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有一時間的凝固，鳳靖瑤搖搖頭，好笑的說：“你為什么會認為我是皇后娘娘？我跟她長得像嗎？”她摸摸自己的臉，只可惜這里沒有鏡子，好讓她拿出來照一番。

趙鈺承目光緊追著她的，“你知道我在說什么，你的身體里藏著一個靈魂。你是她，對不對？”

鳳靖瑤低頭哂笑，“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我跟賢貞皇后像嗎？”我哪一點像她？

趙鈺承搖搖頭：“你跟她一點都不像。”

“那你怎么認為......”

“因為你做了賢貞皇后如果活著該做的事。”

鳳靖瑤晃了晃神，“是嗎？所以你就這么堅定的認為我就是她？”

“你不僅做了，你對與她有關系的人該是什么樣的情感，你都表現出來了，甚至連她自創的葬靈歡你也會跳，我從來沒聽過她何時教別人跳舞了。所以你不是她，還會是誰？你是鳳靖琳的親妹妹，卻又為何會對她有那么大的敵意，甚至是殺意？”

“哦？”鳳靖瑤忽然笑了，“你不是與她關系沒那么好嗎？為何會知道她那么多事？看來你私下里沒少打聽啊。”

趙鈺承難得的臉紅了紅，被人揭穿自己的秘密就如同扒光了衣服站在她面前，有些難為情。

鳳靖瑤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以往這位皇弟見了她都是只點個頭算作打招呼，高冷的不行，她那時以為他是個不茍言笑的人，沒想到在感情方面居然這么害羞。

“你變了很多。”趙鈺承不受她影響。

鳳靖瑤忽然就有了不懷好意的心思，“我哪變了？”

趙鈺承說：“你的脾性變得好了。”變得會保護自己了。

鳳靖瑤說：“你的意思是我以前脾氣很差？”

趙鈺承面不改色：“一點點。”

鳳靖瑤：“……”

輕咳兩下掩飾尷尬，趙鈺承忽然靠近了幾分，氣氛有幾分熱絡，鳳靖瑤強迫自己從這種曖昧的情緒里脫身，伸出手抵擋在身前。

“別再靠近了。你說得對，我變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白冰安已經死了，我現在是鳳靖瑤，希望你不要插手我的事。”鳳靖瑤冷下聲來，仿佛剛才掛著笑容的人不是她。

趙鈺承抿著嘴，強硬的拉著她要出去。

“放開。”

“別忘了你現在是殺人兇手。”趙鈺承沒有松勁，她的手腕很細，他的手很容易就握了一圈，手掌下細膩柔滑的觸感讓他有些舍不得放手。

“我只是報仇，她本來就該死。”鳳靖瑤

趙鈺承回過頭，“但是別人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所以保護好自己，你知道你現在已經闖了大禍。”

這是事實，鳳靖瑤默認，確實現在并不是她沖動的時候。

鳳靖瑤眼珠轉了轉，突然叫他：“喂。”

趙鈺承看她，眼里是詢問的情緒。

鳳靖瑤問他：“你喜歡白冰安？”

趙鈺承直直的望著她，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認真，這一刻，他忽然很想對她表白，讓她知道自己一直心儀她。

“是。”

鳳靖瑤眼里呈上了星光，她笑了，笑得溫柔，如沐春風。趙鈺承覺得她仿佛又變回以前那個白冰安了，對他恭敬又隨和的白冰安。

他的心跳加速，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問他喜不喜歡她？難道她是準備回應他的感情嗎？驀然，趙鈺承轉回身正對著，有些期待的看她。

鳳靖瑤強忍笑意，這樣的趙鈺承實屬罕見。正了正神，鳳靖瑤繼續說：“那若是她有一天與你結為連理，你會護她安危嗎？”

結為連理……

趙鈺承不敢置信的看她，仿佛自己聽錯了，嘴里不斷的重復她的話，結為連理……結為連理……

心里因為這句話而充滿暖意，他突然間像個孩子一樣笑得開心。雖然有過別樣的心思，不過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跟她吐露自己的心意，畢竟他們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關系，他不想讓她難做。

然而現在不一樣了，也許是上天給他的一個機會，她這一輩子不再是他的皇嫂，相反她可以成為站在他身邊與之共度一生的人，光明正大的。

于是趙鈺承目露堅定，鄭重的回應她的話。

“與卿為好，必護其一生安樂。”

如此鄭重的承諾，鳳靖瑤忍不住想，若是他真能做到護她一生安樂，那她的決定似乎也是值得的。

鳳靖瑤揚起頭，嘴里咧開一絲笑，“我不要安樂，我只要你助我報仇。”

“無論你做什么，本王都會站在你這邊。”

趙鈺承竟同意了，要知道她以后要做的事，可都是殺頭的大罪，這樣他居然還愿意助她一臂之力，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鳳靖瑤發自內心的笑了，她說：“謝謝。”

趙鈺承則不在意的說：“你既已答應本王，可沒有反悔的余地。”這次，不管是生是死，你都是我的。

“不后悔。”

這一次鳳靖瑤主動伸出了手，趙鈺承笑了下，會意的伸手握上了她的，一起進了皇陵。

皇帝的寢宮。

“回皇上，人沒抓到。”禁衛軍統領稟報說。

啪！——

龍椅的扶手晃了兩晃，趙鈺揚皺著眉頭說：“連個人都抓不住，你們能干什么？還不再去找，若是找不到兇手，就不用回來了。”

諾大的皇宮，被一個殺人兇手在眼皮子底下逃了，傳出去別人該怎么議論他。雖然清嬪位份不高，又沒什么背景，不用為她娘家交代什么，但這是皇宮，兇手分明挑戰的是他的顏面。

這番心里話若是被鳳靖瑤知道了，恐怕她只會嘲笑的說一句，皇上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禁衛軍統領得了令，吩咐手下人再去追尋。他則繼續說：“皇上，卑職等人剛才追去，發現兇手往皇陵方向逃了，不過皇陵外沒有他的蹤影，皇陵內要不要……”

“不準！”

趙鈺揚睨了他一眼，說：“除了皇陵內，其他地方仔細搜查。”

禁衛軍統領冷汗層層，他就知道皇上不允許人動皇陵內，還好他有先見之明，事先問了一句，若是貿然闖入內部，恐怕只有等死的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