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弋朝留守帝都,走時顏若眠亦未曾讓他知曉。
而風亦塵據說是帶著然月一道去了北部,不知所為何事,她估摸著應當是去了那兒吧?
本想拜托他些事的,他不在也就只好作罷了。
這些日子,顏若眠與邵逸寒算得上是近在咫尺,只是,她都在盡可能的避開他。
現在還不是她露面的時候,自然是能免去一些麻煩便免去一些了。
身形隱匿在夜色之中,顏若眠潛在主帳附近,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這幾日來,合樂劍時而發出微弱的劍鳴,這極有可能與雙雙有關,思及此,她便是常徘徊于主帳附近,不讓人察覺。
若刺客現身,若那刺客與雙雙有所關聯,她一定能夠看出端倪來。
“去那邊看看?!?
一隊士兵向這邊走來,緊密的巡視著,摸清了這兒的情形,顏若眠閃身不見,連殘影都沒有帶起。
邵逸寒和蕭易陵從主帳內走出。
這一路,他們乘勝追擊,已是將藍璃被攻陷的城池盡數奪回。
然而,戰爭一旦開始就不可能輕易的結束,硝煙已是不可避免的了。
“齊北青將軍那已安排妥當?”邵逸寒語氣微冷,眸中暗藏殺機。
想來,這連日來的暗殺也是讓他心里憋了一股氣的。
“已安排妥當,只待那刺客自投羅網。”蕭易陵如實回答,深邃的眸子盯著那跳躍的火光,臉上洋溢著勢在必得的自信。
他的心中隱隱有著一個猜測,那雙冰冷的,充滿了殺意的眸子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那次邵逸寒遇刺,他沖進他休息的地方,與那刺客有過片刻的交手,那刺客的武功出奇的強,并不遜色于他幾分。
莫名的,他聯想到了她。
在帝都時,他便從未與她真正交手,她的實力在他這里還是未知的。
可是,那樣的神情與氣息并不是她所擁有的,而他還是覺得該死的熟悉。
他沒有同邵逸寒說過這些,就算是真如他所想,也再不可能變成他們雙方的私事了。
從出征那刻起,就早已上升為了國與國之間的戰爭。
這座城布滿了肅殺之意,連她都膽戰心驚,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得更低。
顏若眠裹了裹身上的衣衫,這里也委實冷了些,再過三四個時辰天便要亮了,她不由得懷疑,刺客還會來嗎?
就在她的警惕性剛剛有所下降時,手中的合樂劍突然震動起來,與此同時,一道微弱得幾乎可以忽視的波動出現。
心里一驚,她趕緊向著那個方向掠去,因為有些急,還險些驚動了附近的侍衛。
一個黑色的人影無聲氣息的掠進室內,下一瞬本是一片漆黑的室內驟然明亮起來,燭光閃爍。
闖入的黑衣人雙目微瞇,容顏隱匿在那黑色的面巾之下,露出的那一雙好看的眸子中流轉著冰冷的鋒芒,不屑地冷哼,與對她出手的蕭易陵陷入了打斗,招招狠厲,不留余地。
正如這次的任務,失敗了便只有一個選擇,她別無選擇。
與他交手時,她的眸光不時瞥向別處,落在邵逸寒身上,防備著他的參與,心中劃過一絲計量。
上次與之交手,她也算試了水,這一次她并不打算有所保留,更沒有再想著如何全身而退,結果成功與否,她多半是要交代在這里了。
她可沒有把握突破那重重圍困。
蕭易陵與她勢均力敵,勝負難分,邵逸寒不再觀戰,亦是參與了進去,形成了二對一的局面。
誰知,面對如此局面,她仍然是游刃有余,從容不迫,絲毫沒有落入下風,這無疑是令他們意外的。
外面有著一隊士兵集結,將此處包圍了起來,顯然是要斷了那刺客的后路。
沒有在其中看到齊北青,顏若眠心下忐忑,不知是該喜該憂。
合樂劍的劍鳴越靠近那兒,便越是強烈。
普天之下,能夠使得合樂劍如此異樣的也唯有流光、鳴鸞二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