕上猛地一個使力......

“夫人！！！”

君問驚叫一聲，兩個正在屋頂上纏斗的人聽到這聲音下意識地往下看，這一看，顧子卿和拾章兩人都肝膽俱裂......

“明月！！！”

“如夢！！！”

拾章雙目充血，眸中包含著毀天滅地的恨意，小心翼翼地攬著懷里的人，他一直背在身后的那把長劍正直直的插在她的左心房上，一劍貫穿。那血沾在他的手心上，怎么止都止不住。

“明月，你不是有靈力的嗎，你怎么這么傻......”拾章源源不斷地為紫瀾明月輸著靈力，卻發現他的靈力她根本就吸收不了，這是怎么回事？再出手探了探。

沒有靈脈？怎么會沒有靈脈？！

“明月......你的靈脈呢，為什么我探不出來，我的靈力你也吸收不了？”

“拾......拾章哥哥......你不用，不用再浪費你的靈力了，沒，沒用的。”紫瀾明月氣息虛弱地說著話，嘴角劃過一抹蒼白的笑，這一刻，她終于可以安然地躺在他懷里了，真好。

“怎么會這樣的......明月，怎么會這樣的，你會沒事的，會沒事的。”拾章不死心地灌輸著靈力，可結果還是一樣，她吸收不了。

“拾章哥哥......明月，明月對不起你，是明月不小心把你忘了，可再記起來時，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紫瀾明月抬手觸摸那收悉的眉眼，顫聲說著話，“拾章哥哥，明月......好想念紫瀾，好想念父皇和母后，等明月死后，拾章哥哥能......能不能......咳咳咳，把明月的骨灰帶回去，要站在紫瀾高高的雪山上，挑一個有風的日子，對著風口一撒，哪里有風，哪里就有我。”

“明月，別說話，拾章哥哥是醫仙，一定可以醫好你的，你別說話好嗎？”拾章抱著懷里的人，有什么從眼睛里流了出來，弄花了懷中人淡淡的妝容，可那張臉還是好看得讓他舍不得移開視線，他的明月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子，誰都比不上。

“拾章哥哥，明月......明月好累，明月真的撐不下去了。拾章哥哥，明月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阿瞞，我的女兒阿瞞，請你，請你幫我好好照顧她，不能讓皇兄知道阿瞞的存在，我只希望她能像一個平凡人一樣生活，答應我，一定要答應我。”

彌留之際，紫瀾明月話說的急促，確實字字句句都在為自己的女兒安排，阿瞞是她在這世間唯一還在牽掛者的人了，還有拾章，她虧欠了他太多太多......

紫瀾明月的手慢慢從他的臉頰之上滑落下來，眼角的一滴淚無力地流出......

“明月，我答應你，我什么都答應你。”拾章胡亂地回應著，幾度哽咽，不能成聲。如果可以，為什么不能讓他隨著她一起死了，沒有了明月，那擁有這漫長的生命，只將會是對他最痛苦的折磨。

聽到拾章的一句承諾，紫瀾明月無憾地閉上了雙眸，她知道，他會好好活著，也會照顧好她的女兒，她這一生都受著命運的擺布，身不能由己，只希望，她的阿瞞......能活的自由......

拾章緊緊抓住紫瀾明月滑落的手，一點一點地親吻著她眼角那滾燙的淚水，淡淡的苦味彌漫在舌尖，心在這一刻痛到了麻木，不，明月死了，他已經沒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