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姜莞的所作所為可謂是徹底的讓顏隱痕心灰意冷,對她死了那個心,就連昔日的那份情意都變得搖搖欲墜,整個人消沉了不少。
林滄芋心疼他,想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卻猛然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什么能做到,更沒有去寬慰他的資本。
因為啊,他的一切負(fù)面的情緒,都不是因為她。
不是因她而起,她又如何能夠讓他走出來?
甚至,她都不甚了解他啊!
心下一陣苦澀,林滄芋搖了搖頭,想把那些消沉的想法通通甩出去。
怎么說她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嫁給了顏隱痕,是他的妻,這是已是不可更改的了。
她得打起精神來才行。
他開心,她陪著他,他不愉,她陪著他,他悲傷,她亦陪著他。
厭他所厭,喜他所喜。
只要他不休了她,只要她一日是他的妻,她都會陪著他,不離不棄。
這么一想,林滄芋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豁然開朗,心頭久久不散的陰霾一下子消失無蹤。
她不過是要一個眼下罷了,又何必庸人自擾,苦苦執(zhí)拗于那不可更改的過去和遙遠(yuǎn)的未來?
眼下,她亦愿默然相守。
顏隱痕總算不再對她那么的排斥了,至少看起來是那樣。
原以為,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有所改變,她可以慢慢的靠近他了時,令林滄芋沒有想到的是,一個關(guān)于姜莞的消息再度奪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姜莞死了,是自盡而亡。
顏隱痕聽聞這個消息時,手中的瓷器一個不穩(wěn)便摔碎在地,他本人更是臉上血色褪盡,好似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后退了幾步,失魂落魄的模樣。
林滄芋愣了片刻,視線全都落在顏隱痕的身上。
對她來說,姜莞是死是活都與她毫無干系,心中并不會有多大的觸動。
顏隱痕如此大的反應(yīng),無疑是讓她嫉妒的,傷心的。
那么一瞬間,她覺得她所做的皆是徒勞。
付出并不一定能夠得到回報,更別說得到同等的回報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她都明白,可是,她還是很不甘心。
為何,她無論如何都爭不過。
她不像顏若眠,不為這些情愛之事所囚,自在灑脫。
刻意壓了許久的心緒,稍稍應(yīng)激出現(xiàn)時,總是顯得那樣的不可理喻。
猛然驚覺自己那樣偏激的想法時,林滄芋惶然失措,努力的不去想顏隱痕和姜莞之間的事。
她怕哪一天她會丟失了初心,不再只是那樣單純的喜歡著他。
姜莞的死,再度擾亂了顏隱痕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
縱然發(fā)生了那樣多的事情,他還是在乎,仍然割舍不下姜莞,仍然無法忘懷他們過去的種種,他無法欺騙自己,無法對她的事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姜府?dāng)÷洌畠?nèi)之人皆如鳥獸四散,唯恐走的慢了些慘遭殃及,與之相牽連者,更是如喪家之犬,哪里還敢張揚(yáng),巴不得趕緊與之撇清關(guān)系。
一時間,姜府家徒四壁,竟都只當(dāng)看戲。
后來還是顏隱痕于心不忍,念及昔日舊情,替姜莞置辦了后事。
這事一出,便是在帝都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謠言四起。
不免牽扯出了他們之間,之前的私情。
那謠言真假參半,聽在林滄芋耳中,分外刺耳。
對那些謠言,顏隱痕的不作為更是讓她心中受了傷。
一次次的失望累積起來,林滄芋也是會失意的,沉悶的心情久久不能散去,分明是個剛出閨閣不久的,現(xiàn)下活脫脫的就像個深閨怨婦。
她最大的弊端便是將感情看得太重了,一點點風(fēng)雨便能影響了她。
“珍惜眼前人啊,等到失去以后才追悔莫及,為時晚矣。”
幽幽的嘆息聲回蕩在閣樓之中,滿含無奈,與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