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妖道,老子的命,你還收不了!”渾厚的聲音回道,同時那道閃著寒光的長槍招招不離無面道人的要害。
無面道人掐訣,口吐真言:“無上天尊,百鬼陣開!”
房間里頓時一片漆黑,陰風陣陣,百鬼夜行,惡鬼兇神惡煞地朝著……
“哼!雕蟲小技!看槍!”大漢揮著青墨色的長槍,槍槍吞吐著青墨色的光芒,在百鬼鬼影重重中,時而如磐石般巋然不動,時而出手如江河涌流,但凡出槍,槍槍爆頭……
無面道人心中大驚,這漢子三年前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凡人,沒想到如今修為如此之高!他引以為傲的“百鬼夜行陣”都處于下風!
最令無面道人擔憂的是此處距離“道仙觀”只有幾十里的路,這點路程對于大修士而言,幾個呼吸就能到!
道爺的命金貴,為今之計,撤!
“嘭!”無面道人無心戀戰,趁著陣法拖延著這漢子,他撞開了窗戶就跳了出去。
無面道人剛剛從棺材鋪跳出來,就聽到一聲殺意冷然的聲音,這聲音讓他的心猛地一沉。
“文君劍,離殤!”一道清冷的女性聲音突然響起,無面道人對這聲音一點都不陌生,三年前這聲音的主人還跪在他面前求饒。
無面道人心中猛地一突,一道凌厲的劍氣從右側襲來,他剛落地的身影陡然閃動,向前竄了出去,同時右手揮動拂塵要抵擋劍氣。
“噗!”白光閃動,沒入了無面道人的右胳膊!
“刺啦!”右胳膊齊根被斬斷。
“呲……”一股鮮血澎涌而出!
“啊!”無面道人劇痛,大吼一聲:“吾以精血飼百鬼,百鬼隨吾身!”
無面道人斷臂處的鮮血消散在空中,斷臂處突然長出了一條黑色的爪子……
“哼!文君劍,望月!”那道清冷的女聲再次響起。
一道劍氣就直達他的后心!
無面道人甚至都不敢扭頭看,右手的黑色爪子迎上了那道白色劍光。
“咔擦!”黑色爪子如玻璃般碎裂。
劍氣被削弱了八分,剩下的劍氣不減,沒入了無面道人的后心。
“噗!”無面道人仰頭吐了一大口鮮血,不敢停留,身影一道煙跑沒了。
一位持劍的白衣女子緩緩走到無面道人的斷臂處,她伸手一揮,無面道人的斷臂和斷臂里緊握的拂塵都消失不見了。
這時,從棺材鋪后窗跳出來一道身影。
女子望著消失不見的無面道人,冷哼一聲:“哼!沒有斬殺此獠,便宜他了!”
男子持槍輕輕摟住了女子的小腰,淡淡地道:“君妹,就讓他多活一段時間吧,等老祖允許我們出山時,我們夫妻定會殺上陰陽宗討個公道的!我們先拿無面道人的斷臂回去向老祖交差吧!”
“夫君,我想陽兒和月兒了,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現在怎么樣了?這三年來,真不知道這兩個苦命的孩子是怎么扛過來的……”女子聲音傷感痛心,兩行清淚不自主地淌下。
“君妹,我們不是已經打探過了嗎?陽兒這小子福緣深厚,應該已經得到了我張家的傳承千年的至寶!也不枉這三年來我們親人分離之苦!”月光下,青褐色衣衫的中年男子顯得高大厚重,如山如岳。
“月兒這丫頭從小就古靈精怪的,這幾年有陽兒照顧她,過得雖然艱難,但是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畢竟他們都是要踏上尋找大道的人……”
白衣女子白了男子一眼:“哼!張山河,就你心寬!月兒雖然不是我們親生的孩子,但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就承受了那么多,想想都讓人心酸……”
名叫張山河的男子笑道:“呵呵!君妹,你當娘的,倒是對自己兒子放心!陽兒這小子不但收了徒弟,還給自己杜撰了一個‘無量宗’宗門,他小子給自己安的身份還不低,呵!還是無量宗少宗主!你我現在可是無量宗少宗主的爹娘了!”
青褐衣男子正是張天陽的父親張山河,而白衣女子正是張天陽的母親唐文君,三年前道仙村張家出事之后,他們兩人和爺爺張平就失蹤了。
張天陽和張天月到現在還認為爺爺張平和父母都遭受到了陰陽宗的毒手。
白衣女子輕啐一口:“去你的!陽兒突然獲得至寶傳承,這是他的緣法。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突然變強了,不抬出個名頭能讓人相信嗎?不抬出個名頭,能震懾住宵小之輩嗎?真是難為我兒了……”
張山河仰天笑道:“哈哈!君妹說的對!這小子是我老張家的種,沒有墮了我老張家的威風!哈哈!”
唐文君道:“夫君,這事兒回稟老祖吧,以老祖護短的性格,真說不定全力支持天陽那小子呢!有了老祖的支持,在華夏建立個宗門不是易如反掌嗎?在玄黃星上,我們還真不用怕誰!”
張山河搖了搖頭,道:“君妹,不妥,不妥。這三年來,老祖培養我們,卻從不讓我們出山和陽兒月兒見面,定有深意。老祖早就預言,陽兒和月兒各有各的緣法,限制我們不可強行參與。畢竟大道寂寥,每個人都需要探索每個人的成道之路。”
“再說了,天外不太平,一年前玄黃星的屏障被攻破了一個洞,成千上萬顆隕石從玄黃星外砸了下來,玄黃星異變,百姓遭殃。老祖肩上的擔子也很重,守護者不好當!張家的使命在,我們應多為老祖多分憂。”
唐文君摟著張山河的胳膊,嗔怪道:“知道啦!知道啦!你們怎么說都是大道理,我是小女人,我可不管這么多!我家的兒子和女兒是第一位的!你不跟老祖說,我去說!老祖不答應的話,為娘的去幫自己兒女,天經地義吧!”
張山河苦笑道:“君妹,真拿你沒辦法,我去求老祖,我去求老祖還不行嗎?”
“哼!算你識相!”
……
張山河和唐文君離開棺材鋪前,施展術法,把無面道人布置的陣法全部清除,又把棺材中的王二牛和李美麗中的術法解了。
唐文君給王二牛和李美麗又分別施法打上了一個印記,給他們蓋上了被子后,夫妻二人聯袂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