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中秋過后,秋似乎早已半個身子邁出了季節的大門,可我并沒有察覺。中秋蘊含著秋季已經過了一半,隨著年齡的增長才逐漸明白每個詞中所代表的含義,而并不僅僅只是幾個字的組合,暗示著人們萬物的變化,時間的流逝,既然代表著美好的節日,也在推動著人們不斷前行。
秋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了,秋逐漸變得匆忙了,只是偶爾才能看見秋,看見她的身影,她似乎總是不斷加快著腳步,以至于我只能偶爾在拐角處看見她,而她有轉瞬即逝,下一秒便消散在了寂靜的小巷,只剩下一片蕭條的景象,花兒枯了,樹葉黃了,花兒凋零了,樹葉枯黃了,掉落在了地上,能留下的也只有掉落在了地上,只是又會化做虛無守護著來年的花朵。
秋到了,只是依舊感到燥熱,光線只能從云間的縫隙照射進來,周圍的一切變得昏暗了,顯得有一絲荒涼。當我注意到這一切的時候,卻總難免感到了心動,她來了。早已看不見花的蹤影,唯有草和樹葉在風中搖擺著,也逐漸被染了秋的顏色,只有她在秋中綻放著,帶著秋的顏色,在風中舞動著——我與她相遇了。我與她談笑著,笑聲在風中漂蕩著,說起風,風沒有有形狀,沒有顏色,沒有聲音,我們什么都看不見,什么都看不到,只是知道它來了,它走了,卻將風聊了許久許久,仿佛我們可以抓住它,我們可以跟上它,我們可以聽到它的一言一語,當它到來時,我們可以擁它入懷,當氣候變換時,我們會不舍的送它離去,而又總會在同一個地方等待著它的到來,看著它穿越叢林匆匆忙忙的身影,看著它經過水面時激起的層層波浪,看著它在起舞,聽著它在歌唱。似乎沒有什么可以說的,又似乎總有什么可以說的,很久很久,說著,說著,風去了,我們說著,風來了,我們又說著。風疑惑著,風不解著,風圍繞著,風又無言離去了,仿佛總有說不完話,仿佛每次都是傾盡一生的言語。可風終究還是吹過了,吹過了天空,吹過了大地,吹過了水面,吹過了叢林——我看到了,秋色漸漸加深了,她看到了,綠也漸漸消散了,我知道了,秋快過去了,她知道,冬快到了,但我們都不知道,不知道何時言語漸漸加快了,不知道何時變得急切,不知道何時更敏感,光線變得昏暗了,一天比一天快了,總是在昏暗時候才察覺,言語總會突然停止,看了一眼,然后又繼續開始交談。
她在空中飛舞著,我躺在草地上看著,她在田野中穿行著,我在草地上著,她在山林中穿梭著,我在草地上看著——看著風起了,看著莊稼熟了,看著林間的樹葉黃了,看著林間的果子熟了,看著麥子黃了,看著蘋果紅了,看著小溪里的魚兒肥了,我終究只能看著難以趕上她的腳步。當夕陽的最后一點余輝撒滿大地,我知道她快要走了,我們的談話也突然停了,風起了,我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舍,風到了,懷中的人不見了,她走了,雪下了。依靠在樹上,身形逐漸被積雪所覆蓋,看到的是光禿禿的枝干,看到的是冰封的河流,看到的是光滑的冰面,看到的是積雪覆蓋的世界,似乎除雪白一片之外什么也不存在著,只有我在這里靜靜得坐著,逐漸被冰封。鳥兒的鳴叫將我喚醒,陽光從新生的枝葉中照射進來,似乎遠方有花兒開放,但終究還是感受不到內心的悸動,我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來,處于林間,光線有點昏暗,感到些許燥熱,還只是夏天么。剛想入睡,卻被一陣風將樹葉打在我臉上,慌忙中用手去遮擋,卻失去平衡從樹上掉落,摔在地上,四處觀望發現看不見花的影子,感到了自己心的跳動,看著路邊的野草被另一種顏色稍稍點綴著,猛地起身跑了出去,穿越叢林,穿越田野,穿越河流,來到了最初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個身影在遠處駐立著,四處觀望似乎在尋找著什么,似乎在探索著什么,似乎奔波許久剛剛來到,卻又急不可待地尋找著什么。我奔跑著,奔跑著,感受著記憶中的冰雪融化,感受著萬物復蘇,感受著春暖花開,感受著蟬的鳴叫,感受著如今的一切,感受著秋天的到來,感受著不斷向她靠近,我叫出了她的名字,她轉過身來,在一陣慌忙中,我抱住了她,將她抱在自己懷里,感受著心中的言語,感受著這份感情的交融,感受的無數個日日夜夜的言語,感受著這傾盡一生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