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雀無聲的現場片刻后終于躁動起來。
現場傳來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竊竊私語不止。
“景云那一刀真恐怖,太快了!”
“是啊,看似沒有任何蓄勢的一刀,卻能斬出刀鳴之聲!他是如何做到的?”
“難不成......是月階刀法?”
“很有可能!能夠一刀將濤哥斬成這幅慘樣!要說不是月階刀法!我不信!日階都有可能!”
......
方家弟子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以他們的眼力見,根本看不出絲毫端倪。
他們想不通,簡單的一記刀斬竟然能快到這種程度。
而且威力還非常驚人!
他們下意識的認為,這一刀應該是某種高階刀法。
可事實上,只有同景云切身一戰的方濤深知其中恐怖。
若說武技品階高,威力大也就罷了。
可剛才,景云所展露出來的實戰經驗,絕非一朝一夕就能練出來的。
眾人意味深長的看向景云,這家伙可藏得真深啊。
半個月前還是被人暗地里稱為廢物的紈绔子弟。
現在搖身一變,輕松擊敗了四段武者巔峰的方濤。
匪夷所思。
片刻后,幾個同方濤關系不錯的方家弟子紛紛上前,查探方濤的傷勢。
取出隨身帶著的外傷藥,給他簡單的處理一下。
白色藥粉灑在血口上,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讓方濤瞬間齜牙咧嘴的慘叫起來。
目光瞥見方濤胸膛上若隱若現的胸骨,眾人汗毛直立。
景云出手可真狠啊!
目光下挪少許,有人驚愕的呼喊道:“對了!景云使用的還是下品下級的直刀!如果是下品中級......”
話音剛落。
演武場上,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如果景云使用的是與白銀劍品階相當的兵器,那方濤胸膛上的傷口勢必會更深入絲毫。
那方濤的整個胸口恐怕都徹底破開了!
若是那樣,他多半當場就會殞命啊。
眾人倒吸冷氣,頭皮發麻的看向淡然的景云。
他們已經徹底震顫了,心臟悸動。
此時,屹立于正中央的那名黑袍少年在他們眼中,簡直就是個怪物!
聽了眾人的話,方濤神色更加陰沉。
聽這些人的意思,自己弄成這副模樣,還是景云手下留情了?
只見方濤咬牙切齒的盯著景云,神情暴怒。
他已經暗自決定。
此仇必報!
正要離去的景云瞥過方濤那怨毒的眼神,心中一寒。
這種眼神......
他前世作為傭兵團團長,自然深知其中含義。
分明就是不死不休的意思。
以景云前世的手段,必定會將方濤徹底抹殺,以絕后患。
但現在不行,這么多方家弟子看著呢。
而且剛才那一刀已經傾盡景云的所有力量,他也無力再出手了。
冷笑一聲,景云也懶得糾纏下去,區區一個方濤,不值得他太放在心上。
戲謔一笑,他咧嘴冷道:“方濤,看著四長老的面兒上,那三個頭就免了,再惹我,下場只會比這次還慘!哼!”
瀟灑身影逐漸沒入人群消失,獨留方濤悲憤的吐出一口污血,怨恨至極。
......
“什么霄兒死了?”
方家的一處院落里傳來一聲沙啞的暴喝聲,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憤怒之意。
說話的人乃是方奎,方家四長老,三段武士。
此刻,方奎正一臉陰翳的站在方濤靜臥的床邊,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你將事情說清楚!”
微微沉靜下來后,方奎陰測測的問起。
他好歹也是陽城的一方人物,自然不是什么莽撞之輩。
床上,胸口包的嚴嚴實實的方濤目光歹毒,充滿了怨恨之意,極不甘心的喝道:“父親!你有所不知,景云這小子說小霄死于丹青山的一伙劫匪手中,而他卻僥幸逃脫,你說這不是扯鬼嘛,其中一定有蹊蹺!”
劫匪?
丹青山那種荒山野嶺,平日里人煙罕至,要是有劫匪在那里出沒,恐怕早就餓死了。
如方濤所言。
景云的說辭的確有些牽強,背后必有蹊蹺。
方奎雙眼瞪圓,透露著一股恨意,拳頭緊攥,明顯在強忍悲痛。
那可是他的親生兒子,雖然沒有練武資質,但終歸還是他的骨肉至親。
如今死的不明不白,的確讓他難以接受。
望著病床上,連呼吸都有些艱難的方濤,方奎不禁想起就在剛才,方家八長老方度所告訴他的消息
方濤這次的傷勢太重了,整個胸骨都快碎開。
就算痊愈了,以后想要練武也非常艱難了,除非能在短時間內服用上品丹藥生髓丹,才能夠恢復如初。
可上品丹藥是何等難求之物?
即便只是中品丹藥出現在陽城市面上都會引起諸多勢力瘋搶!
上品丹藥?
他區區一個方家長老還是別做夢了!
四長老咬牙切齒,三段武士的威勢隱隱發作,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火光,殺意凜然。
“景云!我要你血債血償!”
當然,身為方家四長老,方奎很清楚要對付景云很容易,但要對付景云的伯伯王長老,可是件麻煩的事。
此事需要從長計議。
......
方家,某個密室當中。
“云兒,說說吧,咱們兩人之間就不必隱瞞什么了吧。”
說話的人正是王長老,平日里,景云都喚他王伯。
此刻,王伯意味深長的目光,讓景云有些惴惴不安。
之前他與方濤一戰的事已經傳遍方家上下。
王伯知曉后立馬找到了他,向他問起情況來。
對于眼前這位慈祥而又稍顯頹唐的中年男子,景云深感復雜。
因為融合了前世的記憶,他能夠深刻的感受到王伯對他的那股關懷之意。
絕無半點虛情假意。
而且,從小就與王伯相依為命。
對他來說,王伯就如同他的父親一樣,感情深厚。
可即便如此。
要是告訴王伯,他是從一萬年后重生而來的,誰會信啊?
換做是景云自己也不相信。
猶豫少許后,景云想到了一個理由。
“是這樣的,王伯,半個月前,我在丹青山遇到一個世外高人,他說要收我為徒,于是就指點我練武半個月,所以才有了現如今的實力。”
景云暗自點了點頭。
這個理由,簡直完美。
沒等他心里嘚瑟一下,王伯瞥了他一眼,悠悠說道:“少蒙我......你想練武,一般的世外高人可幫不了你。”
心中一跳,景云有了一絲猜測。
王伯這句話無疑顯露了很多。
為何他如此確信自己無法練武?
看來自己體內的封印,王伯應該是知道的。
見景云猶猶豫豫,王伯幽幽嘆了一口氣。
“好了好了,你不愿意多說就罷了,練武之人誰還沒點秘密呢。”
“不過,云兒,你真的那么想練武么......”
王伯的神色很嚴肅,一點都不像平時的那個和藹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