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林冷笑一聲,鄙夷的瞥了一眼景云,望了望小柔和蘇凝香,目光有些貪婪。
“哼,賣給誰與你何干,我是這里的管事,我就不賣給你,怎么樣?這個理由滿意么?”
景云眼眸冰寒,長吐一口氣,心中怒火滔天。
見到他吃癟,南賀頓時緩步上前,幽幽說道:“沒錯,關管事說的好,哼,一個士族弟子,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如此精美的簪子被你買去,那簡直侮辱了這根簪子,也侮辱了向大人的手藝,更侮辱了異寶閣的招牌!”
眼見景云有些壓制不住心中的憤怒,蘇凝香和小柔默契的走上前,安撫他兩句。
就在蘇凝香準備出言找回場子之際,一聲嬌喝從遠處傳來,其中慍怒之意令人心悸。
“向閣主?你們逆云州的管事都是這般霸道行事么?”
遠遠傳來的嬌喝讓景云感到有些熟悉,細細回想后,心中有了猜測。
眾人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去,只見一名同樣貌美如花,身姿婀娜的女子正快步走來,身后還跟了大批異寶閣的管事,其中一人更是令關林感到汗顏。
那人正是逆云城異寶閣的閣主,同時也是整個逆云州所有異寶閣的主人,向哲,剛才幾人所說的向大人,向飛便是他的胞弟,也是異寶閣的管事之一,同樣跟隨著那女子身后。
此時,向哲正頗為謙卑的跟在柳媚身后,一臉陰寒的望向關林,讓他心中震蕩不已,暗道不妙。
南賀目光一凝,同樣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意味。
異寶閣閣主向哲,那可是連他父親見了都要主動行禮的存在,此刻竟然如此恭敬的跟在那女人身后,簡直不可思議。
聽她剛才的意思,似乎有變數要發生啊。
景云望了過去,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柳媚?”
同樣,小柔和陽巧也是如此。
陽城異寶閣的柳媚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看樣子,她的身份地位好像還很高啊。
蘇凝香眼中閃過一絲異彩,似乎感受到了柳媚的不凡之處。
柳媚的到來著實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訝。
向哲快步上前,冷聲詢問起事情的詳細經過,關林一頓添油加醋將事情告知向哲。
聽他的意思,似乎是景云不對在先,他也只是秉公辦事罷了。
聽完他的說辭,向哲臉色難堪至極,關林更是無比緊張,身上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要知道,向哲身為一州異寶閣的閣主,權勢極大,在整個黑市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而且實力不俗,距離武君境已經不遠了。
他區區一個普通管事面對向哲的質問,根本挨不住那股壓力。
向哲眼色犀利,看了幾眼景云等人的臉色后,瞬間有了猜測,柳媚一行人也都聽到了關林的回答。
只見柳媚嬌笑一聲,玉手輕點著香腮,悠然笑道:“向閣主,不錯嘛,你們逆云州異寶閣的管事,不僅霸道,而且還會惡人先告狀呢,呵呵,管教的不錯。”
聞言,向哲頓時臉色大變,冷汗直冒,連連拱手一拜。
“柳小姐息怒,此事您盡管放心,我自會處理得當。”
沒等關林明白怎么回事,為何堂堂逆云州異寶閣閣主向哲會如此懼怕一個女子的問責?
這得是何等人物才能讓他如此恭敬啊!
啪的一聲,向哲毫不猶豫的甩出一巴掌,直接將那關林扇飛,半張臉都腫的跟豬頭似的。
就連景云三人瞧見了都不禁捂嘴一笑。
南賀心中猛跳,見到這枚大陣仗,而且情況對他似乎不太妙,立馬就有了離開的想法。
可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啊。
向哲轉身,對著異寶閣的其他管事冷聲喝道:“把這小子拖下去,廢掉修為,終生不得踏進異寶閣半步。”
話音剛落,兩名管事便神色冷厲的走上前,雙雙按住關林的肩膀,將他帶走了,任他百般求饒都動彈不得絲毫。
關林被拖走的地上留下一道黃色水線,伴隨著一股奇怪的氣味,見此,向哲更顯難堪了,暗罵一聲廢物后,當即叫人將地上清理一下。
從頭到尾,景云三人都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的看著。
兩世為人,他自然看的明白是什么情況,柳媚一看就是在幫他們三人。
向哲走上前,拱手一笑,“公子,還有兩位小姐,不知尊姓大名。”
景云擺了擺手,同樣恭敬道:“在下景云,乃是逆云武院弟子,這兩位是我的朋友,蘇凝香,景小柔。”
兩人頷首。
向哲一臉和煦的點了點頭,呵呵笑道:“真是郎才女貌啊,實不相瞞,這根簪子正是舍弟打造的,我看這位小柔小姐很是喜歡就拿去吧,權當我們異寶閣交個朋友。”
一旁的南賀神色一怔,極為尷尬的立在原地,身邊,陽巧也震驚了,嬌軀輕顫。
身為逆云城黑市中的大人物,向哲竟然如此恭敬的跟景云三人洽談著,甚至還主動交朋友,這一切太令人驚訝了。
景云猶豫少許,目光瞥了一眼陽巧,明白了過來。
看來,這向哲是看出什么名堂了。
“向閣主,這樣不好吧,十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我們豈會白拿,錢是一定要給的,若是向閣主執意如此,那這根簪子我們不要也罷。”
景云很堅決的說道,他可不喜歡平白欠人人情,不要錢的東西可不好拿。
再說了,他也不怎么缺錢,為了小柔花錢,多少都值得。
向哲暗自多看了景云一眼,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望向景云的目光中也多了一分別的意味。
見他態度如此堅定,向哲也苦笑著點了點頭,接過景云遞上的青銅貴賓卡和銀票,隨即便安排人去辦理交易手續了。
兩人笑談幾句,向哲將目光轉向南賀,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南家的小子,還不走,要我送你么?”
“哼,景云,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南賀暗自咬牙,極為不甘心的摟著陽巧離去了。
轉身之際,陽巧神情極為復雜的望了一眼景云,甚至隱有一絲懊悔。
“陽巧,別后悔,你不會錯的,景云終歸只是空有天賦,得罪了霍俞南賀,只有死路一條,南家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她現在已經做出了選擇,能做的也只有自我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