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之上,北聿擷和玄衣男子并肩而立,凝眸遙望著遠方,眼眸深邃,神情莫測,周身氣壓低的滲人。
“你我許久未曾比試,不妨今日切磋一二。”玄衣男子收回視線,轉向校場的方向。
“正有此意?!北表矓X笑。
她的抉擇已經明了,所說的話那般決然,北聿擷知曉他的心底深處是不甘的。他隱忍著,將所有的感情埋葬在了那里,連同曾經對她獨一無二的柔情,怕都是此生難見了。
他,需要發(fā)泄。
玄衣男子率先跳下了屋檐,朝校場中心疾行而去,北聿擷緊隨其后。
讓他發(fā)泄是目的之一,不過北聿擷可不會放水,眸光微動。
他很想知道,這一次誰勝誰負。以前都是玄衣男子實力碾壓了他,只要是和他切磋,他皆是逢打必敗。
他們上一次的切磋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顏若眠還在。
校場中心,玄衣男子和北聿擷手執(zhí)長劍,相對而立,神情冷凝,空氣都好像凝固了。
玄衣男子和北聿擷幾乎是同時發(fā)起了攻勢,刀光劍影閃動,極其快速的進行著一波又一波的攻勢,看得人眼花繚亂。
這個時候,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打擾了這兩尊煞神般的主子,只敢站在遠處遠遠的看著,看得那叫一個心驚肉跳。
他們的速度極快,只看得到閃動的身影,劍劍凌厲狠絕,攻其所不守,一眨眼的功夫,就已數個回合。
一個時辰轉瞬即逝,玄衣男子和北聿擷誰也沒有落得下風,額上沁出薄汗,打得越發(fā)的起勁,勢要分出個勝負來。
打著打著就變成了持久戰(zhàn),他們一直打到筋疲力竭了都沒能分出個勝負來,偶爾一方隱有落敗的趨勢,很快又會持平。
這持久戰(zhàn)打下來可不是誰都吃得消的。
玄衣男子喘著粗氣,冷硬的側臉滑落幾滴汗,有所感嘆,“沒想到今日你我竟會打成平手。”
“那是,我說過會趕上你?!睕]好到哪里去的北聿擷也是氣喘吁吁的,得意之情言溢于表,也沒托大,就事論事,“要不是你前兩年不能習武,我今日想和你打成平手怕不是那容易?!?
“日后勤修以作怠工彌補,不會落后太多?!毙履凶硬豢芍梅?,神情冷漠無比,執(zhí)起長劍,轉身離開。
“若有機會改變現狀,要付出的代價是你所不能接受的,你會如何?”北聿擷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問住了玄衣男子。
背對著北聿擷的玄衣男子止了步,眼眸微斂,眸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沉默片刻,毫不猶豫的開口,“若是如此,不要也罷。”
這次換北聿擷沉默了。
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以他之所愛為代價,他不會舍棄,絕對。
“牧照錫,你是永夜城少城主?!北表矓X強調著。
他的身上承擔的責任重大,好不容易才坐上了永夜城少城主的位置,其間可謂是九死一生。
離城主之位只有一步之遙,北聿擷不希望有他那個可能將多年來的心血付之東流。
玄衣男子頓了頓,卻沒有停下。
是啊。
他,是牧照錫,永夜城的少城主,未來的城主,是永夜城城主的義子。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這一步,籌謀了那么久,由不得他中途退出,他也有他的傲骨,不會那么不顧一切。
當初,為了達到目的,他不惜利用了她,讓她誤以為因為她才壞了他的計劃,其實他有兩手準備。
無疑,他勝了,一劍三雕。
他不知道,其實,她早就知道了,只是看破不說破,默默地順著他的心意。
為了她,他能做到哪般,她亦能,不顧一切的。
他,牧照錫,在她顏若眠心中,是和漩雙同等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