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一襲喜服的邵逸寒臉上一片緋紅,一身的酒氣,明顯的是喝酒喝得有些多。
不過,他并沒有醉,腳步平穩(wěn),目光深邃有神。
走進了寢室的邵逸寒看到的不是乖乖坐在喜床上的顏若眠,而是面前擺了幾碟被掃蕩一空的點心,只剩個盤子,趴在紫檀木桌上酣睡的她。
她頭上的頭飾則是被丟在了床上。
邵逸寒蹙眉,一步步的走近顏若眠。
他離她不過半米的距離時,她突然被驚醒了,臉色不太好看。
又是那個夢……
夢里,是七年前的那個夜晚,她和漩雙被刺客包圍,好不容易爭取到了一線生機,她和漩雙只好分頭逃跑,等甩掉了那些人以后,她們就在那里碰頭。
可是,就是那一次的分頭逃跑,成為了她們最后的一次見面。
她順利的逃脫了,到了那個地方,她等了許久都不見漩雙的到來。
這預示著什么她很清楚,她出事了!
不,她不信!
她瘋了一樣的到處找她,結(jié)果都沒有找到……有的只是觸目驚心的血液,無法分辨出是誰的。
她不希望是她的,不希望有她的……
即便她的身上也已經(jīng)是鮮血淋漓……
又在那里等了三日,仍然是沒有漩雙的蹤影。
這一次,她又夢到,被逼到末路的漩雙跳下了懸崖,帶著她的鳴鸞劍一起……
當初,漩雙跑的方向,就有一處懸崖峭壁,也就是在那里,她找到了漩雙染血的衣角,被一把劍所穿過。
邵逸寒這么大個人站在旁邊,顏若眠就是想無視都難,猛的站了起來,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擋得死死的。
誰叫那桌子上的東西此刻顯得尤為突出,叫她有些尷尬。
“殿下有何貴干?”顏若眠這不明知故問嗎。
“你很喜歡裝傻充愣?”邵逸寒神色微諷,對顏若眠的態(tài)度實在是叫她喜歡不起來。
柳眉微蹙,顏若眠心里頭有點窩火。
你以為我很想嫁給你?笑話。
“殿下既然如此厭惡我,那么我們不妨約法三章,互不相干,相安無事。”她早就想好了這些,現(xiàn)在說出來正好。
“說說看。”邵逸寒繞過顏若眠,坐到喜床上,神情慵懶又不失嚴謹,那模樣倒像是在斟酌她說的話的可信度。
顏若眠走過去,清澈的雙眸認真的看著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在外人面前,我可以陪你演戲,私底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會干涉你任何事,你亦不能干涉我。”
“我要能夠自由出入王府的資格,不能限制我的自由,以及王府內(nèi)該給我的實權。”
“若你需要,我可以幫你,用顏府的權勢地位也好,財力物力也好,傾其所有,用盡任何手段都行。”
“你不用懷疑我的目的,這場婚姻將我們綁在了一起,一條船上的人,我沒有必要害你。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都隨你。”
“如果有一天,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這場御賜婚姻的鬧劇就到此為止,你我一拍兩散。”
顏若眠分析得很對,說的有條有理,極具誘惑力,邵逸寒亦聽得認真,再三斟酌其中的利弊。
她敢肯定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當前的局面,唯她能順理成章的助他,任他肆意利用。
對他,只是有利無弊。
“好,本王答應你。”邵逸寒最終得出了結(jié)果。
“啪——”
顏若眠伸出手,和邵逸寒擊掌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