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沓厚厚足有數(shù)寸的大文件摔在了巡防總隊長的臉上,那如山般站的筆直的軍人一動不動。
“什么?一天之后四起謀殺案??。磕銉H僅就跟我說這不正常?”
“這不正常?我怎么向血族的長老和貴族們交代???”
“你腦袋讓驢踢了嗎?拿這些廢紙東西給我?還站著干什么?查!馬上給我找出兇手來!!”
一個肥嘟嘟如肉球般的人氣的一身贅肉亂顫,那說話直接下巴和胸膛的肥肉坐著劇烈的運動,饒是如此,他也恨的從座位起來給了巡防負責人一腳。
“來站著干什么?留在我這里喝茶嗎?!今天晚上查不出的結(jié)果,你們都給我滾到難民營當乞丐?!?
“大人……我只想說,這事很怪!最好準備稟告大長老?!毖卜拦傥ㄎㄖZ諾說完,馬上溜走。
第五軍區(qū)司令是個肉球,眼下瞪著眼睛,人走了他也沒處發(fā)泄,只能希望提前查到結(jié)果,他摸著手中的扳指,還惦記巡防治安隊長的那幾個字。
“這是很怪?是他媽很怪?好幾年沒人敢蹲在我地盤拉屎了!??!還有……我的第五軍就每一個腦子好使的人,都他媽是一群飯桶??這事我得怎么向上面交代!”
他捂著自己的大腦殼,頭疼的想要撞墻。
熙熙攘攘的黑石城,一個外圍長老到了換班的日子,今天是周四,他在去情報負責議室上崗之前都會先去小店般消遣消遣,剃剃頭,按按摩什么的,上班有精神,今天也不例外。
外圍長老換了一家新的理發(fā)店,在享受被照料以前,他有些困倦在的座位上打盹。
“不好意思客人,請稍等?。 ?
理發(fā)師傅在后屋也不知道忙著什么,耽誤了長老不少時間,他有些不耐了,在椅子上閉上眼睛。
也不知道為什么那么久!就這速度,也活該這家店鋪平日很少來人,沒生意做。
反正也不會遲到,長老就自己動手把圍裙系上,老老實實靠在椅子上等待著。
大概又過了三分鐘,那后屋的簾子內(nèi)傳來一些響動。
長老瞥了一眼,卻是被簾子擋住,他終于見那理發(fā)的師傅出來了,便回過了頭。
理發(fā)的師傅衣服凌亂,戴著口罩,有些局促的拿著刀子。
長老有些納悶,不過見人來了也沒多想。
“趕緊的吧!我趕時間。”
“哦!”
師傅拿著刀子,不知如何下手,倒是長老提醒了句,“洗完之后再修理,用一點高級發(fā)膏!讓人看起來氣派一點。”
“哦!哦!”
師傅生澀的忙活起來,“你戴口罩干什么??”
“沒……最近……咳咳?!?
兩人安靜了,就在長老放松的休息時候,他忽然嗅到了一些特別的氣味,他平日管理資料,很少接觸這種味道,不過他作為情報長老,也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瞥了身后緊張的人一眼,便好奇的朝著后門方向看去。
是血味,味道從那邊擴散出來,真不知道有什么。
不過,他余光掃來掃去就像進去一探究竟,倒是什么閃動幾下,眨了眨眼,竟然看到一只修長的手臂,顫顫巍巍的順著門檻摸了出來。
無比微弱的聲音,配合詭異的行動。
“救……救救……我……們……”
聲音消失了,只剩下一根修長的手指在視線角落。
長老從座位上離開了,也不顧頭發(fā)的凌亂,拔出了長劍,倒是掃了這詭異家伙一眼就大步朝著里屋走去。
血腥的氣味越來越濃郁,然后……
他整個站在門口,情報長老徹底愣在那里。
只見那門簾之后的墻壁內(nèi)側(cè),是三個面容扭曲的女性尸體,加上爬到門口的這個,算是四個。
兩個中年女性,兩個大一點的姐妹,她們一身刀口,衣著凌亂,嘴巴封的嚴實,被粗大的繩子綁著,甚至有個別一個渾身赤裸,死之前承受了極大的痛苦,一臉血痕。
黑血流淌到了長老腳邊,那個最后掙扎爬出來的女人還睜著眼睛,一只手探出來要救命。
長老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剛剛進來之后短短時間發(fā)生的事,他竟然是一點沒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老眼昏花,耳背眼瞎。
“你個混蛋!”
他猛然去找罪魁禍首,只是發(fā)現(xiàn)那個家伙傻傻的站著方才那位置,一動沒動。
長老舉著長劍就劈了上去。
兩個人都差不多是普通人,但長老拿著武器,對方只有理發(fā)用的小刀。
只是幾招下來,那帶著口袋的變態(tài)就被傷到了,血流如注的倒在地上。
長老氣喘吁吁,也不著急,把這家伙堵在角落。
一想想剛才這家伙在背后鬼鬼祟祟,自己把后心后腦和脖子都暴露在對面眼皮底下毫無防備,長老拎著長劍一陣陣頭皮發(fā)麻,幸好這變態(tài)沒那么果斷。
“衛(wèi)兵?”
“血族士兵?”
長老拎著長劍,正想去門口找到黑甲士兵幫助自己。
“算了!”
他回頭打算去結(jié)果那個變態(tài),免得遲則生變。
房間內(nèi),那人被傷的不輕,這會流血過量躺在地上,沒什么還手能力。
長老也不心慈手軟,按著對方胸膛直接把劍插入心臟,直到對方死去,瞳孔渙散才罷手。
殺人還真是一件體力活,長老擦著汗,就在邊上等待起來,希望有人過來。
十幾分鐘,終于迎來一批黑甲衛(wèi)兵,只是它們蒙著面。
長老見到來人大為高興,從地上起來急忙道:“你們來了??正好……”
“人誰殺的?”
“是他!我是血族情報……”
四個黑甲衛(wèi)兵不問青紅皂白,沒等長老把話說完,就趁老家伙不注意,一刀子插入他的心臟,捏著沒喪失熱度的尸體,一推推到房間,轉(zhuǎn)身離去。
……
“別看這后殿這么巨大,每一寸地方都被人盯著呢!!一雙雙的眼睛在那,誰知道誰是誰的內(nèi)鬼,想找一塊不透風的地方!還真的要來你這學院里了?!?
紅袍長老一個人出來的時候少之又少,他背著手,來到血族法師學院找到千里迢迢回來的院長。
“您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
“嗯,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風聲?怎么這次回來的這么及時?人族那邊帶的習慣嗎?”
“大長老,讓您見笑了!其實是希爾讓我回來的,只是希爾沒說具體什么事情!”老院長是個法師,從奧法城剛剛回來,這會屁股沒做熱呢就看到紅袍長老,無奈苦笑。
“走吧?我們高層要開個會,既然回來了,很多事情你也該了解了解?!?
“去哪?”
“當然是見我們的新王?!?
“你是說?希爾還是把王位讓給了普里西拉?我還以為是開玩笑的呢?!”
“玩笑?呵呵,還真是如此,不過那是希爾開的玩笑,又不是我們開的玩笑,我們侍奉血族,也不是某個國王,那位置是誰來做還不一樣?!?
“想不到?jīng)]人的時候你也會這么說。”
“怎么……我血族又不是人族?!該說的話不能說嗎?”
“你說了算!我就是一個開學院的。”老院長愛答不理的扭了扭腦袋。
“我們血族一天出現(xiàn)了十六起謀殺,四個城區(qū)分別四起,而且其中有兩位外圍長老,官方要員?!?
“這么嚴重?”
“已經(jīng)確定是有預謀的暗殺,手法各不相同,因人而異,其中有一半職業(yè)者,另外一半暫時無法確定,他們的手段比如說毒藥,利器,偷襲,甚至有人在殺害血族人之后明目張膽的挑釁我們……我想到這一天回來,可沒想到這么快,我也要盡快心動起來,不能坐視不理?!?
“新王……知道嗎?”
“他失蹤了?!?
“失蹤?”老院長瞠目結(jié)舌,不敢相信。
管不得紅袍要親自要找他。
紅袍說:“在地靈族失蹤的,按照那位公主的說法,普里西拉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你信嗎?”
“我不會考慮信任不信任的問題,反正我已經(jīng)讓第一軍團的人駐扎進去了?!?
“不至于吧?”
“呵呵,其實是這樣,紅葉鎮(zhèn)只有地靈族的人,哪里可比現(xiàn)在的血城干凈多了,我還真佩服這小子!年紀不大就有這勇氣投資,甚至房子都賣了,現(xiàn)在看來,一方凈土也挺好的。”紅袍目光閃爍,話語帶著欣慰說道。
“嗯……”老院長盤算了下,“嗯?借著找麻煩把士兵駐扎進去,也挺好的!不會讓人懷疑我們會和地靈族走到一起,也順便不讓普里西拉的努力付之東流。”
“行了,這些話明眼人知道就好!你可別出去亂說,你我都知道,老希爾好不容易把這個娃娃養(yǎng)大,一番心血,你我也算他半個父親!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吃虧?!?
“哦!記得當初可是個熊包蛋???”
“已經(jīng)不是了……”
“呵呵。”
“不如賭一把?馬上就上表決桌了,三位長老和普里西拉,你猜猜看普里西拉的選擇?我們和敵人的戰(zhàn)爭,主戰(zhàn)還是主和??”
“聽你這意思,他現(xiàn)在是會選擇戰(zhàn)嘍??得了,我還不了解他?那小鼻涕蟲有這膽量?!”
“呵呵,未必!”
“等等?你確定這次帝國是來真的??”老院長忽然岔開了話題。
“怎么?你幾年前就跑到人家地盤觀摩?人家同樣也會提前來我們這里,半年前,咱們南境就來了不少有趣的大人物,半年時間……呵呵,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