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影走的這半月有余可將我累得死去活來，為了讓皇帝消氣也為了守住軍中的位置，我連覺都比平常睡得少些。

大約二十來日時，眼看著離狩獵的日子越來越近，皇帝卻遲遲沒有給我下帖的意思，我躺在塌上，略微有些凄涼。若我沒有隨行狩獵的帖子，我如何帶著流月去找蘇宗意的麻煩。

平時里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算是出也是層層疊疊的護院保鏢，走的又是光明大道干凈地段兒。

打悶棍捅悶刀，行不通。

夜下過后，我牽馬回府，一路憂愁，路過西街小攤時，食欲不振。流月這家伙，說是要給我公道，卻一連幾日見不著人影，我抬頭一望，正在花月樓底下。

這段時間耽擱了，我竟忘了這里面有個蹊蹺的老鴇和身手非凡的紅箏。

樓上姑娘手絹一揮，撲鼻而來的女兒香，“公子，上來坐坐嘛…”

上來就上來。

我拍了拍小馬哥：“先回去！”

對面說書的換了個大爺，但仍舊是個腐朽剛正的胖大爺，他用長袖遮了遮鼻眼，“不恥不恥。”

我一直不明白，像說書先生，畫生秀才這類人，為何不找個清凈的地方擺攤做生意，卻偏偏喜歡挑在青樓門口。

這幾日吃飯時偶翻插畫本才明白，青樓門口的窮書生大多是有心上人在里頭，而那些年過半百的胖說書，大多是自命清高卻又不舍名聲的紅塵俗人。

嘖，人活一世就不能坦蕩些。

老鴇還是那個年輕的老鴇，她仿佛對我印象深刻，迎上來時頓了頓，“公子今日可有其她中意的姑娘？”

我搖搖頭。

“紅箏姑娘近日不在樓中…”，老鴇頓了頓，“若不公子改日來？”

“她不在樓中？”，我甚是疑惑，“她既是你的姑娘，怎會不在樓里？”，我慢慢逼近，學著流月帶著一絲邪笑，“莫不是你嫌我銀子少，藏著掖著了。”

這回老鴇難得硬氣，她抵死不動，任由我蹭上身去，我剛碰上又灰溜溜的下來。

“公子不知，紅箏之前尚是我樓中的姑娘，但不久前有人花了大價錢替她贖了身。如今紅箏只暫住這里，我不能再管她自由。”

“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