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鐵血將軍
- 彪悍女將:相爺,來一戰!
- 玉面婆婆
- 3424字
- 2017-11-05 09:41:23
蕭湛說,若真是有人故意想挑起我與趙李兩家的爭端,那他們一定會在背后觀察等待結果。所以我們只需要按著他們的思路走,就能抓出真正想害我的人。古人將這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蕭湛的聰明勁兒從來用不著懷疑,我派了幾個親兵往趙家方向去,一路路惡狠狠,手里還端著那柄‘趙’字匕首。蕭湛還說,等抓住了人便將匕首送去趙家作婚前賀禮,讓趙家清楚是誰想陷害他們。古人又將這稱作: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帶著令儀回將軍府等消息,蕭湛也一同跟來。到了將軍府,他左顧右盼悶了許久,最后憋出兩個字:“簡陋。”
簡陋?于是,我叫顧承影背了一篇陋室銘。
照顧令儀的丫頭叫春華,等令儀休息后,她從西邊屋子里端出半盆血水和紗布,“將軍,小姐這回傷得不輕,看樣子是會留疤了…”
我斂了斂眉頭,“我記得之前皇上賞了些去疤痕的膏藥,你去庫房里找找,能用的都給令儀用上。”
春華嘆了聲氣,往后院去了,我吩咐著:“承影,讓丫頭們都去后院,這里只留男子。”
“將軍…”,顧承影知道我要干什么,“那些個體弱的護院兒…”
“留在這兒,讓他們鍛煉鍛煉…”
蕭湛眼睛里寫滿了疑惑,沒等他開口,一路親兵和青云便帶著幾個體壯的男人回來了。看他們鼻青臉腫,應是在路上被打了一回。
“辦妥了嗎?”,蕭湛問。
“嗯,只不過他們始終不肯開口背后是誰指使。”
“不開口?”,我背手起身,“我有的是方法讓他們開口!”
蕭湛眨了眨眼睛,“蠻兒,你不要胡來…”
“怕什么,大家都是背地里做事,誰也不敢抬到桌面上來。”,我轉身朝著地窖里走去,“承影,將他們帶下來罷。蕭丞相,場面些許有些血腥,不大適合你們這些文官,你還是不要跟來了罷。”
太華家家戶戶有地窖是常事。普通人家用來儲蓄糧食,保存果蔬,大戶人家用來典藏美酒,收納冰雪。而我將軍府的地窖,自我第一日住進來,便擱置著那些被我從邊關帶回來的玩意兒,為此我還特意放了一把太師椅。
顧承影從青云手里接過人,意會到我要做什么,便將他們押解了下來。隨之進來的還有我那些個體弱的護院兒,護院兒們大眼瞪小眼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么,而那些個被綁著的賊寇則有些驚錯,口齒不清中戰戰兢兢,“你…你們要做什么…北朝律…法,不得濫用私刑…”
顧承影得我真傳,在這種時候總是不客氣的踹上一腳,我親手拿掉其中一個人的面罩,面色黑紅胡子拉碴雙下巴,不是沉迷賭博就是無度醉酒。
“知道我是誰嗎?”
顧承影將所有匪人的面罩都拿開,齊刷刷的都是清一色的不正經人物。
沒人開口回答我的問題。
“好,既然都不知道那我便告訴你們,我就是新上任的鎮國將軍——沈蠻。你們記住了!”,地窖里,氛圍有些詭異,我繼續道:“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對蘇家小姐動手,本將軍或許能讓你們完整的從這里出去。”
“呵…”,旁邊的黃毛怪戚戚,用不屑的口氣道:“婊子…”
所有賊寇哄堂大笑。
顧承影握緊拳頭等我的命令,我聳了聳肩重回太師椅上,用著不疾不徐的語氣,“甲兵,將他舌頭割下來,放在他手上。”
跪著的人抖了抖。
護院兒們也抖了抖。
“得嘞!”,甲兵在沒當兵前是個屠夫,對于卸胳膊下腿兒這種事最是在行,所以動作一向利索,又最是個聽指令的人,得了我的消息莫名興奮,從筒靴里抽出小刀,一拳過去便扯出舌頭,沒等黃毛怪反應過來,便一刀斷了他的舌根子。
哀嚎聲隨之而起。
護院兒中嚇倒了一個。
鮮血頓時涌出,黃毛怪被腥血嗆住,我示意甲兵往他嘴里塞個棉塊兒,因為就算死也不能死在我這里。
甲兵乖巧的塞了坨棉塊,還順帶客客氣氣的將舌頭放進了他手心,黃毛怪觸到舌頭瞬間便驚慌失措的將它扔開,眼神里彌漫著驚恐,想叫也叫不出。
“將軍,好了!”
我敲了敲額頭,顧承影將黑布扯了下來,“看到了嗎,桌子上擱置的都是本將軍用來懲治人的玩意兒。現在你們輪流挑一挑,是想要溫柔的,還是粗暴的。”
“不…不要!將軍你就放過小的們吧…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壞了將軍的生意…”
“好了。”,我打斷這些沒有意義的廢話,“在軍中,軍令如山,哪有反悔的道理。方才我已經給過你們一次機會了,既然你們不好好珍惜,便應嘗嘗后果。如果你們不挑,那我便費個神兒幫你們挑。”
“將…軍,是沈家!是沈家招攬我們…銀子!他們給我們銀子!”
“是!將軍饒命…是沈家!聽聲音是個年輕的婦人…”
又是北舒窈。
我抬了抬眼,“動手。”
…………
顧承影教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賊寇時,我便半瞇著眼睛與我那些個保家護院兒的下人講道理,“你們要知道你們來的是什么地方,這里是將軍府,而我是從血流成河的尸骨中踩回來的殺人犯,所以性子也許與那些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不太一樣,所以你們應擔待些。自你們入府至今,我想我對你們也算寬和,從未說過你們一句打過一回,而你們也算聽話,兢兢業業。不過,光是這樣遠遠不夠,你們既是打雜的護院兒的,就應當把我們將軍府護得周全,譬如今日這事,做得就不妥當。”
護院兒們在尖叫哀嚎聲中還要細細聽我的話,幾乎是每個人的神經都崩得緊,止不住的點頭哈腰,生怕我會怪罪于他們。
我輕瞥了一眼又重新閉著眼睛,就算是如此驚恐氛圍的地窖,我的心卻也十分平靜,“從明日起,會有我的親兵來教你們練習防身術與基本的攻擊。若以后再有人敢來將軍府或者藥鋪惹是生非,你們要做的就是不給他們搗亂的機會,抓住他們,將他們胳膊給我卸下來!若再讓他們成功了或者逃跑了,這些賊寇便是你們的前車之鑒…”
“是!將軍!”……“是!將軍!”
“行,都出去罷。”,我擺了擺手,準備起身看看這些個賊寇,卻發現護院兒們散去,蕭湛和青云站在后面。他是何時進來的?
心中忽然有些心虛。
我不敢直視蕭湛的眼睛。
“將軍,暈了幾個…”,顧承影喊道。
我連忙躲開蕭湛的視線,那些個三大五粗的匪人果真已經趴下,乙兵提水將他們一一澆醒。
他們睜開眼,五官扭曲在一處,“將軍…饒命啊將軍…”
“饒命?我何時說了要你們的命。”
他們眼中升起欣喜,“謝將軍!謝將軍!”
我笑了笑,“今日的教訓可都記住了?”
“記住…記住了!小的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很好。”,我背過身,“甲兵,將他們的小指砍下來,讓他們自己送去沈家。”
升起的一絲欣喜被抗拒淹沒,“我不要你們的命,可也沒說讓你們完整的出去。”
顧承影留下善后,我低著頭越過蕭湛,準備回屋子中洗個澡睡上一覺。哪知我出地窖蕭湛也跟著出了地窖,一路尾隨我到門口。
我想著總不至于將他攔在門后,便轉過身。
“相爺,今日到此為止罷。你看天色也不早了,蕭老夫人還在家中,不若你先回去?”
蕭湛眉頭緊皺,手里的拳握緊又松開。“蠻兒…”
我以為是我方才的手段將他嚇住了,便低下頭長嘆息了一句,“你不用害怕,我平時不是這樣的,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蕭湛是何時靠近的我都不知道,只覺有人將我往懷中一攬,蕭湛的胸膛很寬。
些許有些懵,我愣愣的不知所以然。蕭湛比我高上許多,這樣的姿勢他都須得低下頭才能夠住我的肩膀。我又是一怔。
耳旁傳來軟磁的嗓音,“蠻兒,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確實將我說懵了。我想起開身,蕭湛卻摟得更緊。“你須得經歷多少事,才會學得這樣的手段…邊關三年,你都經歷了什么…”
都經歷了什么。
我眨了眨眼睛,蕭湛的話縈繞在腦海,就像一根針扎在胸口,挑起了許多記憶。我記得到邊關的頭一年,我還是個只會用蠻力教訓人的愣頭青。就算是面對窮兇極惡的敵人,也秉著能將他打倒便不會要他性命的宗旨,為此總是在戰場上白白耗費時間精力。而南昭軍像是看透了我這一點,便學會了兵分兩路,一路用來拖住我,一路去殺傷搶掠…
“第二年開春,朝廷的糧餉還未送到,為了給將士們改善伙食,我帶了一隊人馬準備偷襲護送糧食的南昭軍,頭天夜里便駐扎在一個村落里。村民們人很好,原本冬季剛過沒剩多少糧食,他們幾乎傾其所有都給了我們,村長說,讓我務必將南昭匪軍趕出北朝的疆土…其中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將我認作男子,還羞答答的要將她的頭花送給我,說等她長大一定要來嫁給我…”
我頓了頓。
“可是,村民中混進了敵人的細作。等我第二日我帶著人馬去攔截糧草時,只剩一些年幼蒼老的難兵守著幾車石頭來拖住我…其余的南昭兵折回我曾住過的村子…”
腦海中壓不住當時的場景,“等我趕去時,他們…他們砍了村長的頭,將他懸掛在村口…還有那個小女孩兒,她不著寸縷,被人扔在道路旁,等我到時她口吐鮮血反復問我,問我為什么這些人要這么做…蕭湛…”,我再也止不住眼淚,聲音中顫抖,“她…還是個孩子啊,這些人怎么就能下得去手…一路的尸骨與焚燒過的房屋,婦人們無一幸免,男人們無一存活…蕭湛,他們什么都沒有做錯,都是因為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他們,是我害了他們…我…我知道錯了…”
情緒起伏間,我不知意的摟在蕭湛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