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隨我出城。”
腦海中回響起邵逸寒的話,顏若眠揉了揉迷蒙的眸子,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慢吞吞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梳洗完畢,換上一襲羽藍(lán)色流仙裙,顏若眠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冬荷早就在外面等著她了,見她出來,忙跟了上去。
冬荷本來是要在里間伺候顏若眠的,只是顏若眠不要,讓她在外面等著。
王府外,一輛馬車停在那里,顏若眠直直走過去,輕松的上了馬車。
掀開馬車的簾子,她走了進去,邵逸寒已經(jīng)在里面坐著了。
邵逸寒一襲墨藍(lán)色錦袍映入她的眼簾,她微怔,走到他旁邊的軟座那坐下,托著腮幫,眸中盡是不解,櫻唇輕啟,“要去作甚?”
她想起他似乎都沒有和她說為何要出城,還帶著她一同,是何意?
她輕靈的聲音回蕩在馬車中,邵逸寒沒有回答,甚至連眸子都沒有抬一下,斜倚在軟榻上,雙眸微閉。
顏若眠知道他清醒著呢,鐵定是聽到了的。
撇了撇嘴,她有些不滿的挪開視線,不再去看他。
她纖細(xì)白皙的指尖輕輕撩起馬車窗簾的一角,靜靜的看著外邊的場景,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眼皮忽的跳了跳,心中竟莫名有些不安,顏若眠索然無味的放下簾子,倚在窗旁,也閉目養(yǎng)神起來。
她的面容沒有什么情緒波動,腦海中卻是閃現(xiàn)出一些不可捉摸的畫面,回蕩著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心也好像是墜入了冰冷幽深的沼澤。
“不要!”
顏若眠抬手對空氣虛抓了一把,緊閉的雙眸突然睜開,閃過一絲無法掩蓋的驚懼,額上亦沁出薄汗來。
咦?
面色恢復(fù)如常,顏若眠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她的手竟然抓著邵逸寒的衣襟,邵逸寒傾著身子,一手撐在她腦袋旁,溫?zé)岬暮粑寄車姙⒃谒哪樕希貌粫崦痢?
一怔,“刷”的,顏若眠臉頰通紅,立馬松開了他的衣襟,尷尬得直想找個縫鉆進去。
邵逸寒怪異的看了眼她,回到軟榻上坐著。
剛剛他看顏若眠臉色難看,過去看看她怎么了,結(jié)果……就發(fā)生了顏若眠看到的那一幕。
“怎么了?”邵逸寒道。
“沒什么。”顏若眠沒想到他會問,愣了下,輕輕揉著太陽穴,有氣無力地回答著,“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雖是這么說著,她的心中卻是想著其他的事物。
這些日子,她雖然拼了些,也不至于累到,她還沒那么嬌氣。
只是,不知為何,最近她的腦海中總是會浮現(xiàn)出一些奇怪的畫面,她怎么的都捕捉不到,越是仔細(xì)去想,越是什么都沒有。
這似乎是從半個月前,和蕭弋朝去實踐之后開始的。
據(jù)蕭弋朝說,那里的藥材比以往的更多,也比較危險一些。
之后,她似乎時常想起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有想起。
那種感覺就好像心頭被什么莫名的東西被堵住,難受得慌。
奇怪的是,她竟對那些捕捉不到的片段感到格外的熟悉,好像是什么讓她印象深刻的事情,可是,仔細(xì)回想,就是想不起什么來。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那是什么特別特別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