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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不會放過你(上)

大海受干爹朱文軍的指點,喜歡上看書,什么書都看,當然關于運動方面的專業書籍和有關聯的小說是他的最愛。

當大海在俱樂部食堂吃完飯準備回宿舍看書的時候,一瞥眼看到一個非常熟悉的女孩身影,就在他準備啟動他的速度去追蹤這個一星期就看見過三次的身影的時候,那個身影消失了。他來到發現身影的地方東張西望,卻什么女孩影字都沒有看見。

和他走在一起又是住在同一間宿舍的習列赤跟來到李昌海身邊,也夸張的前后左右東南西北的望來望去。甚至用了一個下腰的動作去看,還是不知道大海哥在看什么。

“哥,你發現什么獵物了?”

“沒什么?”

“發現敵情了?”

“沒有敵情。”

“發現小偷了?”

“不知道。”

“哥,你突然啟動,像風一樣吹到這個地方來,難道只是你突然就想嗖的一下?”

“沒什么。”

“沒事兒,回吧。”

“我覺得有事兒。你心中有事兒。”

“沒事。”

“哥,我好像看到一個藍色球服的矮個子從那邊過去——”習列赤夸張的盯住一個方向,伸出手指去。

“在哪里?”李昌海邊側身,邊著急的問著,同時趕緊往習列赤所指方向望過去。

“我都說有事兒嘛。哥,你這可不地道,有事兒不說出來,做兄弟的也幫不了忙。”

“到底在哪里?”李昌海一時根本沒考慮到習列赤這個家伙無風都能起三尺浪,何況有點微風,他一定能弄出臺風巨浪。

“誰在哪里?”習列赤故意裝作什么都沒看見的樣子,往宿舍方向走去。

“你剛剛說——哦。”李昌海終于看清楚面前的習列赤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明白了他在逗自己。

“哥,一個穿著我們的隊服帶著我們的圍巾拿著我們的隊旗的小蘿莉每次主場都在看我們踢球,一周前,她天天——嗯”

“天天什么?”大海還是沉不住氣,呼呼直喘。

“沒什么。”習列赤加快腳步從李昌海身邊經過,走到李昌海前面。

“你沒事吧?”李昌海囁嚅著說。

“沒事兒啊,跟你一樣,我也沒事兒。”

“歡兒歡兒的(大同方言趕緊的),列子,我請你吃飯,你說說。”習列赤是山西大同人,嘴巴里除了普通話,最經常說的就是“歡兒歡兒的”這句口頭禪,而且經常長篇大論,所以有兩個綽號,一個是“列子”,一個是“爆米花”。

“這就對了吧。我總見你找人問這問那的,就是從來不問我,所以我得有一個獨活兒。俱樂部里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個女孩了。”

“你說的女孩是不是個子不高,臉圓圓的,喜歡笑嘻嘻的,一笑起來就喜歡嘟著嘴,左邊臉上還有個大大的酒窩兒?”

“我沒見過酒窩兒。我也沒見過她嘟著嘴。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和我說的一樣。”

“那你說,她是什么樣子的?”

“愁眉苦臉的啊,不過她的愁眉苦臉一點都不煩人,很耐看,而且還有那么一點可愛的感覺。”

“愁眉苦臉?怎么會可愛?”

“說不出這個感覺,不過我覺得她心里有委屈,而且憋了很久。所以我沒見她笑過,沒見她嘟嘴,也沒見著酒窩兒。”

“哦。”李昌海意興闌珊的加快腳步往前走。

“哎,哥,別呀。她和我說過話。”

“哦。”李昌海一副與他不相干的表情和態度。

“她和我說過話!”習列赤加大音量。

“嗯。”李昌海已經走進宿舍的大堂。

“她說她叫朱彩離。”習列赤可以和很多人開玩笑,大耍段子手的風采,可是遇到石頭一樣的李昌海,雙簧演不下去了。

“朱彩離?你和她說過話?”李昌海回頭看著習列赤。

“是啊。就是朱彩離,現在俱樂部很多人都叫她小朱朱。這個外號是我給叫出來的。”

“小朱朱?”

“是啊,很貼切吧。小朱朱來找大哥哥啊。”

“她和你說什么?”

“她說她不會放過你。”

“什么?”

“她說她不會放過你。”習列赤的聲音大了點。

“還有呢?”

“沒有啦。”

“什么?”

“沒有啦,我們只說過這一句話。”

“是你們只說過這一句話,還是她只說了這一句話,難道你沒有說話?”李昌海已經走上樓梯。

“我說了啊,我說的也是一句話啊。”

“你會只說一句話?”

“是啊。”

“你不是挺能說的列子嗎?你不是對著聾子都能說一部書嗎?”

“是啊是啊,我是挺能說的,關鍵是我喜歡說。嘴巴除了吃飯那點事情,最主要的用途就說說話嘛,當然偶爾也可以打個KISS,吹吹氣球——”

“你只說了那句話?”李昌海是沒有見過賈世賓,也不認識賈世賓,如果他見過也認識賈世賓的話,應該會很有感觸,這世界上還真有一類人特別喜歡廢話,喜歡說話,沒玩沒了的說話。

“我問她找誰?”習列赤一直把李昌海當成自己的大哥。特別投緣是一部分原因,對于心中下定決心將自己的一生獻給足球的習列赤來說,李昌海就是一個勤奮、勇敢、執著的榜樣。習列赤既崇拜李昌海,覺得他的生命充滿變數充滿奇跡,精彩絕倫,讓人羨慕,同時也有點敬畏這個大哥。

“沒啦?”

“是啊。”

“你只和她說了這句話?”

“是啊。”

“你當時真的沒有說其他的話?”

“沒有啊。”

“難道你不想說?”

“不是我不想說。”

“那是你不敢說。”

“對啦。”

“為什么?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是啊。我當然有害怕的時候啦,每個人都有害怕的時候,有人害怕人,有人害怕鬼,有人害怕神,有人害怕失去,有人害怕結果,有人害怕——”

“你害怕什么?”

“當然,當然哥你是什么都不怕的。我、我只是——”

“簡單說。”

“我只是見到朱文軍朱指導好像認識她,把她叫了過去。而且她還喊朱指導叫做什么朱老頭。所以——”

“所以你想會不會是朱指導的女兒或者侄女?”

“就算是朱指導的女兒或者侄女,我也不怕啊。”

“那你到底怕什么?”

“她說她不會放過你的。”

“我知道了,剛剛你說了,廢話少點。”

“是啊,她說她不會放過你的。”

“所以你怕啦?”

“后面還有。”

“不是一句話嗎?”

“是一句話,不過是分成兩截說出來的。”

“那她這一句分成兩截的話到底是怎么說的?”

“她說‘我不會放過李昌海的,喜歡說廢話的習列赤你去告訴他!’”習列赤這個小伙子很有表演天賦,要不是踢球的話,也許去做過演員還是有前途有希望的,他學習朱彩離的這句話是原版重現,不過表情動作一樣,只是從女版改成了假聲男版。

“她這么說?”

“前半句是她對著我說的,后半句是她看見朱指導以后,一邊喊著朱老頭一邊追過去的時候回頭對我喊的。”

“所以你空有一肚皮的話要倒出來就是沒有機會說?”

“關鍵是她既敢說不放過哥你,又敢喊朱指導為朱老頭,而且還知道我是誰,我當然怕她啦。知己知彼才有勝算吧,她似乎對我們非常熟悉,我對她卻沒有太多的了解。所以虛實不明,敵我難分,我也不敢隨便亂說話啊。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說完后半句話就已經跑掉了,我還對誰說?”

“哎,你算是遇到對頭克星了。”

“哥,那個女孩是誰?”

“朱彩離啊,她不是告訴過你嗎?”

“是啊,我知道她叫朱彩離,她也沒瞞我。可是朱彩離是誰?為什么不放過你?為什么叫朱指導為朱老頭?”

“我怎么知道?”李昌海已經回到宿舍,習列赤也跟著進了宿舍。

“別瞞我啦,我明明見著你其實挺緊張的。她是不是你女朋友?”

“別亂說,我像她男朋友?”李昌海放下東西,直接就到墻邊倒立起來。習列赤見狀也趕緊倒立起來。

兩人都倒立著說話。

“我覺得其實你們挺配的。”

“我還覺得你倆挺配的呢。”李昌海突然想起什么,淺淺的笑了一下,牽動了嘴邊和臉上有限的肌肉。

“我配?為什么?”

“你們都喜歡說話。”

“喜歡說話的人就配嗎?”

“那不喜歡說話的人怎么配?”

“不喜歡說話的人在一起確實沒辦法,大家都不開口,怎么交流怎么引導?不過一個不說話的人和一個喜歡說話的人到是很配。以為有主導,而且還有主次。”

“喜歡說話的人走到一起也配。”

“都喜歡說的人誰來說?誰來主導?都喜歡說話的話最后大家都要搶主導權,肯定配不來。”

“你深有體會?”

“有點。我從小就和最沉默的人走得最近。”

“有點道理。”

“性格強的人一定要配性格弱的,性格強的人和性格強的人配在一起兩虎在一山,怎么搞得下去?兩個性格弱的也能配,但是也不好,只能算同病相憐。”

“嗯。”

“所以我說你們很配,她說你聽,偶爾搭理一下,她有最好的聽眾,你有最好的引導者。”

“嗯。”

“哥,她不放過你,是不是一定要你娶她?你對他做過什么?”

“我做過什么?我像嗎?”

“不像,你像少林寺的高僧,也像苦行僧,從來不近女色。要說你對她做過什么,我第一個不相信。”

“那她為什么不放過我?”

“我怎么知道?哎,我是外人我怎么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情,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

“我想也許是我還欠她兩頓火鍋。”

“你欠她火鍋?還兩頓?什么情況?”

“她要我請客,結果我沒錢,然后她就請了我,于是我就欠她兩頓。”

“哦。”習列赤似懂非懂,不過裝著懂了。

“小孩子,有些事情等你長大了就一定會明白的,現在不著急。”

“哦。”習列赤又一次裝著懂了。

第二天晚上,李昌海在自己宿舍三樓的房間窗戶上貼了幾個字:“我很笨,你能來幫助我嗎?”

習列赤看到,搖搖頭,這次好像是真的懂了。

其實最明白的人就是朱彩離。于是,她在看到這些字之后果然來到了宿舍樓下。

剛好這天宿舍下面的管理老頭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完全沒有看到一個穿著T恤牛仔褲的女孩子偷偷上了樓,因為他突然看見樓外一個地方有一包煙,他以為是自己的煙掉了。

門響,門開。大海開門一眼就看到這個笑出酒窩兒的漂亮女孩,就好像上世紀90年代風靡亞洲的《東京愛情故事》里的永尾完治開門看到赤名莉香一樣。朱彩離在門一開的瞬間就看到這個長得很有雕塑感性格卻有化石感的大男孩。兩人都看著對方,沒有尷尬,也沒有埋怨。

“真的是你!”

“難道還會是誰?”

“我不知道。”

“你真是個傻子?”

“你難道不是?”

“我們、都是傻子。”

“你不是。我、我是。”

“不能請我進去?”朱彩離看了一眼李昌海簡易而簡單的雙人宿舍。本來這個時候習列赤應該在宿舍和李昌海壓腿倒立,現在卻自己找了一個理由沒在宿舍里。

“哦,請進,你要喝什么?我出去買。”李昌海側身讓出門口讓朱彩離進入。

“不用了,我知道你這里什么都沒有,所以我帶了吃的喝的。”朱彩離右手本來藏在身后,現在把拎著的一個大包裝袋拎起到李昌海面前晃了晃。

“你真的不是傻子。”

“可你真的很像傻子。快說,遇到什么問題了,我真的能夠幫助你?”

“干爹叫我多讀書,我好多詞都不明白,你能不能幫我?”

“你不是有朱老頭幫你嗎?”

“我想給干爹一個驚喜,我才聽到列子給我說了一個故事,叫什么‘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列子是誰?哦,就是那個最喜歡廢話連篇的習列赤?”朱彩離將一袋子吃的喝的都從口袋里拿出來擺在桌子上。

“就是他,他今晚出去了。他知道的比我多很多,雖然他比我還小幾歲。”

“算他腦子不笨。要不然下次我就叫他‘喜歡廢話的傻子習列赤’了。”

“哦,那你不找他幫你?”

“我不好意思請教他,總覺得請教他會讓他瞧不起我。而且,現在他很忙,要去國家隊報到參加熱身賽,他比我還小4歲,原來就是國少隊國青隊的隊員,2020年東京奧運會的時候他還是國奧隊的隊員,都打過奧運會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我一直都知道。”

“那你為什么從來不找我?”

“我感覺到你的存在,但是我只看見過五次,都沒看清楚。這次是習列赤告訴我你讓他給我帶個話。”

“他怎么說?”

“他說你說你不會放過我。”

“你相信他說的話嗎?”

“平時不太相信,不過這次我相信。”

“為什么?”

“因為我感覺到了。”

“你的第六感?”

“好像是吧。”

“你怎么知道我會來?”

“我不知道,不過我有種感覺,你很可能會來。”

“你認為我離不開你?”

“沒有,我不會這么想。”

“那你怎么想?”

“我覺得你會幫助我。”

“我為什么一定要幫助你?”

“因為你上次就幫助過我。”

“我幫助過你?叫你請我吃火鍋你還沒錢,還讓我請你的。”

“是啊,我欠你兩頓火鍋。”

“你準備什么時候還?”

“我準備不還。”

“你敢!憑什么不還?”

“因為我如果不還,就一直欠著你,你就一直不會放過我。”

“你希望我不放過你?”

“不是希望,我知道你是我的第一個球迷,所以——”

“所以你就可以賴著不還?”

“不是賴著不還,我不還你就可以一直惦記著,然后——”

“然后什么,難道我還不能和你絕交?”

“如果你要絕交,就不會來了。”

“你很有信心啊。”

“嗯。”

“是我臉皮厚,一直賴著你,所以你就有信心欺負我了?”

“不是你臉皮厚,是我臉皮厚。我希望得到你的幫助,就像干爹一樣,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真正幫助我的人就是你們兩個。”

“我為什么一定要幫助你。”

“那你上次為什么要來找我?”

“因為那個時候我喜歡你,后來我發覺我不喜歡你了。”

“哦。”

“哦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那我就走了。”

“如果你要走,我也沒本事留下你。”

“你這個人怎么這樣?”

“我不希望你走,但我不會限制你走。”

“那我走了會怎樣?”

“我還會寫字。”

“我不一定看,看到了也不一定來。”

“來不來是你的事情,寫不寫是我的事情。”

“你真是一個死心眼兒。”

“很可能是。”

“我不和你說那么多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幫助的,不過我提醒你,這是最后一次,今后我才不管你呢。快說什么事兒。”

“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什么?”

“我不相信你說最后一次。”

“你這個人啊,我是你的什么人,我難道一定要見你,一定要來幫助你嗎,我有這個義務嗎?”

“沒有,不過我相信你。”

“你又相信我什么?”

“我相信你一定會幫助我。”

“為什么?”

“因為我們、是、朋友。”

“我們是朋友嗎?”

“是。”

“我不覺得,你一點都不在乎我。”

“我在乎你。”

“看不出來。”

“我在努力的踢球,也在努力的看書。”

“關我什么事兒?”

“我想讓我的朋友為我驕傲。”

“是嗎?”

“我不想讓我的朋友因為我而感到羞恥。”

“哦。”

“我雖然不會說什么偉大理想,但我要做就做到最好。”

“看不出來你還有點志氣。”

“我不懂志氣不志氣,我不愿意做野東西。”

“野東西?你才不是野東西呢,你簡直不是東西。”朱彩離心里突然有了異樣的感覺,難道上次他不是不在乎,根本沒聽我在說什么,其實我的每一句話他都記著?

“那我不是東西是什么?”

“誰知道你是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你是什么?”

“我是李昌海!大海上面的兩個太陽!”

“嗯,我喜歡兩個太陽,那樣溫暖些。”

“我很笨,你愿意教我嗎?我以前在學校都不讀書的。”

“不讀書不代表笨,讀書也不代表聰明。有些人讀了書還是壞人老做壞事,有些人不讀書還是好人老做好事,有些人讀了書成了書呆子什么也不會做,有些人沒讀成書也可以做很多事情。”

“干爹叫我多讀書,說讀書能提高我的理解能力、思維能力、處理能力。還說讀了書,我不但會有一種全新的感覺,還會把足球踢得更好。”

“你干爹說干爹說,你心中只有干爹嗎?”

“其實也不是。”

“還有誰?”

“不知道。”

“你自己心中有誰你都不知道,你不知道誰知道?”

“我、”

“你什么你,你這個大頭鬼,你這個糊涂蛋,你這個雞蛋鴨蛋鵝蛋鳥蛋皮蛋咸蛋混蛋壞蛋王八蛋!”

“我不是蛋。”

“我知道你不是蛋,你是李昌海,李昌海還是一個王八蛋。”

“好吧。”

“什么好不好?我一點都不好,你的腦袋里一定是乒乓球圍著網球轉,網球圍著足球轉,足球圍著籃球轉,籃球圍著乒乓球轉,亂七八糟轉個不停!”

李昌海吃驚的看著朱彩離小嘴巴不停的像念著繞口令一樣的叨叨,像看著一個遙遠的夢一樣。

“你怎么回事?”

“什么?”

“我罵你你都不還嘴!”

“我為什么要還嘴?”

“你這是不可理喻無可救藥一意孤行浪費唇舌病入膏肓忍無可忍死無對證!”

李昌海看著朱彩離頻率非常高的嘴巴動彈,又忘了說話。

“你!”朱彩離實在是找不到話說,只好將正在喝的可樂從李昌海的頭頂往下倒。

石化的李昌海稍稍動了一動,不是因為可樂從頭而下,而是他眼神中的焦點也就是朱彩離的小嘴巴不見了。

朱彩離心酸的看著這個高大挺拔坐著都如同軍人一樣挺直的男人,眼淚嘩嘩的流出,一把從李昌海坐著的身后抱住他。眼淚漸漸的濕潤了李昌海的后背,而小姑娘的心跳也緊緊的貼在大海的心跳后方,兩個人的心緊緊的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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