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她有意？”牧照錫負手而立，背對著走進來的北聿擷，冷冷的聲音響起。

北聿擷神情一僵，嘴角的弧度抿成了一條線，眸底是牧照錫不曾見過的復雜憂傷，無比悵然。

不，是你。

對她有意的，是你。

曾經的你……

“……算是吧。”北聿擷扯了扯嘴角，無奈回道。

牧照錫忽然轉身，看向北聿擷，將他眸中閃過的那一絲蒼涼盡收眼底，聲音冷冽，“何時的事，為何我不曾知曉？”

自從那次“大病初愈”后，牧照錫便感覺，北聿擷變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瞞著他，又好似……

“很久很久以前了。”北聿擷望著牧照錫，眸光悠遠，竟和顏若眠那時的目光有那么些相似，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正好，你也要前往柒霜國，同她一道吧，我放心不下。”北聿擷請求似的看著牧照錫，神情復雜。

他放不下啊，這兩個人，從前便是那般，到了如今，已然沒有了機會，就讓他在無法挽回的事實面前，最后掙扎一次吧……

“不可能。”牧照錫想也不想就回絕了，語態堅決。

“我從未請求過你什么，這次算我求你，她絕對不能有事。”北聿擷神情堅定。

他必須得堅守著他們之間的約定，哪怕他早已不記得。

他說過的，護她此生周全。

若誓言終將被打破，那就請，最后再護她一次。

未來已經沒有了未來，只是小小的貪戀……

牧照錫眸光驟冷，臉色陰沉，“好，你記得，與我一同便要守規矩。”

“自然。”北聿擷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面對牧照錫的威壓，連他都有點吃不消。

這是他最后一次為他們創造機會。

知道牧照錫將和她同去柒霜國的時候，顏若眠是錯愕的，臉色刷白，整個人都懵了，身體微微發顫。

只因，牧照錫，他親自來了！

再度與他同行，她沒有歡喜，沒有安心，有的，只是如深淵般的緊張、惶恐、尷尬，好似要將她吞噬。

他的喜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曾經，她是可以陪在他身邊的第一人，現在，也只會是他所厭棄的……

藍璃帝都，東宮。

顏若眠的信已然到了，信上只有五個字「已至永夜城。」

邵逸寒看著那封信，眸中慍色一閃而逝。

就在這封信到后不久，他便知道了她將他派給她的人分散了一半，就連獨影也被她派出去了。

她在搞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她必須回來。

顏若眠一走，他就沒有再去過桃酥那里，專心處理正事，以及，想辦法收拾姜卓皋，除掉蟄伏在皇宮中的奸細。

連他都不曾察覺，他之所以頻繁去桃酥那里，不過是為了氣顏若眠罷了。

之后，姜卓皋竟將他唯一的女兒姜莞，送進了宮來，出于某種目的，邵逸寒收了她。

姜莞就此成了邵逸寒的后宮之一。

當一切浮出水面，當一切塵埃落定，當一切歸于平靜，一切的一切又將何去何從？

當然，那些都是后話了。